“丫头,那人要行动了!”
青宴猛然翻身坐起,抬头往窗外一看,嘶,天已大亮,而身边的位置早已凉透了。
“落英!”
声音嘶哑干涩,她起身的动作一顿,浑身酸痛异常,这人是吃了大补丸吗?
落英闻声而来,将水盆放下后,端了杯水过来,说道:“主子您醒了,陛下已经回京了,嘱咐平叔安排了马车。”
青宴喝了口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走了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青宴:......
等她吃过早饭启程的时候,太阳升的老高了,拒绝了平叔的挽留,快马加鞭地离开,她坐在马车上,听着落英汇报雍城那边的消息,特别是关于祈雨殿的。
“主子,在咱们离京后,那边的人便也跟着离开,往北方向去的,目前咱们的人还在跟着,具体情况如何,还未曾传消息回来!”
恰在此时,空中传来鸟叫声,落英头伸出窗外查看了一番确认是青家的海东青后,吹出一声口哨,海东青盘旋而下,落在马车上。
落英取下其脚下的纸条,看过后,递给青宴。
上面写着寥寥数语,那些人伪装成商队,快马加鞭已至奉城范围内,预计夜间可达奉城。
“让奉城那边咱们的人密切关注,及时传递消息过来!”
到了奉城好啊,奉城是青家大本营,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奉城更好监控了。
“好,我这就传消息给刘叔!”
刘叔是奉城那边青家的主事之人,她也有好些年没见了,青家在外的人,每至年尾,都会闭店回来,一来是为了回来汇报,二来,便是为了让那些资质好的人入本家登记。
凡是青家的人,都会将详细信息记录在册,倒不是为了监视什么的,更多的是为其安排后续福利,说青家人傻也好,大气也罢,反正至今从未见过哪个入了青家的人会背叛的。
那些人也不是个傻子,青家不仅是薪酬高于其他,更是不藏着掖着,但凡你想学,有资质,便会有师傅手把手教。
他们不怕那些学到手的东西被人偷吗?
怕,怎么会不怕?可青家的东西,你以为三五年便能出师?想多了,青家专门有人每年都研究出新的东西来,学完出师?不存在的!你只有不停地学下去!
而且青家不仅是对手底下的人好,连家属也会照顾到,你以为出来了就只是一个人赚钱?想错了,家中孩子的私塾费用,包括老人的抚养,甚至在家看顾孩子的妻子都有分发薪酬,这样的条件,在整个游龙大陆都找不到第二家,谁遇到这般的主家不呕心沥血地效忠?
背叛什么的,不存在的!
不是没人想要出高价挖人,可再高的价格,也不可能养其家人,而且越是接触,便越会觉得青家神秘,本能地畏惧,让他们在选择背叛的时候,评估背叛的价值。
但青宴作为青家的主人还是知道的,青家并非真的不怕背叛,每一个加入青家的人,下至小厮门童,上至主事,只要是记录在册的人,都留下一滴血,对外只是说的以血为印,却只有那些顶层的人知晓,青家有个手段,只要出现背叛,就能凭借这滴血,将之悄无声息地杀死。
就连身边的坠露她们几个,也曾见过。
马车在接近黄昏时候到达雍城,好巧不巧的,今日竟是那位王家子前来下聘的日子,还真是大手笔,从他们入城便能看到抬着聘礼的小厮。
“这王家还真是望族,王公子作为嫡系,单单这聘礼就极为排场。”
“你是今日才到的吗?”
“唉?大哥你怎么知晓?”
“嘿,你这是恰好错过了,昨日里青家那边为皇后娘娘可是准备了足足365箱金银首饰,都说是补的嫁妆,可谁不知道啊,就是那祈雨殿的非要跟皇后娘娘比,这惹了青家人,被狠狠打了脸。”
“365箱很多吗?这聘礼可是要四人抬呢,难道还比不过皇后娘娘那些?”
“无知了吧,我也是昨日才知晓,原来金银也可以用四人抬的大箱子装,唉,这辈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够那一箱子钱!”
“嘶!青家这么有钱?那陛下与青家联姻还不是赚大发了?”
“我告诉你啊,陛下下聘的时候,恰好也被我瞧见了,那聘礼可是整整铺了雍城一条街,今日与那日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那青家昨日才补的嫁妆?莫不是帝后大婚的时候嫁妆过少?”
“兄弟你是有多无知?那是帝后大婚啊,单单将聘礼抬回都不止那一百八十抬,青家昨日送的那365箱,并未说是补的嫁妆,而是他们家主子一年的梳妆钱!”
这消息显然比王家下聘更为吸引人,围拢的人越来越多。
“你这话,莫不是在说,青家明年还会送?”
“这谁知道啊,寻常的世家贵族,怕是这三百多箱金银都能把家给掏空了,我这还是听我在青家商铺里当值的兄弟说的,似乎是青家的那边,觉得他们小姐大婚时候太过寒酸,临时凑了这么些出来,若不是时间不够,翻十翻都有可能!”
“之前不是听说那位青家的皇后娘娘是假冒的吗?”
“对啊,以前我还见过,身边连个人都未曾跟着,每日里不是在这寻花问柳,就是在那吃喝玩乐,比这雍城的纨绔还要纨绔!”
“那谁知晓呢,指不定人家只是做做样子给咱们这些凡夫俗子看呢!”
......
青宴就是在这些讨论声中,穿过人墙,到达了小院门口。
此时的苏蕴与王准正在等消息,看到马车后,纷纷走至门口。
苏蕴上前将青宴扶了下来,待她站稳后,说道:“还好吗?累不累?怎么不多休息会?我不是专门交代了落英,不让你着急回来的吗?”
青宴斜了他一眼,她这样怪谁啊,坐马车之前,倒没觉得不妥,行至半路便觉得颠簸得很,若不是还有几分忍耐度,只怕是半路就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