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母不知道自己闺女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小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怎么能?怎么能?你不知道闺女家,贞洁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吗?你这样是在毁了你自己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孙母痛不欲生的捶胸顿足,脸色也随之煞白。
孙云没有想到这些话都会被她娘给听到,她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那么生气,肯定会出事的。她走到孙母的面前跪在地上道:“娘,你别生气好不好?不是那样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孙母心痛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不停的掉,孙云看着心疼,她不管怎么解释,怎么说,孙母都不理她。
“娘,我错了,求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别哭好不好?您的身体不好,经受不了这般的折腾。”孙云哭着求着孙母,跪在孙母的面前,一句句的认真的说着,她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能让娘跟她过上好日子嘛,可是现在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了,娘在有个什么好歹,她该怎么办?
孙母看着孙云哭的那么伤心,心里也跟着莫名的难受了起来。不过她想那个人是谁,如果人家不错,让自己闺女嫁过去也好,总比这样被人嫌弃说闲话的好。
“小云,你起来,告诉娘亲,那个男的是谁?人长的怎么样?如果不错的,你们两个人就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反正你也已经成了他的人。”孙母并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家人的名声固然重要,但是闺女的幸福也是一样。
孙云知道在他们家里,也只有孙母对她最好,她爹和几个兄弟哪个不是指望把她卖个好价钱,然后好有钱娶媳妇。可惜自己让他们的愿望落空了。
“娘,我不会嫁给那个人,他是个傻子,长的也特别的丑陋,您觉得那样的那人适合你闺女吗?”孙云一本正经的说着。
“这个……”孙母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居然会是个傻子,她接受不了。
赵二郎和李芸菲没有管孙云母子,而是赶快的回到家里。
这几天因为流言蜚语的事情,一品香油坊的生意深受影响,这几天生意冷清的已经差不多可以关门了,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买油的,反而到处有人说一品香的掌柜的忘恩负义,抛弃糟糠之妻。
李芸菲的眉头皱了皱,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是一样的八卦,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愣是被人传的好像真实发生了一般,李芸菲觉得自己的抗压的能力足够强悍,要不然肯定会受不了的。
赵二郎知道那件事之后,几乎没有睡一个好觉,他虽然给李芸菲解释过,李芸菲也相信他不会欺骗,但是他做梦的时候就会看到梦到李芸菲不相信他了,转身就走了,想到这样的事情,脸色哪里还能好看却起来。
“二郎,等明天咱们两个人去铺子看看吧,要不然生意一直这么差也不是办法,而且这流言蜚语怕是挡不住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咱们自己的方式,证明你是清白的。”李芸菲知道这件事一天弄不清楚,不管二郎心里难受,自己何尝也不是一样的难受,虽然说好多事情可以装作不在乎,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一句不在乎就能够抵消所有的事情的。
赵二郎点点头,“芸儿,都是我不好。我……”
“别说了二郎,我相信你,你不需要如此的自责,等明个一大早咱们就去集市上把事情说清楚,让那些准备看咱们笑话的人看看,咱们关系很好,好的让他们嫉妒。”李芸菲紧握赵二郎的手,从手心里传达自信的力量。
赵二郎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芸儿在默默的为她付出,他为芸儿做的事情却少之又少,想到这里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愧疚,自己弄出的烂摊子总是要让自己媳妇帮忙收拾干净。
马翠花跟赵孙氏吵了很久,孙母也听到了吵闹声。
孙云拉着孙母走在一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貌似马翠花就是不给他们这样清净的机会。
“孙云,你给我站住!正好今天亲家母也在,那咱们几个人好好的坐下来商量一下,我想亲家母一定十分的好奇是什么事情吧,不过您确实也教了一个好闺女,她呀真的十分的厉害,我看中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了,您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马翠花娇笑的说着。
孙母被马翠花说的脸色特别的难看,而且心里也特别的难受。“你是谁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什么亲家母?”
孙母突然否认,什么话都不说。
孙云觉得自己娘变的聪明了,要是搁以前,她哪里敢这样,就算她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因为他爹是个粗暴的脾气,她早一点儿这样,估计也就不会挨那么多的打了。
“哦?原来你闺女的厚脸皮是跟你学的,难道你们全家人都是如此?听我们家老刘说,你被你男人打的死去活来,要不是我们老刘和几个孩子心眼好,你觉得你还有命吗?”马翠花说完看着孙母微微变化的脸颊,就知道这个老婆子更不是自己的对手。
孙母没有想到事情就是那么的巧,救她的人居然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孙母不喜欢马翠花,觉得这个人看着就是难缠的人,要是把自己闺女嫁到他们家里,那岂不是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
马翠花见孙母死活承认,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随后一句话的都没有说就走了。
赵孙氏看着孙母,心里微微有几分的抱歉,不过她知道孙母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所以自己只要吓唬她几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她想必也不会怪罪自己的。
马翠花不知道为何就只有走了,孙母看着赵孙氏忍不住道:“是不是你的主意?要不然我们家小云也不会这样,你这个做姑母的到底心里盘算着什么?”
赵孙氏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唯唯诺诺的孙母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强势,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朝我凶什么凶?你家闺女可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忘记了这里是我儿子家,你们吃的喝的住的都是我们家里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不是处处为你们着想了?”赵孙氏现在也没有多少力气了,主要是刚刚才跟马翠花吵了一场。
孙云拉着她娘,一直不开口说话。这事确实也是她自己的主意,与其说是别人利用她,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因为没有人强迫她,但是这事要是让孙母知道还不给气死。
孙母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闺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我说实话。”
“娘,您别生气,听我慢慢跟您说,这其中有些误会。”孙云焦急的解释着,就怕孙母生气,她的身体情况特别的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该罪该万死了。
孙母一句话都不说,就是眼睛盯着自己闺女。
“娘……你别这样,听我说!”孙云一看孙母不理她,心里觉得十分的糟糕,孙母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她性子软,不过死了一回儿,性子也就硬了不少,而且心里特别在意这个闺女,尤其是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这么能好受的起来。
“你别叫我娘,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娘,你觉得谁好跟谁去?”孙母气的全身颤抖,是她没有把闺女教好,本来她以为是自己闺女被别人陷害吃了亏,心疼闺女还来不及,哪里会在说别人什么坏话,但是没有想到却完全不是那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
孙云看着孙母,怎么哄都哄不好,她也失去了耐心,忍不住大吼道:“娘,你以为我想这样?你觉得我不知廉耻、下贱是不是?可是我想这样吗?我想过上好日子难道这也是错吗?你看看咱们家里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宁愿给别人做小,也不要让爹把我卖给了有钱的老头子,我不想伺候骚老头子,你能明白我吗?”
孙母的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心里特别的难受。“只要娘有一口气在,谁都不能将你卖出去,你是我们的闺女,亲闺女。你爹也不能这样做。”孙母就是因为一直护着孙云,所以才会挨那么多的打。
孙云也是因为看着自己娘亲在家里吃那么的苦,才会下定决心一定要嫁个好人家,带着娘一起过上好日子。只是这个想法在开始萌芽的时候,就遇上了赵孙氏,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了!
赵孙氏看着人家母女情深的样子,就想着自己也有闺女,为什么自己闺女就不能做到这样,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十分的不喜欢自己,难道自己就那么的不招人待见吗?
她不喜欢赵二郎,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于过去的事情,她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而且自己儿子现在的日子过的那么好,而且又是世子爷,如果这件事被郡主和赵恩生知道了,自己还有活路吗?自己儿子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而且还不知道那狠心的郡主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有时候想着就会觉得后怕,所以觉得要除之而后快。不过她觉得那样貌似还不够过硬,于是就想尽办法的挑拨离间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让他们两个人大吵一下,他们就很有可能会和离,最高兴的莫过于李芸菲生的是个闺女,一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出息,那个郡主什么家,注定要断子绝孙了。
她的心里一直就是那么的歹毒,歹毒到深渊里,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赵恩生在帝都忙了一段时间,让人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儿媳、闺女、女婿、孙子、孙女来府里住一段时间,要不然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晟的盅毒最近好了很多,不过要是完全的解开非常的麻烦,现在所需要的药材还不够,等够了之后就开始解盅毒。
景阳郡主心里一直十分的自责,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合格、最坏的娘亲,怎么能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孩子,想着想着不由的觉得头疼。
“母妃,你怎么了?”秦晟看着景阳差一点儿就晕倒在地上了,忙大声的叫着。
景阳郡主握着秦晟的手道:“晟儿都是我不好,母妃对不起你……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明明是我自己一个人钻进了牛角尖,却害了几个无辜的人,对不起对不起……”
秦晟摇着头,他过去确实对景阳郡主有意见,但是现在她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了。“母妃,我说没有埋怨过你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我觉得很幸福,母妃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好不好?再说了我这盅毒很快就能解了,到时候咱们母子想干什么都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您要好好的养好身体,以后好陪我一起去双喜镇,你不是还没有见过黄瓜是从长出来的吗?”
景阳笑了笑道:“晟儿,你又取笑母妃了,我长这么大真的没有见过黄瓜是怎么生长出来的?双喜镇我曾经去过几次,不过后来再也不想去那里了,你就出生在那里,赵大哥那个时候带着我,没有跟我说你父亲的事情,怕我经受不了打击,其实他挺照顾我的,只是你爹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恨他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不该欺骗我,这一点儿我真的接受不了。”
景阳把之前的往事都给秦晟说了一遍,秦晟忍不住的笑了笑:“娘亲,其实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样的事情,不管搁谁身上都会受不了的,不过您有没有想过赵将军为什么不告诉你,其实他是真的为你好,怕你受不了打击小产了。”
景阳点点头:“是啊,我那个时候很傻,我觉得我最敬重的大哥欺骗了我,我最心爱的人就那样永远的离开我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天一下子塌了下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赵大哥就一直在门口,不管我多么生气,发多大的火,他依旧照顾我。不过直到我被恨意迷上了眼睛,那个时候你也有五六岁了。”
秦晟的记忆里其实有赵恩生的出现,赵恩生对他们母子很好,但是她母妃从来都不领情。长大之后他曾经怀疑过赵恩生是不是喜欢过自己母妃,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他知道景阳郡主讨厌他,所以他一直躲在暗处,照顾他们,想尽办法的保护他们。
只是这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母妃说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个时候自己对他也是充满了恨意。
秦晟看着景阳忍不住淡淡的开口:“母妃,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说父亲跟赵将军是好兄弟,那么你跟爹成亲之前,你认识赵将军吗?你为啥会选择父亲而不是赵将军呢?”
景阳的脸色有些发红,“你这孩子,母妃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其实她曾经真的喜欢过赵恩生,只是那个时候赵恩生还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他长的也比较的寒酸,但是人却十分的正直。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次,本来她打算求父亲把赵恩生调出来,但是没有想到却被皇上早一步看中了。
她永远知道,赵恩生也是因为那一次喜欢上了她,只是他从来没有说出来,不是觉得配不上,而且想等着自己有一天有资格了,再正大光明的迎娶她,他做到了,可是她却嫁做人妇,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母妃,其实我觉得赵将军应该很喜欢您,他对您是有歉意的,但是父亲的死真的跟他没有关系,但他却甘愿你恨他,你说他有多么的傻,而且为了给父亲报仇,他一个人潜在敌国,受的伤害和委屈、磨难是不是更多?这样算起来应该是咱们欠他的。”秦晟其实十分的喜欢赵恩生,他看得出来其实母妃曾经也喜欢过赵恩生。只是现在恐怕他们谁都不会承认了。
景阳的心里触动很大,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这么多年可能是因为爱才会那么恨吧,觉得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她记得自己刚刚成亲不久,大概也就一两个月,他便打算辞官归隐,当时皇上表哥大发雷霆,自己相公也跟着劝,不过都没有用,表哥不批,他就自己走了。
那个时候自己跟秦的感情还算不错,他对自己也十分的照顾,不过自己因为赵恩生的离开有些闷闷不乐,秦其实是个好人,他带着自己到处散心,也就是那样自己的心慢慢的从赵恩生这个人的身上离开了。
“晟儿,你说的没有错,是母妃欠他的,而且欠了很多。”景阳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说来。
“景阳表妹,你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吧?”皇上的突然出现,把景阳母子吓了一跳。
秦晟恭敬的行礼。
“好了,好了,你们都起身吧,都是自己人。晟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你母妃说。”皇上心里想要撮合赵恩生和景阳,有些话他一直瞒着不好。
“皇上表哥,你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有啥事说就是了。”景阳其实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豪爽。赵恩生见她第一面就从心里喜欢了。
皇上看着景阳,半天才说了一句话:“景阳,我欺骗了你一件事。当初恩生他当初求过我让我答应他娶你做夫人。可是那个时候你正好跟秦在一起,我就没有告诉你。他说他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然后再也没有办法放下,直到知道你喜欢的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得不放手,只希望你们两个人幸福,也就是他请辞的原因。”
景阳眼里的泪水顿时泛滥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说他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不能委屈了你。要不然他怎么能配得上你!他从侍卫到将军,并不是我放水,而是他自己一步步的往上走,他……”
“不要说了,求你……”景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承认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嫁给了秦,但是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赵恩生,哪怕是恨他,想让他死,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因为当初没有得到。
“景阳,你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了,这次别再错过了好不好?”皇上的声音似乎也是在乞求一般。
景阳摇摇头停住了哭泣:“不用了,我们已经错过了,而且我也已经这样了,他也有妻有子有女,只要我知道他当初喜欢过我,不是我一味的相思就足够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皇上又跟景阳说了其他的事情,表兄妹两个人说了很多,直到下人禀告说赵将军求见,景阳和皇上都微微一愣,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刚刚才说到他,尤其是景阳,她会觉得十分的尴尬,心会跳的有几分快。
赵恩生其实就是来找皇上的,听说皇上在这里。
“参见皇上、郡主!”
“赵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这样太客气了。怎么有空来找我们?”景阳的口气还跟之前一样。
赵恩生笑了笑道:“我听说皇上在这,于是我就过来了,顺便给你带了两瓶梅子酒,合作的事情我也帮忙问了,他们这次酿的比较少,加上送人什么的也没有多少了,下次他们打算酿葡萄酒,到时候再说合作的事情。”
皇上也是一个爱酒之人。“景阳、恩生,你们两个人有好酒都不知道给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赵恩生一句话都没有说,让下人准备碗筷,让皇上尝尝这梅子酒。
景阳一直看着赵恩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打算把孩子们接过来住几天,他们是闲不住的人,住在这里估计不习惯。”赵恩生的话音刚落,皇上不由撇他一眼,他也想微服出访,但是宫里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忙都忙不过来,更别说是微服私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