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萨罗谬老师,你伤了我的心。”
听到娄希这充斥着哀怨之意的话语,巴萨罗谬骤然间在心中生出了心虚的情绪,理不直了,气也不壮了。
哎呀,你看这天气多好啊.jpg
“下一次一定不会了,下次一定。”完全是出自本能的话语脱口而出,就像是早就说了无数次一样,已经刻到了本能之中。
——不对,神tm的本能!
——不要什么都往dna里面刻啊!
当脱口而出之后,事实上已经迟了,直到这时巴萨罗谬才反应了过来,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我又没当渣男出轨搞外遇,我心虚个什么劲啊!
“下次一定,看来你是还准备有下一次咯?”娄希带着古怪之意的眼神扫来又是将巴萨罗谬打回了原型。
一说到这里,魔女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物质上的损失倒是无所谓。让她最生气的关键问题却还是在于巴萨罗谬的这副根本无所谓的态度——哪怕是已经经历过一次彻彻底底的死亡,这个家伙还是没有对自己的举动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似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在生死之间往返,拿自己的性命赌博的做法。
成了的话,瞳中扉死亡,无论是哪一方的计划都需要依赖于唯一拥有着二者特性的巴萨罗谬,而失败的话,则是自己死亡,世上从此之后只是少了个巴萨罗谬。
在巴萨罗谬的眼中,自己性命似乎根本不值一提,一旦遇到真正需要他去牺牲自己的地方,便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将自己的生命放上天秤的另一端,承担起这份不该是需要由谁承担的责任,用燃烧自己这种方式来换取另一端更多人的生存。
渐渐的,娄希也能够有些理解庇蒙铎娜所说的那种他身上的那种异常的'神性'了,那种让人绝对凌驾于人性所带来的喜怒、爱憎、以及最深沉恐惧的性质,除了'神性'这种描述以外,想来也没有什么别的词汇能够来形容了。
面对着娄希的质问,自知理亏的巴萨罗谬只得摆出一副无奈且交杂着尴尬的笑容,心虚的耸了耸肩,故意忽视了某些问题,道:“那种情况下,除了赌一赌运气外,我也别无选择。”
“不论是真的被自己玩死,还是出去后被格莱克斯那个老家伙打死,结果都是一样的,选择一个幸存可能较大的选项,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
“可事实上,你当时能够选择的选项并不止这两项不是吗?”娄希瞪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
“除了朱利叶斯和你说的那几个对策外,你还可以直接去向教团的人求助,别想用凯尔萨德只有一个伽门在敷衍我,波赫尤拉家的英灵殿中也是有几个圣徒还在世的,只要在你脑海中随便找一个名单背一遍,以你本身的特殊性,不可能会有人忽视掉这份重要的信息。”
“凭借这份空间上的无处不在之能,就算本体不一定可以过来,力量也一定是可以借到的。”
巴萨罗谬愣了一下,脸上不露声色,内里却是被这句话突然惊醒,隐约察觉到这件事情中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由于黑暗世界的空间尺度和时间流速都与常世相异,哪怕是以圣徒的无处不在之能在其中都需要一定的适应时间才可以恢复正常,这也就导致了以前专精于开拓世界的巴萨罗谬往往都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并没有享受过教团高层相当于到哪里都带着所有人的待遇,既然完整的圣徒在常世有着'空间意义上的无所不在'之能的话,那么……凯尔萨德的这个计划到底是怎么布置这么久都没被捅出来的呢?
格莱克斯的身份本身就是十分敏感的,就算最后归于新党一系的看守,各国的人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任由一个危险分子肆意活动,旧党的人更不会就此放过这个攻讦的好机会。
这里是凯尔萨德,喀难世界最繁荣先进的城市之一,不仅仅是只有斯拉夫帝国的人,而每天都有着来自远方的异国人进进出出,来获取所需的财物。
以格莱克斯,或者说再加上他背后从属于提尔斯瓦的新党一系,仅仅是这些人,真的能够瞒天过海的做到这些事情吗?
望着巴萨罗谬因为自己一句话愣了半天,娄希很显然也察觉了巴萨罗谬此时心中的情绪并不对劲,担心是否是复活仪式中出了问题,留下了后遗症,顿时将原本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忘到了一边,有些慌乱的问道:“巴萨罗谬……你现在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到了一些东西而已。”巴萨罗谬微微摇了摇头,将自己刚才的猜测说了出来,成功转移了话题。
“既然格莱克斯的布置一直都没有被人捅出来,我认为,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除了新党的人之外,这个大型计划,是否还可能涉及到其他各国?”
“你是想说……汉诺环洋重工?”娄希很快也是明白了巴萨罗谬的意思,当即反应了过来。
“对,没错,由于背后有着'守密人'帮助守密的缘故,这个大型跨国公司的高层主管一直是个秘密,你不觉得……这很巧合吗?”越说巴萨罗谬觉得合理,脑中的逻辑链很快就是清晰了起来,兴奋的说道:“我刚才没看错的话,格莱克斯他的能力中有不少一部分就是由邪神'盲目者'的力量构成的,这刚好与这个猜测相符合不是吗?”
“或许是这样的吧。”娄希的情绪却并没有随着巴萨罗谬而热烈起来,反而是难以察觉的皱起了眉头,质疑道:“在同样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更加符合现实一点,能够解释这一切。”
“到底是什么可能?”巴萨罗谬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在背后暗中支持着这个计划的……”
“——是教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