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颍州的第五日,摄政王府便来了一位许久未见的客人。
周琛被人带进来的时候已然不是当年那青涩的少年模样。
其实他到郊郢做官也不过一年罢了,可见官场是个磨砺人的地方,但好在那清明的眸子还一如年少时候。
“下官参见摄政王!”周琛客气恭敬的行李,只是没见到记忆中的那抹倩影,多少心底有几分失落。
齐陌到也不算是故意不叫姜琼羽来的,实在是姜琼羽吐的厉害,自己都不敢动了,生怕出来闻着什么味道又吐的不行。
“周大人免礼,你与本王是同乡,到不必这般客气,坐吧。”齐陌摆手,又叫人上茶。
两人的相处瞧着十分自在,也不似当年那般争风吃醋的模样,到是叫人感慨的很。
周琛来这一趟,自然不只是拜见一下的,所以也不绕弯子的就把事情给说了。
“下官得了调令,今年十一月里就要回京,估么是十二月初就到京都,日后就是要留在京中做官了,若是王爷信得过下官,也可扮做随行之人,一道回去。”
齐陌抬头看他,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之色,显然也不能完全信任,毕竟此事干系太大,他们赌不起。
对上齐陌的目光,周琛到是坦然面对,任由他探究,“王爷该知道,我周家和孙家一贯不和,若当今是个明君就罢了,偏他不是,若不是这调令是先帝在位时候就下了,我怕是此生都不必想着升迁,更不必想着回京了,所以,不管是为着我周家的前程,我的前程,还是大晋的未来,我都将鼎力相助于平王殿下!”
“那为何周大人要先来寻本王。”
“因为摄政王能信我。”
二人四目相对,除开那一丝被隐藏起来的情愫,更多的是赤胆忠心的汇集,是年轻才俊的惺惺相惜。
“此事还需和其他两家商议,周大人先于本王说说这颍州的事,本王派人去请平王和承恩侯府的人。”
齐陌主动给周琛倒茶,二人忽然又像是挚友一般。
不多时,人都来齐了,姜允鸿和周琛本就是好友,这会子见着了更是激动的好一番打闹。
终归还是一帮年轻人。
等周琛把计划再说了一遍,果然大家都觉得不错,这可是能回京的大好机会。
当然,裴钧还是谨慎,特意问了问周琛来王府有没有叫旁人知晓,毕竟那颍州知州张显勋看着可不是个好东西。
好在这些细节周琛还是考虑周到的,他是秘密独自来此,连自己府上的人也不知。
“如今是九月十八,若是十一月就初就走,数来也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谋算,到是急得很,虽说这路上也能时时商议,到底还是要先安排好。”姜允泽蹙着眉头,很是担心。
他是这群人里头年纪最大的,素来几人关系也不错,齐陌和裴钧这俩王爷,在他看来都是妹夫,都是小孩子。
裴钧也赞同这话,但是眼下没时间犹豫,跟着周琛的车队回京,是最安全的法子。
“不如这样,本王和摄政王带人随周大人回京,两位表哥就留在颍州,摄政王妃和瑶儿还有四姐都怀了身孕,颖儿也还小,本王担心裴钰再度派人来,两位表哥在此也有个照应。”
他这么安排,姜允泽和姜允泽到也愿意,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是善于谋划的,又不会武功,去了到是帮不上什么忙,留在颍州的确更好。
齐陌这会子也接着开口,“本王手底下的精锐,会留一半在颍州护着你们,待我们离开,不如就都搬到本王这府里来,索性地方够,住在一起也有照应。”
“可是两位王爷回京也需要人马。”周琛蹙眉,语气中有些担忧。
他能带人回京,可别的就做不了了,夺嫡终究是会刀剑相见的,没有兵马怎么能行。
裴钧听罢变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周大人放心,兵马的事情,我们一早就解决了,如今只需算准时机即可。”
至于林老侯爷已经为他们凑足了三十五万兵马的事情,还是谨慎着没有说出来。
周琛自然也是理解的,听闻他们有准备,就放心了。
“说来,这颍州的事情本王等到是还不了解,恰好两日后是王妃的生辰,本王打算借此机会办个宴席,探一探这颍州的虚实。”齐陌沉声道。
届时他们走了,家眷都留在颍州,若是不提前了解一二,总是不放心的,刚好借着办宴席,也探个底。
这个提议众人也都觉得不错,于是就这样定下了。
留着周琛在府里用膳,姜琼羽也没来,不过她特意叫人送了两道菜来,也是聊表心意。
周琛虽然是今日才知道姜琼羽有孕,但是也没太惊讶,不过多少还是有些难受,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缘无分罢了。
送走了这群人,齐陌立即就往后院里去,也不知道午膳那娇娇用的如何,这会子实在担心的很。
刚进院子就见胭脂和蔻丹愁眉苦脸的坐在廊下,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没吃。
果然,走近了就见紫苏慌慌忙忙的端着一碗乳酪出来,见了齐陌也无奈的诉苦。
“方才王妃说要吃乳酪,奴婢刚叫小厨房里做好了端来,王妃闻着味儿又立即吐出来,这可如何是好,都好几日没吃什么东西了。”
齐陌听罢面色就沉了几分,眉头微微蹙起,“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本王进去看看。”
三个丫头应声退下,齐陌正要开门,忽然又转身,“你们去膳房里走一趟,不管是谁,不管是做了什么,只要能叫王妃吃下东西,本王重重有赏。”
吩咐好这些,才推门进去,就见那娇娘像没了魂儿似的歪在小榻上。
面上未施粉黛,因着刚吐过,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偏嘴唇有些发白,柳眉也微微蹙在一起,办法没了往日里那股子灵动。
齐陌叹气,轻轻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牵起那细嫩白皙的小手,满眼都是担心。
“真的就什么也不想吃?你怀着身孕,不吃东西可不好,纵然不管孩子,可你的身子也得自己顾及些。”
“也不是不饿,可偏闻着味儿就恶心的厉害,爷闻闻,如今我这里是连熏香也不敢用了。”姜琼羽委屈的不行,扭了扭身子趴到齐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