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九宸殿拟定旨意,晋贤妃为贵妃,为区分二者,日后便称孙贵妃、周贵妃。
同时慧嫔生育有功,晋妃位,封号不便,称慧妃。
大晋后宫位份,皇后之下有皇贵妃两位,四妃中贵妃两位,余下是贤淑德三妃。
虽然贵妃之位有二,但是自古以来少有封两个贵妃的,所以四妃之位就是贵贤淑德。
不过如今贤妃成了周贵妃,那四妃位置上也相当于是空出来一个位置,所以慧妃晋位顶上去,也是无可厚非了。
旨意一传出来,除开两个晋位者本人,最受刺激的当然就是孙贵妃了,登时就气的动了胎气。
然而这会子圣旨刚刚颁布,上赶着请太医不是说你对皇帝旨意不满么?
加之昨天被昭帝训斥了,所以忍着疼也不敢说,谁曾想这一下就出了事,挨到中午居然见了红。
这就不敢不报了,立即派人去请太医,如此就免不得惊动昭帝了,毕竟龙嗣是大事。
昭帝自然也去看,孙贵妃连续三天动胎气,年岁又大,孕中虚弱,竟然有了滑胎之像。
还好太医技艺精湛,最后保住了,只是也告诫孙贵妃,不可再大喜大怒,要卧床休养一个月才行。
宫里头一度鸡飞狗跳,眼看着贵妃隐隐有了失宠的势头,反倒是新晋位上来的周贵妃,不急不躁的,再昭帝的默许下,拿下了掌管六宫庶务的大权。
消息传到外头,这会子姜琼羽正在摄政王府上。
“皇上这一出是恼了贵妃和太子?大晋可少有封两个贵妃的事。”
娇娘躺在摇椅上,手边是时下最新鲜的果子,切好摆盘了,上头扎着细细的竹签子,随手就能取用,好不快活。
一旁齐陌正在看户部的折子,如今他还是在户部待着,但是与以往不同,现在他算是手里拿捏住户部一半的权利了,所以管理的事务就多起来。
这也是昭帝的意思了。
不能叫下头的臣子一家独大,把亲外甥安排进去,怎么也是自己人。
倒也不止是户部,兵部那边是裴钰,礼部是敦王家的公子,吏部是益王家的公子。
日后裴钧入朝了,估么着是要入工部,唯独剩一个刑部,那是昭帝自己的亲信管着。
“孙贵妃这一胎怀的可真是艰难,慧妃同样是老来有孕,怎的不似她这般,到底是损了阴德的。”齐陌冷冷哼了一声。
前些时候手边事情羁绊着,当年旧事便搁置了一段时日没有查,这几天再度有了线索,倒是愈发接近他所想了。
姜琼羽吃了一块果子,面上若有所思,“往日里但凡裴钰出了什么事情,他府上那孙侧妃就给收拾乱摊子,这一回竟也没听说什么,是有子万事足了?”
“理会她做什么,怕是正喜着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好欺负呢,娇娇有这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本王。”
某人很是不乐意的哼哼了两声,他身上的淤青可还疼着呐!
娇娘勾唇一笑,眼角微微扬起,端的是风雅妩媚又透着一股子灵动狡黠之气,起身就凑过来,双手搭上了男子肩膀。
“人家日日夜夜的心疼着爷呢,怎有不关心一说,今儿不是巴巴的就来瞧了?这会子也到时候了,娇娇亲自揉肩吧。”
嘴上说着,那灵巧的小手就隔着衣料轻轻揉捏起来。
偏是她力气小,这点力度对齐陌而言就像是挠痒痒似的,免不得叫人心思荡漾了。
伸手一把将人摁住了,声音颇有几分嘶哑,“娇娇再这样,本王怕是要先吃肉再行礼了。”
显然这一番威胁对上姜小妖精是半点行不通的,只听着耳边传来一声娇笑,忽的就觉得脖颈之间传来一阵温润的气息。
一股酥麻之感从头皮直贯穿到脚尖,让人像全身都浸泡在温泉里头一般瘫软。
原是那娇娘子轻轻喝气呢。
“还闹,今日就要去姜府提亲了!”齐陌低低呵斥一声,反手揽住纤腰将人抱了过来。
这般姿势就造成姜琼羽背对着齐陌坐了下来。
“爷不肯怜香惜玉了,也不知轻一点。”娇娘软声嗔怪一句,便自顾自的往后靠了过去。
就这还不能坐舒服,索性再往上挪几寸,于是就不可避免的磨蹭到了某个地方,身子一僵,娇面骤然就红若海棠。
正是想逃,偏男人使坏,扣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就把人圈在那里,动弹不得。
“怎么,方才撩拨本王,眼下是不想负责了?”
齐陌如法炮制,亦是盯上了娇娘白嫩如玉的脖颈,无师自通一般的,只逗的少女痒的不行,笑的无力求饶。
不多时,就听着外头无影来传话,说说长公主请他们去前厅用膳,二人收拾一番,相携着去了。
“羽儿如今是出落的越发标志,我就知道当年没瞧错人,我还以为你小子榆木脑袋,这是开不了窍的了,不曾想是盯上了这么一朵娇花儿!”
裴嫣遥遥的看见那一对朝自己走过来的璧人,笑意浓浓,这般直白的夸赞,倒是叫姜琼羽不好意思了。
“长公主实在过誉了,要是见天儿的夸,臣女怕是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嗨哟,要是我能天天瞧见你啊,就是夸的你人都飞到天上去,都是乐意的!”
裴嫣亲昵的牵起少女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越看越满意,转头就对着自家儿子问起来。
“你到底是打算什么时候去姜家提亲?我可是连聘雁都一早给你养好了的,三书六礼的,一样不差,你赶快定下来,我就去替你递庚帖了!”
突如其来的催婚,叫姜琼羽更羞的不行,虽说是想嫁给齐陌的,但毕竟是两世头一遭,也是紧张又欢悦的。
“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只是眼下也不能太快,等六月了就去提亲,这一个月,府上就布置起来吧。”齐陌一本正经。
最后这母子两个齐齐上阵,连番催婚,把个姜小四也哄的七荤八素的,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卖掉了。
直到最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还觉得十分不真实。
果然被催婚什么的,都是云里雾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