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蓝小胖禁锢在灵识深处,完全不理会它的叫嚣。
这东西,存在十几年,却一直不能脱离她的识海,所以青宴猜测,蓝小胖是与她绑定的,而如今看来,绑定的还是她的身体,不然就不会被那外来者激活。
青宴一向谨慎,特别是在面对未知东西的时候,比如蓝小胖,并非这个世界的物种,是敌是友更是难以判断。
而且,青宴觉得,这小东西不太聪明的样子!至今都没发现她能听到它的话,还记得最初出现的时候,她一直不理会它,蓝小胖就以为是语言不通的关系。
还专门搜集这个世界的语言记录,学习游龙大陆的语言,在发现她依然听不到后,便以为她还小听不懂。
殊不知,她五月开智,一岁识千字文,二岁开始处理青家事物!
她只是在戒备它而已!
若不是临时出问题被带走,这蓝小胖能寂寞到她离开这个人世。
之前她不知晓系统是个什么,如今到了那神秘的试炼之处走了这么一遭,便什么都明白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而且还是主动贴上来的馅饼,就更应该谨慎!她所知晓的系统以戏弄玩家为乐,话语间都是各种坑,若是信了,好一点就是被欺负的一无所有,而大多数情况是丧命。
试炼场内,每秒钟因为系统而丧命的不计其数,让她信任系统?倒不如让她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
蓝小胖对她的要求,便是修仙,青宴不知道修的是什么仙,但看外来者的一通操作,大约与修灵是一致的。
外来者没有付出什么吗?
青宴不相信!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对等的付出,这是她开智时,老头子教她的第一个道理,铭记于心!
“噼啪!”红烛燃尽的声音响起,她这才想起,昨日她与皇帝大婚,而对身体的感知告诉她,昨晚她独守空房了。
“娘娘可是醒来了?”
“进来吧!”
屋外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等候多时的侍女,有序地带着梳洗器具走了进来。
入眼的都是陌生人,青宴便知道,她的四大侍女没有得到重视。
说来奇怪,为她梳妆的人,是祈雨殿送过来的,而外来者竟也欣然接受。
皇室与祈雨殿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的地步,那外来者让祈雨殿的人贴身伺候,要么是她无知,要么便是这人与祈雨殿有关系。
这般一想,瞬间便觉得合理了。
在这里,会使用邪术驱逐他人灵魂的,似乎只有祈雨殿那边的人最有嫌疑,毕竟,他们是这个大陆最神秘的人,不是吗?
左右她依然回来,那么背后换魂之人肯定会察觉到,以不动应万变,必要杀的那些个魑魅魍魉片甲不留!
青宴坐在铜镜前,由身后的人梳妆,透过模糊的镜面,看到自己原本稚嫩的面容已消逝,余下的只有属于女子的娇羞与艳丽。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她竟有些不识得自己的样貌了。
明明这才是她最初的模样。
凭借这份姿容,外来者确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深入了解后发现,所谓的青家女不过是人杜撰的,哪里有人真的如此完美,让人触不可及。
青家名声毁于一旦,竟成了沽名钓誉之辈,若非商铺遍及游龙大陆,只怕损失惨重了。
忽然,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位姐姐,皇后娘娘可是醒来了?”
是坠露的声音。
坠露就站在寝宫门口,但因为没有皇后娘娘的吩咐,不得近身伺候,那外来者极为排斥青家的人,宁愿用祈雨殿,也不想看到他们几个,落英为此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以前她们是主子最亲近的人,这三年却只能远远观望。
落英善厨,主子最爱吃她做出来的东西,自从那外来者占据主人身体之后,便不再吃她所做的,为此,方管家便想要安排落英出去游历。
可她又岂肯,三年来躲在雍城青家的酒楼里做个后厨,远远看到主人接近,就赶紧躲起来,晚上捂被子哭泣也不是一次两次。
方管家在选人的时候,她们姐妹四人默契地报名,其他人或许没有注意到,但她看到了,方管家不想她们离主子太近,可那是她们主子啊,万一有一天主子回来了,身边却无人可用,陷入危险可怎么办?
于是,只她来了皇后的宸和殿,惊秋和凉夏也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落英就待在雍城内,为她们传递消息。
在青芒山的每一天,她总会在早上的时候,过去看一眼主子,以期望醒来的人,会变成她所熟悉的那人。
只是,即便是离开了青家,进入这大庆雍城,依然只是那草包。
她在雍城内兴风作浪,毁掉主人的美名,败坏主人的形象,与陛下订下婚期后,依然去私会情郎,若非占据着主子的躯体,她们早就上去抽她了。
方管家那边束手无策,就变着法地让她远离青家的权势中心,流放到这雍城。
每时每刻,他们在期盼着主人能够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晨醒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开始剧烈跳动,上次这样,还是在主人消失的那天。
来不及通知其他姐妹,甚至顾不上整理妆容,她便急忙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寝宫里走出一名侍女。
“这位就是坠露姐姐了吧,皇后娘娘请你进去!”出来的是外来者亲近之人,名为颜乐,相貌极为妩媚,说话轻声细语的,那一双媚眼,即便是女子看到,都忍不住被吸引。
这样的人,放在新婚帝后身边,说别无用心谁信呢,若是主子醒来,第一个要处理的便是她。
但此时,坠露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人的后续。
她低声轻轻道了声谢,随后将发丝整理好,端正地走了进去。
“奴婢坠露拜见皇后娘娘!”
透过镜面,青宴细细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坠露。
三年时间,坠露脱离了稚气,跟在外来者身边,帮她处理那些惹出来的麻烦,竟沉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