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凡，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你这个混蛋！”
罗子燕气得摔了手机，爬床里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大床，一边诅咒各种。
吴世凡喝完了美人喂的酒，送的水果，又缠绵了好半晌，才慢慢起了身，拿着手机踱步到阳台边，看着满园雪景，将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小燕子。”
他的声音低哑又蛊惑性十足，轻轻地从手机里传出。
罗子燕看着手机，半晌又不情不愿地抓过来，开了免提。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根本没有帮我。”
“小燕子，哥哥怎么会没帮你，只是没想到你勋哥太宝贝那个女孩了，临时把我安排的人都调走了。”
“你骗人！”
“好好好，算哥哥的错，没有安排好，回头送你新春款的包包，衣服，香水，化妆品，再去夏威夷海滩晒晒太阳，带上你的小伙伴儿出去好好玩玩，散散心，好不好？”
吴世凡哄女人是有一套的，何况这个世家小妹妹从小就是被他哄大的，其脾气的软硬麻酸他都一手掌握，很快就把小姑娘哄好了。
罗子燕立马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正是银行发来的，比起她家里送给屠家的那个一百万的单子，还要大出一点点。
“小燕子，新年快乐！哥哥再帮你继续铺路，等开学，应该会有一个新局面了。”
“哼，我才懒得管，除非你可以把李悦薇直接弄出帝京大学。”
罗子燕一说完，一把挂了电话，骄纵至极。
吴世凡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电话盲音，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将手机扔回了桌上。
他脸色浮上一层阴霾，女人的一只细臂又攀了上来，各种温柔抚慰。
他闭了闭眼，才慢慢转身。
看来，那人对这个叫李悦薇的丫头，十分上心啊！呵呵呵，那更好，不怕他护犊子，就怕他没有软肋抓。
……
周家
周老三回家之后，一看屋里冷冷清清的，扬声怪叫了一声。
不够嘀咕，“我去，每到过年，家里冷得跟冰窖似的，居然全都有借口不回家。”
他本来要脱大衣的，屋里其实暖气十足，也一哆嗦，没有脱，直接上楼了。
没想到上楼之后，一扇门就打开了，出来的还是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呀，老二，你居然在家，这大过节的你不赶通告吗？”
周括，即是大明星乔伊，傲娇脸地瞥了这个向来跳弹似的小弟弟一眼，道，“出镜率太高，容易缺乏辨识度。经济人让我在家待一段时间。”
周老三一听，就瞪眼儿了，“少来，明晚的春晚，你明明要上节目的说。”
周括没再提，就下楼去了，正是赶去春晚节目排练现场，排他的节目去了。
周老三瘪下嘴儿，哼哼，正准备要进屋里，另一边又有人打开了。
没想到，出来的人又让他惊讶了一把。
“大哥，你没出国？”
周老大抻了抻衣领，笑道，“今年大概能陪你们在家里过年，一起看春晚。”
周老三可惊了，也没管这看春晚是去现场呢还是在家里看电视，就冲了上去，“真的假的？”
又没想到，书房里还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一下惊叫起来。
“爸！”
还是有喜悦的成份的。
周部长抬头瞪了儿子一眼，“多大年纪了，还一惊一乍的。”
周老三开始嘿嘿嘿地傻笑起来，问，“你们今年，不会都要在家过年吧？您不去国外走访华侨移民了？不陪屠叔叔走访基层了？”
周部长走出来，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道，“嗯，今年就在家里过年。明天包顿饺子吃。”
周老大看了父亲一眼，笑着穿上了外套，“行，阿姨都已经回去了。老三你要是公司不忙，就帮忙张罗一下，去买材料去。”
周老三高兴极了，立马应下，兴冲冲地就跑下了楼，一边跑一边说，“我那我现在就去超市，晚了怕就抢不到好菜好肉了。哦，对于，爸，哥，你们可以喝酒吧？”
虽说是在家里过节，不过，要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家里这两个国家栋梁还是得奔在第一线，随时待命。
周老大说，“可以喝点，要买就买度数低一点的。”
周部长道，“不用了，家里有酒，别玩那些花头。喝白的，也没你们那些果子酒杠人。”
三个男人笑起来，合各行其事了。
……
超市里
屠勋正亦步亦趋地推着车，跟着前方的女孩走。
李悦薇拿起一包净菜，嘴里嘀咕着，“啊，好贵呀，这一把在我们那里顶多就三块，这里居然要十几块。真可怕！”
“哦，这个牛肉不错……贵就贵吧，只吃猪肉馅儿的饺子有点腻味。”
“去线的虾仁，这个好，适合小乐吃。”
她又回头，“勋哥，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
“你做的，我都喜欢。”
“哎？”
“牛肉芹菜。”
“还没芹菜呢，在哪里呀？”
“那边。”
屠勋抬手一指向了另一道蔬菜架子，将购物车往那方向推去，顺手又拿了一块牛肉扔进车里。
李悦薇一看芹菜就只剩下两把了，好在菜色还不错，干净新鲜，没有黄叶子，伸手就去拿，没想到斜刺里一下伸出一只大手来，一下把两把芹菜都拿走了。
“哎，你……”
那人还抹了一把汗，喃喃，“爷爷的，幸好我来得早，两把应该够了。”
“能不能留一把给我呀，我刚才就看中了。”李悦薇有些急，就脱口而出了。
那人抬眼一看，短头发，声音还有些低，一时辨不出男女，虽然长了张鹅蛋脸，气质又很男孩子气。直觉不是很喜欢，便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咳，我家大老爷们儿多，胃口大，就这两把芹菜也是我走了好几家超市才终于买到的。”
他故意加重了“好几家超市”几个字。
李悦薇皱起眉头，“可是刚才我都碰到了，你是抢过去的。好歹，至少给我留一把。”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那人车里拿，那人立即挡住她，脸色冷冷道，“不行，我不都说了，我们家大老爷们儿人多，就这个够不够吃还要另说呢！你真要的话，也可以去别的超市找找看。”
说着，就要推车离开了。
“周小三。”
“叫什么叫，哎，谁特么地又叫这个名儿，我跟你……啊，哈哈哈哈，屠……老勋啊！哈哈哈哈……”
周老三的表情变了几变，分不出是高兴还是纠结，是懊恼还是郁闷，怪复杂的。
“给我一把芹菜。”
周老三俊脸扭曲了一下，“我说，你也跟我抢芹菜，什么意思啊？你知不知道，我爸今年终于被你爸放回家能好好全家团圆吃顿团年饭有多么不容易的说，你竟然还跟我抢一把菜，亏得小时候我还叫你一声大哥，你也就只比我大了一天而矣。”
李悦薇看着两个绊嘴的男人，心说，原来是认识的啊。
没多想，便悄悄挪动了脚步，绕到了周老三的空处，捞起一把菜就跑了回来，扔进了自己的购物篮子里。
“啊，你，你个小不点儿，你干嘛，你竟然偷我菜，这……这光天化日的，大庭广众的，你好意思嘛你！”
李悦薇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谁叫这就位一看就像是那个害她和爸爸两次都没能进大院门的周家人呢！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刚才女孩子手里抢走菜，你一大老爷们都好意思当土匪了，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回敬您一把菜而矣。”
吐舌头，做鬼脸，推着小车走远了。
“嘿，你个臭小子，你还来劲儿了你。”周老三想追吧，就被屠勋挡住了，“周小三，小薇是我女朋友，不要欺负她。”
“女朋友？！”
这一声惊叫，瞬间惊到了前后两三排菜架边的客人都朝他们这边看来。
屠勋警告，“你再嚷嚷，就去下一个超市找芹菜吧！”
他一抬手，吓得周老三立马跟护犊子似地把那一大把芹菜都抱怀里了，模样别提有多可笑了。已经跑远的李悦薇看到这一幕，乐不可支，举起手机就卡了一张照。
心说，这个周表哥还真是蠢萌蠢萌的。
没想到临近过年，就碰到了两个表哥，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呢？是妈妈希望她过年的时候，能跟外公家的人见面吗？
付款时
周老三一直远远坠在了屠勋和李悦薇身后，暗中观察着李悦薇。要是屠勋不说，他看到这两人儿在一起，就不会把那小妞儿当成女人。屠勋这小子的毛病，他们走得近的几家人，多少都是知道的，几年前闹的那事儿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也更被所有人认定了这个事实。没人会拿小命开玩笑不是，所以，他现在就一直偷瞄着那个所谓的“女朋友”，到底是真的“女朋友”，还是传说中的小受受？！
啧，哪有女孩子把头发剪成那样儿的，看样子好像是在留长，已经有些参差不齐了……啧，这样子真是寒糁得紧，就算五官还不错，也给发型糟蹋了。老勋也挺可怜的，这么多年也就勉强找到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待在一起，过敏反应……估计没那么严重了吧？
那他不是应该恭喜一下？！毕竟，他看不顺眼那妞儿，但屠勋这人还是不错的兄弟。
于是周老三迅速换了一道人少的，结了帐之后在屠勋等人刚刚打好包要走时，追了上去。
“哎，阿勋，今年你们家也准备包饺子过年吗？”
这都是废话，好歹也找个话题吧。
屠勋站住脚，没应。既然是废话，当然不用回答，只用疑惑地眼神，等着周家老三的下文。
我去，就喜欢装高冷。
周老三也是个大度的，瞥了眼旁边的李悦薇，李悦薇还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让他心里突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那个，今年我家也包饺子。回头，我去你家学习学习，今年还是我爸，我两哥，大概都要留家里。”
李悦薇心说，这是好儿子好弟弟呀！
屠勋却道，“我不在家过年。我爸要走基层，爷爷奶奶要上春晚。”
顿时，李悦薇就觉得一片小枯叶儿轻轻地飘过了周三表哥的后背，这里有凄清的二胡声响起。
“勋哥？”她拉住了屠勋的手。
屠勋垂下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便一起往停车场走了。
周老三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呆。
“他没事儿吧？”
“他有爸爸哥哥陪过年，会有什么事。”
“也对。”李悦薇一笑，“没关系，你有我陪你过年啊！对了，你真不参加春晚吗？”
“不参加，没意思。”
在屠勋的记忆里，上了春晚，因为身份原因，吃东西要小心，大笑不可以，坐姿要端正，还要注意镜头方向，总之，各种不自在。小时候他因为好奇，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兴趣了。
但这个事儿，对李悦薇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要喜欢，我安排。”他又接着道，她就笑了。
“不用，今年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就我们自己人就够了。”
……
除夕这晚
屠奶奶在家里打转儿，身上已经换了得体的中式刺绣棉衣，头发也特别造型了，整个人看起来红光面，完全看不出来是已经八十好几的人。
其实，今晚去上春晚看表演，一来是因为长子要出访，不在家，女儿一家都要上春晚看节目，为了不让两老寂寞，也让两人跟着一起，还特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圆桌，有很多老朋友在一起，也算是家人团圆了。
可惜，老太太不喜欢啊，原因嘛，跟屠勋是一个样儿的。去了那种场合，她再不拘的性子也得端一端，现场人可不少，哪有自己在家里舒畅。
她说自己在家过节不寂寞，女儿女婿舍不得，老头子也不愿意，说就得有个仪式感什么的，真是糟心死了。去他们的仪式感，她……她想去找小微微玩。
一想到这个，她就想打电话，可惜电话已经被老头子那暴君收了，说怕她被智能手机上面的小鲜肉给骗了，晚年失德。他NN的！这个老醋坛子。
于是，她只有打给屠勋了。
屠勋此时正在学区公寓里，系着围兜，跟屠家姐弟一起做年夜饭，等着李纲的到来。方婶儿也放假回家，去陪家人了。
屋里气氛很好，大概因为有一个小朋友李乐，大呼小叫的，让整个屋子也热络不少。
电话过来时，李悦薇刚切好一块肉，喂给屠勋偿味道。
屠勋看了眼电话，便走到一边去接听，“奶奶，你还没和爷爷走？”
“臭小子，我要见我孙媳妇儿，你要是再不带她来见我，我就把你这个大秘密公布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