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连鞮嫣儿不知道，被断魂杵钉住的灵体是不会死的。只是一门心思地把所有刑具往马天阳身上招呼。
虚连鞮嫣儿并不着急，先是一把一把地薅下马天阳的头发，头发上连着头皮带着血，没多久，马天阳就被薅成了一个满脑袋是血的秃子，当然还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发丝，不过不重要，虚连鞮嫣儿并不在意。
紧接着，虚连鞮嫣儿拿起旁边一把趁手的小钳子，将马天阳的十个手指甲和十个脚趾甲都拔了下来。
每拔下一颗，都能听到马天阳的惨叫，“啊——”喊叫中带着哭腔和颤抖。
虚连鞮嫣儿也不着急，每次都耐心地等她喊够了，再拔下一颗指甲。
十个手指甲加上十个脚趾甲，生生拔了一天才拔完。
马天阳先前拔下指甲的指头流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只剩新拔的几个指头还在滴着血。
“下一步，是哪里呢？”虚连鞮嫣儿用钳子在马天阳的身上划来划去。
马天阳痛得浑身发抖，却无法晕过去。
“啊，先拔牙吧！”虚连鞮嫣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有一个套子一样的东西，装在马天阳嘴巴中，便将她的嘴巴撑得很大，满口牙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虚连鞮嫣儿将拔牙的大钳子伸进去，一颗一颗地将马天阳口中的牙齿都拔了下来。
马天阳满口是血，差点被血水呛死。
“你这样，很难受吧，我帮你拿下来。”虚连鞮嫣儿将那撑口的圆筒慢慢拿出来，马天阳的嘴都麻了，希望虚连鞮嫣儿能赶紧将撑口刑具拿出去，但虚连鞮嫣儿就是慢吞吞的，就快拿出去的瞬间，扳动一个机关，那圆筒伸出一把小小的尖刀，虚连鞮嫣儿紧接着拿着拿圆筒缓慢地旋转了一圈，生生将马天阳的嘴唇一圈完整地割了下来，刚好是一个圈。
“你看，割得好完美啊，很完整的一个圈呢！”虚连鞮嫣儿提着那撑口的机关筒，上面挂着从马天阳嘴上割下的一圈肉，凑到马天阳眼前。
“你快看啊！”虚连鞮嫣儿十分着迷地欣赏着，仿佛自己干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此时马天阳满嘴都没有牙，还没有嘴唇，非常像一个怪物。呜呜咽咽地哭着。
但这样，马天阳的舌头就暴露了出来，虚连鞮嫣儿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玩意一样。
“你这舌头甚是累赘，我帮你剪掉一点吧。”虚连鞮嫣儿便拿出剪刀，剪掉一点马天阳的舌尖，“好像还是太长，”说着，虚连鞮嫣儿便又剪掉一点点，“还是太长，”虚连鞮嫣儿每次只剪掉一点点，直到马天阳的舌头变得非常短，便用钳子用力往外拔，才堪堪能剪掉。
“你别动，不然划花你的脸了。”虚连鞮嫣儿很是好心地提醒。
“你这个脑袋和嘴，和你的眉眼很是不搭配，我来帮你做做造型。”说着，虚连鞮嫣儿便用钳子猛力拔下马天阳的眉毛和睫毛，没过多久，马天阳的眉毛便光秃秃两条血肉模糊了。
“你看你，搞得这么脏，我来帮你洗干净。”虚连鞮嫣儿拿出一把根根柔韧的铁丝刷子，刷在马天阳的脸上，便刷下一层一丝一丝的皮肉。马天阳依旧咕咕哝哝含混不清的喊叫。
虚连鞮嫣儿从马天阳的脸，到脖子，到前胸，到肚子，到大腿，到小腿，到脚背，到脚心，到两条手臂，到腋下……纷纷仔仔细细地刷过，因为刮下的皮肉丝太多，还要是不是在盐水桶中将肉丝浣掉。
“哎呀，漏了一个关键的部位，还没洗，这里可是要仔仔细细地洗呢，昨天你还让我舔呢？今天本公主可得好好给你洗一洗。”虚连鞮嫣儿便将铁毛刷子伸过去，一下一下地刷着，刮下好多皮肉来。
“还有什么呢？虚连鞮嫣儿在马天阳身上找着。”拿起一把钝刀，在马天阳的手筋上来回拉着，直到手筋应声断裂。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割着脚筋。
“奇怪，你怎么还没死呢？”虚连鞮嫣儿疑惑，正常人流了这么多的血，早应该死了吧。
“不过没死也好，正好让本公主多玩玩。”虚连鞮嫣儿把玩着手上的刑拘，观察着马天阳破败的身体。
“听说，如果拔得巧，可以将一整根肠子都拔出来，本公主试试。”虚连鞮嫣儿将一把手臂长的大钳子对准马天阳的五谷轮回之地，试着夹了好几下，终于找到了手感，然后用力一扯，将马天阳的肠子扯出来两寸。
“诶？成功了？本公主果然是天才啊！”虚连鞮嫣儿见成功拔出来了，便继续用力，真的将马天阳一整条肠子都扯了出来，带着血肉。
“好臭啊。”虚连鞮嫣儿捏着鼻子，将从马天阳身上扯出来的肠子扔下，另外一段还悬挂在马天阳的身上。
“这样都不会死？”虚连鞮嫣儿终于发现，马天阳似乎死不了？一开始她还担心马天阳过早被自己折磨致死，就不好玩了，所以将扯肠子这个留到最后，却没有想到，马天阳竟然没有事。这下子虚连鞮嫣儿可放心了，可以尽情尽兴地折磨马天阳了。
虚连鞮嫣儿将一根手臂长的尖针刺入马天阳的肚脐，直到戳到腰椎骨，虚连鞮嫣儿便将那根长针拉出，再慢慢推进去，划拉着马天阳的腰椎骨。等玩够了，便将那根长针留在马天阳的肚脐中。
而后虚连鞮嫣儿拿出一条生锈的铁丝，用内力从马天阳的一只耳朵送入，只听噗的一声，铁丝便从阿马天阳另一只耳朵中窜了出来，还带着一丝血腥臭味。
马天阳痛得哈气，全身筛子一般抖动，却受限于断魂杵，只能小范围移动。
虚连鞮嫣儿手里拉着那根贯穿马天阳脑子的生锈铁丝，来回拉动着，甚至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马天阳只觉得头痛欲裂，痛得无以复加，却无法晕过去，也无法死去。
“原来还真的死不了。”虚连鞮嫣儿得意地说道，从小热爱酷刑的虚连鞮嫣儿，从来都没有人能在她的折磨下坚持这么多刑具，哪怕她小心翼翼。却没想到，这马天阳生命力如此顽强，顽强得让虚连鞮嫣儿双眼放光。
虚连鞮嫣儿后退一步，将所有长针都倒了出来，有的崭新，有的生锈，但都不妨碍虚连鞮嫣儿将它们一一插到马天阳的身上。
从左边太阳穴，贯穿到右边太阳穴；从左腮帮贯穿到右腮帮；从喉咙穿透到后脖颈；每一条肋骨缝隙中都插进一根长针；两个手心各贯穿一条长针；还有脚踝……
虚连鞮嫣儿越玩越兴奋，因为这马天阳怎么都不会死，还会轻微地呜咽和动弹。就像一只将死未死的虫子，让虚连鞮嫣儿兴奋得满脸发热。
被断魂杵钉住的灵体，无法入睡，无法昏迷，不会死亡。
因此，虚连鞮嫣儿折磨马天阳的一幕幕，都被姒云燕和陆季看在眼中。
姒云燕和陆季都是经历过剥皮之刑的，那种痛苦刻骨铭心，至今想来仍让他们感到通体寒冷。
但都不如此刻虚连鞮嫣儿折磨马天阳来得可怕。
虚连鞮嫣儿竟然不吃不喝不睡，就那样不眠不休地折磨了马天阳三天三夜，然后突然昏倒在地，实在太累昏睡过去了。
虚连鞮嫣儿能有三天三夜的时间没人管，也是因为大家都在救揽臣重藜，实在没人想要管栎都大牢，更何况死牢里面的人都被马天阳吸食成白骨了，其他牢房因为离得远，倒是没有被波及。
总之地下三层死牢，只是锁的死死的，但无人看管。
有揽臣洪荒、魏子罂、一人活三人，重藜的灵气外泄总算止住了，但只是暂时性压制。因为灵气不再外溢，重藜和太子钦之间的羁绊也就能断开了。
只是现在重藜仍旧面临两难的抉择，要么接受一人活的建议，搜集九九八十一枚元阳。要么，牺牲腹中胎儿。
因为腹中胎儿的缘故，重藜想起了自己身为朱雀神尊的一切，想起了她对寰钦承诺的此生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不能牺牲腹中孩儿。
这一世，她竟然长出了情根，而且是因为太子钦，尽管重藜此刻对太子钦的感情仍没有特别强烈，却已经无法接受与其他人有肌肤之亲。
未免腹中刚成型的小凤凰做傻事，重藜直接将小凤凰催眠，让它在腹中安睡。直到重藜生产的那天。
重藜已经决定，哪怕只有两年也无妨，她会用自己的朱雀之力保全孩子，她不愿灵气外泄让奸人得逞为害下界，也不愿与他人合欢，更不愿意牺牲自己腹中孩儿。
因此，重藜决定牺牲自己。
“重儿，你决定了？”文芷阳眼中带泪，她见到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牺牲自己。
“娘亲，这件事不要和太子哥哥说，女儿还有两年时间。又或者，这两年会想到其他的办法。”重藜十分冷静，纵使长出情根，也只有一点点，她的情绪波动，仍旧低于常人。
“好，既然重儿决定了，娘亲便不干涉。”文芷阳泪水从眼眶中源源不断的流出。
“娘亲，女儿对不起你。”重藜虽然恢复记忆，但对文芷阳这个母亲还是很有感情的。
“重儿，娘亲怀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与众不同。你出生的那天，出现了百鸟朝凤，你身上着着火，闪着金色的光芒。”文芷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是真的舍不得，她的女儿只有十八岁。
“娘亲，这也是命。那二人，本就是女儿的因果。”重藜被文芷阳揽在怀中，轻声说着。
重藜本就是冷情之人，往往会在伤感的氛围中说出十分突兀地话来。
可是文芷阳毕竟是生养重藜的人，她对重藜的细腻温柔十分了然，听了重藜并不擅长的安慰人的话，只觉得更加苦楚，泪水止不住。
“娘亲，护不住你。”文芷阳哭得泣不成声。
“娘亲，这个世界上，三界之中，没人能护得住陵光祝乙。”重藜在文芷阳耳边小声说道。
文芷阳愣住了，她曾经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就是没想过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传说中的朱雀神尊。如果是那样的话，连朱雀神尊都没办法的事情，她真的能力挽狂澜，和天道抗衡么？
“不，娘，是比仙神更厉害的存在，是这时间最强的存在，娘亲会想办法，这两年，你和太子要好好的。”文芷阳咬咬牙，下定决心。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一个下定决心的母亲。
重藜能够感受到文芷阳对自己的爱。朱雀神尊生于天地之间，曾经的陵光祝乙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娘亲和爹地的疼爱。哪怕在玄天宗的那一世，她也是天生地养，师尊和师兄们的爱，和亲生父母父母的爱是不一样的。
对于重藜来说，揽臣洪荒和文芷阳，就是她的父母，哪怕她有一天回归神尊之位，也是一样的。
只是目前看来，不会有回去的那一天了。
太子钦退了出去。既然重藜不打算告诉他，他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世间，还是有人能护得住朱雀神尊的。”太子钦在心中发誓。
太子钦并未恢复身为龙华小帝君的记忆，但他对重藜的爱仍旧十分深刻。
在重藜灵气外溢的这些日子，太子钦一刻不停地消化那些重藜流向他的灵气。太子钦本就天赋异禀，有了重藜这些充沛的灵气，更是如鱼得水。
太子钦在心绪激荡之下，竟然接连突破，引来天雷，他要渡劫了。
“天雷？小姐又要渡劫了？”桃蒲见院中有天雷劈下，她曾见过重藜渡劫，自然认得那是天雷。
桃蒲奔过去，想要为重藜护法，却见到正坐在院中的人是太子钦，太子钦头上七八道天雷，正被太子钦的灵气阻隔，但天雷在上方一刻不停地噼里啪啦，桃蒲觉得太子钦应该挺不住。
桃蒲还是第一次见到阵仗这么大的天雷。
“太子哥哥！”重藜和文芷阳听到天雷轰鸣，便从院中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