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蒲一路上都很暴躁,要不是重藜和赢笙拉着她,桃蒲高低要把那黄添阳揍得她爹娘都不认得。
“啊,气死我了,这个女人为何如此讨厌。”桃蒲捏着粉圈,真的很想打人。
重藜本就没什么情绪起伏,自然也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丞相是乘国君的车驾过来的,因为打算去丞相府坐坐。
但现在有了重藜他们这么一大票人,重藜、桃蒲、文夜客,这三个人现在都是住在丞相府的。
又不能和国君挤在一辆车上,人家丞相是国之栋梁,与君共车是国君礼贤下士,他们挤进去算什么?
太子钦和赢笙又都是骑马过来的。
文夜客让掌事准备一辆马车,将他们送回丞相府。
太子钦和赢笙也是要去丞相府议事的。
“二哥哥,听说国君赐了你一座府邸,什么时候修缮好,重儿也去二哥哥那里住几天。”重藜为了让桃蒲转移注意力,故意岔开话题。
文夜客心下了然,便接口道,“其实已经修缮好了,只是想和娘亲多待一段时间,现下便还没搬过去。”
“这样啊,桃蒲,不如我们明天去二哥哥府中坐坐,帮二哥哥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置的。”重藜拉着桃蒲道。
“嗯,也好。”桃蒲点头,但心情还是不好。
不怕坏人,就怕蠢人。凭着那黄添阳的道行,倒是伤不到他们什么。可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这黄添阳蠢得要死,无论哪方面都不可能和揽臣家族斗上一斗,却还是三番五次的卖蠢。
这让桃蒲很是讨厌她。
“我看那黄添阳怕不是癞蛤蟆精转生的。不如就让她含着铜币蹲在二哥哥府门口。反正我看她应该是很乐意。”桃蒲突然双手抱胸,仍然气呼呼。
“好啦,想点开心的,别为这种人浪费感情。”重藜摸摸桃蒲的头,劝解道。
桃蒲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懵懂无知,对黄添阳的恶劣一无所知,实在是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便一个人生着闷气。
那黄添阳,每天在太学宫中都尽可能地勾搭贵族子弟,野心还不小,专挑太子钦、影王赢笙、文太傅这样的下手,都被重藜撞见过好几次了。
见桃蒲还是很生气,重藜一路上也给她买了不少小零食哄着她,桃蒲虽然喜欢,可对黄添阳还是感到很膈应。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家桃蒲不高兴了?是影王殿下欺负你了?”一进门,正在练剑的文芷阳就看到桃蒲鼓着脸,便放下剑过来。
“文将军,本王可不敢欺负桃蒲姑娘。”赢笙担心这位丈母娘会给他记一笔黑账,赶紧解释清楚。
“娘亲,我跟你说……”然后桃蒲就扑在文芷阳身上,诉说那黄添阳有多可恶。
重藜、文夜客、太子钦、赢笙四人就在一旁听着。
“为娘一身汗,都蹭你身上了。”文芷阳笑着说,但是也没推开桃蒲,耐心地听着她说。
“娘亲汗是香的。”桃蒲拿起手帕来给文芷阳擦汗,然后兀自嘟囔着数着那黄添阳有多可恶。
重藜为人单纯,并不知道黄添阳的言语行径背后有多么肮脏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人行为举止伟人所思而已。此刻听桃蒲将那些她原本以为微不足道的言辞行为说出来,才惊觉这女子的诡异。
什么等待路上故意迎面撞上去啦,什么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突然摔到啦,什么故意落水求救啦……包括太学宫中黄添阳对重藜的阴阳怪气。
“的确可恶,小桃子打得好!”文芷阳和桃蒲击掌。
这样一发泄,桃蒲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重藜他们都说舅舅最是重视法制,不能让舅舅和国君的变法付之东流,不让我砍了那黄添阳。”桃蒲其实也懂这个道理,不然也不会听重藜的劝。
“别气了,这种阴险之人,就交给你二哥哥,他很擅长。”文芷阳悄悄对桃蒲说着,其实大家都听得到。
文夜客对自家娘亲揶揄他心眼子多,也只是笑笑。
“好了,娘亲去换身衣服,饭应该快好了,你们累了一天了,都去收拾收拾。”文芷阳起身。
这顿晚饭,国君也来了。
“陛下又来蹭饭。”重藜笑着说。
“自家人,孤自然要经常来和大家一起吃。孤在宫中,孤单得很,你们没事,也去宫中做做,到孤那去蹭饭。”国君很是高兴。
“好,明天就去!”重藜笑道。
“好耶!我还没吃过王宫里的饭菜。”桃蒲这会儿可开心了。
大家嘻嘻哈哈着。
“重藜丫头,孤这儿子可还能入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孤就放心了。”吃吃饭,大家聊着天,国君趁机说道。
于是,大家都看着重藜。
“太子哥哥说娶,重藜立刻就嫁。重藜千里迢迢来这栎都,本就是来与太子哥哥完婚的,是太子哥哥看不上重藜,退了重藜的庚帖。”重藜很是坦荡。
这下太子可吓一跳,当着文芷阳的面,说了他退庚帖的事情。
“文将军饶恕小婿,当时确有误会。”太子钦将如何与重藜相识,如何误将桃蒲当成重藜的事情一说。
“本来我并不如何赞成这门婚事,是哥哥一力担保。不过,太子殿下既然愿意为了重藜与揽臣家解除婚约,虽然后来得知误会。也足见太子殿下真心,是真心喜爱我家重藜,而不是为了揽臣二字。”太子钦三言两语,文芷阳便看出其中关节,很是大度,对这个女婿更加满意。
“如此,还是小婿莽撞了。”太子钦知道自己算过了岳母这一关了。
“听说今早揽臣宗主到了栎都,如何不见揽臣宗主人?”国君知道此事算成了,笑呵呵问道。
“陛下不必管他,出来混,以前欠的债都是要还的。以往他躲在山上,揽臣家的人找不到他,但毕竟他是揽臣家主,还是囤了不少事情要他亲自处理的。”文芷阳笑道。
“哈哈哈——”大家为着文芷阳的玩笑哈哈大笑着。
“陛下可要多给重藜封些彩礼。”重藜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整个玄国,都是你们小夫妻俩的!”国君很是大方。
“这是镇远侯的女儿吧!”国君看着桃蒲,觉得她真像当初的镇远侯。
“陛下,臣女桃蒲。”桃蒲说道。
“桃蒲丫头觉得孤这个侄子如何?”国君今天心情很是好。
“自然是不错的,不过你都把整个玄国给重藜姐姐了,给我封些什么彩礼?”桃蒲最是淘气,当然不会忘了讨要彩礼。
“你的彩礼啊,让城山公封给你,孤给你包嫁妆,把你的封地扩大一倍!孤是你的娘家人!”国君说道。
“谢陛下,要是影王殿下哪天欺负我,我就回封地种菜去,自给自足。”桃蒲一开口,大家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乐不可支。
一下子点了两对,国君真是太开心了。
吃过饭,丞相送国君、太子钦、影王殿下离开。
吃过饭,重藜桃蒲又打打闹闹了一阵,还闹了文夜客一阵,然后就各自回房了。
重藜睡不着,坐在窗边看窗外风景,今天的月色甚好。
只是一片影子落下,然后,太子钦那张宛若神只的脸就出现在重藜眼前。
“太子哥哥,你不是回府了?”重藜疑惑。
“本宫想你了,所以又回来了。”太子钦看着重藜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有自己。
刚刚席上,重藜答应了嫁给他,他回来是要确认,重藜到底是碍于父王的面子说的场面话,还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
重藜见太子钦翻墙进来,头上沾了树叶,便伸手去帮他摘掉,“重藜妹妹……”因为靠得太紧,太子钦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不受控制地吻了上去。一开始只是浅浅试探,可重藜并不反抗,甚至还配合着,这让太子钦再也无法控制,一只手从窗外伸进来揽住重藜纤细的腰肢,将她按向自己,一只手握着重藜的后脑,然后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仿佛很久,太子钦才放开了重藜的唇。只是太子钦的手还放在刚才的位置,让二人仍旧保持着近距离几乎面贴面的状态。二人都不均匀地喘着气,重藜感觉自己差点窒息而死,现在腿还是软的。
“太子哥哥,今夜可要留在这里?”重藜睁大眼睛,很是真诚地问道。
在重藜看来,既然太子不愿意离开,就干脆住下来好了。
可在太子钦看来,这实在是一种邀请,一种暗示。
“本宫……可以留下来吗?”太子不能相信地开口确认道。
“自然可以。”重藜点头。
“重藜妹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太子钦觉得重藜不懂。
“知道啊,我们有婚约的,娘亲说,婚前同住没什么不可,爹爹也赞成了。”其实重藜早上见到了爹爹揽臣洪荒,只是爹爹既然下山了,揽臣家便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没有和文芷阳一起待在丞相府。
揽臣洪荒见过太子钦的灵根,只说“太子钦的身体不足为虑,和重儿双修即可。至于重儿要不要这么做,这么做了之后要不要嫁给太子钦,都由重儿自己决定。”
说完,揽臣洪荒就匆匆离开了。
重藜饮了太子钦的心头血,她自认不能见死不救,便决心和太子钦双修。
重藜是个说什么就立刻去做的性子,早上知道此事,晚上就执行。
“怎么,太子哥哥这么多年,没有和身边的侍女试过?”重藜问道。
王室贵族大臣子弟身边都有大自己几岁的照顾饮食起居的侍女,大多数贵族男子的第一次,就是和这些侍女,这在世家大族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所有的名门贵女深知此中门道,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重藜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听重藜这么说,太子钦有一些受伤,“重藜妹妹,本宫并未和任何女子有染,本宫,只想要重藜妹妹一人。”太子钦急切解释,忍不住又亲了亲重藜。今夜,他实在是有些亲不够。
“无妨,重藜又怎会在意这些。”重藜是要做国后的人,当然不会为了这种陈芝麻烂谷子且没名没姓的侍女吃飞醋。
但太子钦就是想让她在乎自己。
“不,重藜妹妹你要在乎,本宫要你在乎,本宫身边只能有你一人。”太子钦翻窗而入,把头埋在重藜的颈窝中,贪婪地嗅着重藜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似乎控制不住,想要将重藜揉到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太子钦的暗卫——蹲在树上的飞羽: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太子钦觉得重藜对自己有一种诱惑,让他无法抗拒。她的皮肤摸起来是那样柔软滑嫩,让他舍不得放手;她的身体闻起来是那样香甜,让他舍不得离开一点;她的声音是那样好听,让他想要听她不停地喊他太子哥哥……
太子钦觉得自己的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想要她,所有的理智,一遇到她,都土崩瓦解。
“太子哥哥。”太子钦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重藜这一声太子哥哥给击碎。
随着阴阳调和,太子钦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好像让他的精力更加充沛,似乎有源源不断的力气涌上来。
这种精力旺盛无处宣泄的感觉,只有切实地与重藜妹妹在一起,才能缓解。而太子钦也的确这么做了。
太子钦担心吓到重藜妹妹,每次开始前都想要克制一点,可每次结束后总觉得不够。
那天晚上,重藜的房间,要了七次水。
直到第二天天亮,太子钦才停下来。
“重藜妹妹,嫁给本宫可好?”太子钦沙哑着嗓子在重藜耳边问道。
重藜实在是没有力气,闭着眼睛点点头。她现在就是很后悔,明明只是想要救太子一命,现在感觉却是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了。
这么大的动静,丞相不可能不知道,但这件事,丞相决定让太子自己去提。
早朝前,太子钦就让飞羽去和国君打招呼,让他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