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宴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而身边的位置冰凉凉的,看来早已经走了。
坠露听到屋内的声音,赶紧带着人进来。
“主子,可要洗漱?”
青宴点头,这人跟个狗崽子似的,一晚上都不见停歇,她的身体虽然被功德修复,可那种精神层面的疲惫却格外明显,比熬了一夜还难受,下次坚决不让人进门。
却忘记了,刚开了荤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一顿饱饭能打发的?
不过刚刚用了早膳,就有人来报,诸位娘娘来了。
“莫不是都长了狗鼻子?”
坠露忍不住嘀咕。
前殿内果然坐满了各色美人,青宴慵懒地靠坐在榻上,看着这些人,第一次升起一种酸涩的感觉。
这些人都是他的女人,身上烙着他的名字,若不是还有理智在,青宴觉得她能把这些人都赶出去,皇后的身份到底是将她给束缚了。
放飞的思维,被殿内一声尖锐的娘娘唤回。
她将目光放在说话的人身上,一袭桃粉色宫装,确实是娇俏可人,只是那面上的妒忌,生生毁了属于小女儿的娇弱。
“皇后娘娘,您贵为一国之后,就该劝说陛下雨露均沾,可看您这,完全没有这般想法,您就不怕这善妒的名声传出去,于国有碍吗?”
“这位?”
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还是坠露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这是周贵嫔,是贤妃娘娘的妹妹。
“周贵嫔,这个问题,你该去拦着陛下问不是吗?毕竟本宫自打进宫以来,便不曾外出,甚至连宸和殿都不曾踏出半步,陛下来了,难道本宫要闭门拦下?”
“嫔妾不敢!只是,姐姐自己承了宠,不能看着妹妹们还独守空房!”
青宴噗嗤一声,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呦,看看谁这么大脸,自己留不住人,也拉不到自个宫里,竟然来道德绑架皇后娘娘,说出去就不怕人笑话你周家吗?净培养这些个红眼病的女子!”
端坐在上方的青宴,清晰地看到,说话竟然是那位得了系统被折磨地差点死去的舒贵人,这人是从系统手底下重生后,翻盘逆袭了?
舒贵人讨好地看了看上方的皇后娘娘,她的想法很简单,就连系统都让她攻略皇后娘娘,由此可见,这位是个有大本事的,不然小人物,谁会去关注?
她也看出来了,皇上目前的心思都在皇后手上,她是丝毫不想得到宠爱,只想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荣养到老,只要她明确表示出自己的意愿,想来皇后便不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且她就不信了,心计她比不过这些长在内宅中的女子,难道她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文科学生,还不能用学识拥有一席之地吗?
青宴可不知道她如此远大的理想,可不妨碍她接收到她的善意。
“舒贵人!”
第一个发难的,没有出所有人意料,正是那位贤妃娘娘。
“你是不是忘记了,太后娘娘也是出自周家,不知道你的家族有多大的能耐,能够承受住太后娘娘的怒火!啊,本宫忘记,你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县令,怕是连太后娘娘的面都见不到呢!”
她可以看着别人为难周贵嫔,却不能容忍周家出现丝毫污点,周贵嫔是她的妹妹,两人一道长大,一道入宫,那就是个没脑子的,别人一刺就炸,平时她还能帮她一把,可当着皇后的面,
舒贵人会怕吗?她若是在个和善的家庭长大,指不定会因为想要保住自己的亲人而退却,可惜她不是,甚至她自小便被忽视,被欺负,能长大到如今,完全就是身边嬷嬷的功劳,嬷嬷死后,她便没有亲人了,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入宫。
“多谢贤妃娘娘,您要是准备收拾我那完蛋父亲,请提前通知嫔妾一声,嫔妾好提前庆祝一番!”
“你!”
没有威胁到人,周贤妃面色立马沉了下来,不过在瞥见上方青宴看戏的表情后,又立马收敛。
“妹妹误会了,本宫只是提醒妹妹一声。”
“贤妃娘娘,何时太后娘娘能够决策一县之令的任退了?还是说你周家准备避开陛下,直接决定下面官员的任职了?”
青宴好心的提醒,使得下方两位周家的娘娘脸色大变,就连一向无脑的周贵嫔,也知晓这话传出去的危害有多大。
“皇后娘娘,你这话是想让我周家连个容身之地都没吗?我周家上下三百余口人,在皇后娘娘口中就不是人命吗?我周寒衣若是得罪了您,麻烦您直接对着我出手,何必将我周家拉下水!”
周贤妃气的浑身颤抖,她恨不得撕了上面的人呢,若不是她,若不是她,这个位置就该是她来坐,周家在姑姑身上得到的利,却在她的手中中断,姑姑有多失望,她至今都记得。
“贤妃娘娘,怎么想用同样的手段来威胁本宫?周家,呵,等哪一日周丞相能在本宫面前说出此话的时候,让本宫跪,本宫就绝不敢站着,就问你,就问周丞相,你敢吗?他敢吗?”
一提起周丞相,周贤妃顿时脸色大变。
她当然知道父亲说不出这种话,更因为当时她与姑姑设计谋后位的事情,父亲与她大吵一架,甚至当着宫中那么些奴才的面,甩了她一耳光,她至今都不明白,姑姑是太后,她做皇后顺理成章的事情,为何就在父亲那里碰了壁?不然,如今的后位怎么会轮到一个沽名钓誉的青家女?
就在此时,身边的宫女急步走进来,对着她耳语了一番。
青宴就看到,原本被气的面红耳赤的周贤妃,顿时便换了脸色跪地一气呵成,其他人还未曾察觉到什么,就看到她坠着两滴泪珠,对着上方的皇后,一副想要反驳却又不敢的模样,可看的其他人大开眼界。
“皇后娘娘,嫔妾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您想打想罚的,嫔妾都认,可嫔妾的父亲对陛下忠心耿耿,您这般平白往父亲身上泼脏水,是否是寒了那些忠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