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丽琴满是心事地走在道上，迎面走来几人。
那人停住脚：哎，问一下，白虎家怎么走？
丽琴指了指：从这儿左转，第一间土房就是。
丽琴走进院子，她低着头满是心事。
这时，敲门声响起。
丽琴打开门。
门外是村干部赵会计。
丽琴：赵叔，啥事儿啊？
赵会计：丽琴，我给你说件事，你可要挺住啊。
丽琴：啥事儿啊？
赵会计：那个尸体，早上发现那个，不是黄欢，是…是你们家男人，陈自立。
丽琴皱眉：谁，陈自立？
赵会计：我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去村委会吧。
丽琴、肖卫国、赵会计、大壮站在村委会广场上，几人的身前摆着一口棺材。
赵会计手里拿着个盒子，盒子里摆着一张半烧糊的身份证，模糊可见那是陈自立的头像。
赵会计：丽琴，你看，这是自立的身份证。
赵会计拿起身份递给丽琴。
丽琴接过。
赵会计：丽琴，要不你再联系一下，这万一要是再搞错了。
丽琴皱着眉头，埋头想着什么。
这时，王宝山走过不远处围观的人群，他挤入人群。
村民甲：这不是黄欢。
村民乙：不是，听说是丽琴她老公，陈自立。
王宝山皱着眉头。
丽琴看着棺材，她捂脸哭起来。
丽琴：自立…自立…赵会计：丽琴，别太难过了，他已经这样了。
大壮走到丽琴身前。
大壮：是啊，丽琴，你别太伤心了。
丽琴：村长，那这棺材我就移回去了。
大壮：这样，你别管了，我帮你安排，你先回去吧。
赵会计：回去吧。
丽琴走远。
丽琴走进客厅，她抹掉脸上的泪水。
丽琴掏出电话，给王宝山打电话。
但无人接听。
王宝山走在路上，电话响起，他看了看，没有接。
王宝山的妻子正挺着个大肚子在院子里踱步。
王宝山妻子：王宝山，你个混蛋！
王宝山站在门外，敲门。
王宝山：小凤。
王宝山妻子：王宝山，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进门。
王宝山妻子走进客厅。
王宝山岳母走出房子，来到门口，打开门。
王宝山看向岳母：妈…64、丽琴家门外，日，外
大壮轻轻拍着铁门。
丽琴开了门。
丽琴：大壮。
大壮：丽琴，那个棺材抬回来了，灵棚一会儿就搭好了。
丽琴看向一旁，棺材已经摆好了，几个村民在忙活着搭灵棚。
丽琴：那麻烦你了。
大壮：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
丽琴和大壮走进客厅。
丽琴回过声看向大壮：啥事儿啊？
大壮：就是自立这个事，你看是不是得报警啊？
丽琴：报警？
大壮：这么大一个人烧死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丽琴：哦，自立这件事，也怪他自己不小心，平时就爱贪杯，人都没了，说什么也没用，我想…还是让他赶快入土为
安的好。
大壮看看门外，掏出那瓶化妆品，递给丽琴。
大壮：东西，你拿着。
丽琴接过：这怎么好意思啊。
大壮：拿着吧…那个…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你这情况我也知道，在村里没亲没故的，这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丽琴
看着大壮，有些愣神。
大壮：我出去给他们搭把手。
丽琴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王宝山端着一碗饭走到客厅的门前。
王宝山：小凤，你把门打开，吃点东西吧。
小凤画外音：别假惺惺来这一套，你不把事情
丽琴站在门口看着大壮。
丽琴转身走进门内。
大壮几人忙活着。
大壮：来，过来搭把手。
这时，丽琴提着水壶走出来。
丽琴：大壮。
大壮走到丽琴身前。
大壮：丽琴。
丽琴：喝点水，休息会吧。
大壮：这差不多了。
丽琴看看灵棚：辛苦你了。
大壮：明天，我再去把出殡用的东西买回来。
丽琴：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壮：那以后你有事，尽管说。
丽琴拿着手里的毛巾递给大壮。
丽琴：擦擦汗吧。
大壮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小凤画外音：你给我滚得远远地！你有胆做，怎么不敢承认呢？
王宝山颓唐地走出客厅。
一旁的厨房里，岳母在洗着碗。
王宝山走进厨房。
王宝山：妈，我来吧。
母亲：宝山，明天你到县里把小凤的体检报告取回来吧。
王宝山：哎。
街上人车往来这，王宝山走在街上。
王宝山看见街边走着的黄欢。
王宝山皱眉：黄欢？
岳母端着一碗粥放在桌上。
岳母：凤儿，一会儿把这碗粥喝了啊。
小凤看着窗外，摸着自己的肚子。
小凤：他人上哪儿去了？怎么半天没动静了？
岳母：我让他去县城给你拿体检报告了。
小凤：哼！他别想糊弄我，我一定要把他的丑事给抖出来。
岳母：凤儿，听妈一句劝，宝山回来，你就别骂他了，过两天等他回来，你就跟他回去，两人好好的过日子。
小凤：我才不呢！他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在咱家不走了！
岳母走到小凤身前。
岳母语重心长：你为啥非要问出来？有些事啊放在他心里，像石头一样压他一辈子，他一辈子就会对你好。你要是问
出来了，那这石头就搬在你心里了。你看看你现在，得为孩子着想。
小凤摸着肚子，沉默。
大壮搬着些丧葬用品等等货物放进面包车的后车厢里。
大壮拉起车门。
大壮抬头看向眼前的店，他走进店里。
服务员将一块金手镯递给大壮。
大壮拿着金手镯，看着，露出笑容。
面包车驶在山路上。
面包车驶过小道。
一个人伸手拦着面包车。
大壮停下车。
大壮回头看，竟然是陈自立！
大壮的神情异样，他很震惊。
陈自立一瘸一拐地走到面包车前，自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了车。
陈自立：是大壮，进城拉货了，走，把我拉回村里。这村里也不通车。
陈自立把手里的拐杖，放在后座上。
陈自立看到后座上摆着的一些丧葬用品。
陈自立：村里死人了，你现在还卖这个？
大壮看着陈自立，有些呆了，他又惊又怕，又是不解。
陈自立：走啊！
大壮缓缓回过神来，收回眼神。
陈自立：昨晚没睡好，我得眯一会儿啊。
陈自立说着，眯起眼睛，睡起来。
大壮定了定神，发动面包车，驶离。
陈自立的黑白遗像摆在灵棚的棺材前。
丽琴一身孝服站在一旁，肖母正拉着丽琴，安慰她。
肖母：自立这事儿，你就想开一点，以后有啥事，就去找婶儿啊。
这时，赵会计等人走来。
赵会计：丽琴，自己保重身体啊。
丽琴：赵叔。
面包车停在路上。
大壮看向陈自立，陈自立在一旁已经睡得打起呼噜。
大壮下车，他很是不安紧张。
大壮从兜里掏出那块金手镯，这是他原本要送给丽琴的。
大壮看着手镯，很是犹豫。
大壮捡起一块石头，走到副驾驶门旁。
大壮看着熟睡的陈自立，他举起石头，却又缓缓放下。
大壮走到一旁，将石头放下。
大壮又坐回面包车内。
陈自立醒来，用手搓搓脸。
陈自立：到了？
大壮：没有，我刚刚去方便了一下。
陈自立：哦，大壮正要发动车驶离。
陈自立拿着纸，下车。
陈自立：别急，我去办点大事儿啊，等我啊。
大壮停下手中的动作。
陈自立蹲在山坡角落拉屎，他的手机震动。
面包车里的大壮看着那个手镯，在想着什么。
突然，大壮听到陈自立喊了几声。
大壮下车，来到山坡角落，却不见陈自立的身影
大壮走到山坡边上，将陈自立的挎包扔下山坡。
王宝山抬手敲门。
王宝山：妈，开门，我是宝山。
门开了，是小凤。
王宝山：凤…小凤转身走进院子。
王宝山跟着走进院子。
大壮推开店铺的门走进来。
大壮坐在凳子上，捂着脸，他有些惊惶不安。
大壮看看一旁的财神像，他点起三根香，拜着财神。
这时，肖卫国推门走进来。
肖卫国：拿包烟。
大壮拿起一包烟递给肖卫国。
肖卫国接过烟：多少钱？
大壮低着头：十块。
肖卫国放下钱，走出店铺。
大壮松了口气，坐在了凳子上。
大壮提着几个装着丧葬用品的塑料袋，他走到丽琴家门外。
大壮看着灵棚，他很是不安。
大壮抬手敲敲门。
门开了，是丽琴。
丽琴：大壮，你回来了。
大壮：那个，这是明天出殡用的东西，我给你买回来了。
大壮还提着些礼物递给丽琴。
大壮：这是给你的。
丽琴：让你费心了，进来喝杯水吧。
大壮摇头：不用了。
大壮离开。
丽琴把大壮送来的东西摆在桌上。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猩猩吃食的画面。
一只手拿着几张黄纸放进火盆里，火烧着。
穿着丧服的丽琴跪在遗像前，她在给陈自立烧纸。
丽琴双手捧着陈自立的遗像，她的身后放在棺材。一旁摆着许多花圈，围着些观看的村民。
大壮走向丽琴。
大壮：丽琴，时间到了。
丽琴捧着遗像走出去，走在路上。
大壮看向抬棺材的几人。
大壮：来，起。
几位村民扛着木棍将棺材抬起来。
村民甲：哎，咋这么轻呢？
村民乙：肉都烧没了，还能重哪儿去？轻还不好，多省劲儿。
这时，丽琴的手机震动起来。
丽琴接通电话。
丽琴：喂？
电话里的男声：请问你是陈自立的妻子吗？
丽琴：我是。
电话里的男声：我们这里是镇上的派出所，现在有事情找你了解一下，需要你来一下，你来的时候带一张陈自立的照
片。
丽琴：哦，好。
丽琴缓缓挂掉电话。
大壮走到丽琴身旁。
大壮：啥事儿啊？
丽琴：不知道…镇上的派出所叫我去一下，你送我一趟吧。
大壮看向棺材：那这咋弄啊？
丽琴：先停一停吧。
丽琴走向门内。
换了一身便衣的丽琴坐在沙发上，她手里拿着那张她和陈自立的合照。
大壮走进客厅。
丽琴回过头。
大壮：丽琴，那个，帮忙的，我让他们回去了，车在外面呢。
丽琴和大壮走出门。
大壮：丽琴，你先上车。
大壮走到一旁，看着正在收拾灵棚的两位村民。
大壮：柱子，你们先别弄了，我出去一趟。
丽琴坐在副驾驶座上。
丽琴拉着安全带，她看到后座上摆着的那根才陈自立的拐杖。
大壮坐进车里。
丽琴看着大壮，她怀疑是大壮杀了陈自立。
大壮：是去镇派出所？
丽琴未回答。
面包车行驶在山路。
一双手揭开蒙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这是陈自立的尸体。
丽琴看着尸体，皱起眉头。
警察看向丽琴。
警察：是昨天晚上在闲人坡底下发现的，闲人坡那个地方地势险峻，经常有人坠崖，死者的财物都在身上，根据尸体
的尸检状况判断，死亡的时间是昨天。
丽琴：昨天？
警察：嗯。
警察拿出一个挎包交给丽琴。
警察：这是他的遗物，没有身份证，我们是通过电话号码找到你的。如果没有其他疑问的话，下一步，咱们可以到派
出所办理手续，进行花火。
丽琴看向陈自立的尸体。
丽琴双手捧着个骨灰盒走出派出所门口。
丽琴看到大壮的面包车停在门口，大壮站在旁。
丽琴走到面包车旁。
大壮拉开车门，丽琴坐进车里。
大壮的面包车行驶在山路上。
大壮开着车，丽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陈自立的手机震动起来。
丽琴接通电话。
女声：陈自立！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气死我了，你到底还回不回来啊？
丽琴把手机丢出窗外。
这时，车行驶到丽琴家门口。
丽琴回过头看看后座上的那根拐棍。
丽琴下车，大壮也下车。
丽琴走到后座门前，拉开门。
大壮走来：丽琴，我帮你拿吧。
丽琴从后座底下拿出那根拐棍，她左手抱着骨灰盒，右手拿着拐棍走进自己的家门。
大壮低头思量着，有些不安。
这时，丽琴走出门，看向大壮。
丽琴：大壮。
大壮走到丽琴家门前。
丽琴的手里拿着那块金手镯。
丽琴：谢谢你。
大壮接过了金手镯。
丽琴关起门。
大壮拿着金手镯，微微思量，他抬起手想要拍门，还是缓缓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