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就做傻事!”胭脂把人抱着了,嗓子还在发抖。
姜琼羽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闭眼咬着牙,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胭脂身上。
这会子另外三个也反应过来了,立即赶过来,又把人扶着到内室里去,赶紧给她擦头发,擦身子。
流云赶紧去加炭火,姜琼羽忙阻止,“不许加,今儿晚上不烧炭了,就这么睡吧。”
“这怎么行,姑娘受了寒气,不仅要加炭,待会儿还得多喝几碗姜汤...”
未等紫苏说完,姜琼羽再度打断了她,“姜汤也不必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今晚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我只有打算的。”
蔻丹这会子有点生气了,她是丫鬟里头最大的,自小就伺候姜琼羽,最是见不得自家姑娘受罪,瞧着就红了眼眶。
“到底是什么事情,姑娘竟也拿我们几个当外人,这般不由分说的就作践自己的身子,这不是拿刀子扎奴婢们的心?”
姜琼羽看着她,又有些愧疚,忽然就理解到了齐陌为何不肯告诉她这件事了。
不过还好,她不是那起子没理智的人,也没怪他就是了。
只是这会儿不好瞒着几个丫鬟了,叹了一口气,还是开口,“今儿得了消息,贵妃求了皇上叫我做太子妃,皇上他...答应了,眼下没有圣旨,约么是想正经选秀之后再做决定,只是贵妃如今有孕,皇上正宠她,约么就是板上钉钉了...”
“所以姑娘是想叫自己生病,然后借此不去参加选秀?”流云忽然头一个道。
往日她最活泼,心思却是最单纯的,这会子连她都这么快反应过来了,其她几个丫鬟自然也是懂了。
一时间,是个丫头都心疼的厉害,很不得自己替姑娘去受这份罪。
胭脂咬着下唇,眸中噙着泪,“可是姑娘,这不是还有摄政王吗,王爷一定会有法子的。”
娇娘轻笑一声,“他纵然有法子,也不如我这个来的快,何况他到底也只是一个王爷罢了,是一个臣子,难不成真的叫他为着我去违抗圣旨?”
丫鬟们语塞,的确,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既然与姜琼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只有姜琼羽自己出问题,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当晚,娇娘又这般冷热交替着,一共做了三回,闺房中更是没烧炭盆,被子也换成了薄一些。
丫鬟们急的一晚上没睡着,姜琼羽亦是不好受,前半夜尽管折腾的累了,可是却冷的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头沉的很,渐渐就没了意识,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
第二天一早,刚睁开眼,就看见林氏坐在床边,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还有楚氏也在,二人见她睁眼,都急的不行。
“羽儿,你可有哪不舒服?怎的忽然就病的这么厉害,就不该叫你去送行的,城门处风大,你身子娇弱,果然就没经得住。”
林氏伸手摸娇娘的头,还是烫的很,眉头又皱了起来。
“母亲,四妹刚醒,怕是嗓子不舒服的,快叫丫鬟们端些热水来,喝一点人也舒服。”楚氏也靠近一些,柔声道。
事实上,姜琼羽这会子刚醒,人还是懵的,几乎没听清母亲和嫂嫂说了什么,不过喉咙干到是真的。
林氏听了楚氏的话,也立即点头,这会子紫苏就端水进来了,林氏亲自喂的。
姜琼羽就这她的手喝了两口,干的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些许。
“娘,嫂嫂,叫你们担心了,许是我昨儿穿的少了些,这会子醒了应当是不会有碍了,再喝些药想必就能好的。”
少女的声音还是很沙哑,更是透着一股子虚弱。
楚氏心疼的开口,“你这丫头,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送行已经是前日的事情了。”
“可见是病糊涂了,你爹爹昨儿就请了宫里的太医来瞧,说是寒气入体,怎么也得养半个月才能好。”
林氏握着女儿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姜琼羽自小也是生病少的,如今一病就是大病,虽说感冒在现代不算什么大病,但是如今这个吃中药的年代,那就是大病。
不管母亲和嫂子说了什么,姜琼羽这会子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至少半个月才能养好这句话上。
这次选秀是三月中旬开始,与春闱错开,春闱是三月初,一共三日,选秀则是三月中旬开始,一个月结束。
也就是她这会子病了,三月初就会好,可选秀还在三月中旬,也就是她需要至少病一个月,才能避开。
“羽儿,你怎的呆着?可是哪里不舒服?”林氏见女儿出神,十分担忧的开口。
姜琼羽忙摇头,这一摇就觉得头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难受,隐隐作痛,约么就是发烧的后遗症了,事实上这会子还没退烧。
“娘,你别担心,我只是不大有力气罢了,这会子刚醒,疲乏的很。”
楚氏也劝慰,“母亲您守了一天也累了,这会子四妹刚醒,怕是不大舒服,您先回去休息吧,儿媳在这儿陪一会儿,叫四妹吃些东西。”
“娘,您和嫂嫂都回去歇着吧,别是为着我又把你们二人累病了,大姐不是身子快养好了?没得她好起来了,我们三个又到了,明儿姐夫该是来接人了,您还得招待的不是?这边都有丫鬟们呢,您放心回去歇着吧。”
姜琼羽抬手握着林氏的手,眸中神色柔婉,语气也轻轻的,叫人听着宽慰不少。
想起大女儿,林氏也是担忧,只得点头带着楚氏离开了,走之前又嘱咐了丫鬟们好些事情。
等人都走了,四个丫鬟们才冲进来,围在床边一个个都红着眼圈。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只是我这病不能好这么快的,紫苏你得给我想想法子,至少叫我这病好的慢一些。”姜琼羽强打着精神开口。
紫苏咬着唇摇头,“姑娘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肯叫您作践自己的身子了!”
蔻丹也掉眼泪,“姑娘何苦这般,就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
“若是有,我又何必如此,这被子太厚了,给我换个薄的吧,那炭盆也挪出去,等有人来的时候再挪进来就行了。”娇娘不由分说的指挥着。
“姜琼羽,你敢!”
忽然一道男子的声音传来,藏着隐忍的怒气又带着一股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