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壹面上很是淡定，不骄不躁不徐不缓地道了句：“那希望到时我族之宝能拍卖出一个高价。”
黎宸烨的眼里依旧没有任何情绪起伏，顿了下，不容置否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黎宸烨所言极是。
零零壹心知如果不想被看出破绽，不惹眼前这人生疑，需要有所反应，便佯装怒极：“我千里赴此行，此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使得我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皇家丹药坊，竟会是此等欺人太甚的做派！强抢豪夺，岂有此理？”
零零壹的眼里还配合着染上几丝怒意。
黎宸烨置若罔闻般的，将手中的丹药递给那侍卫，示意那名侍卫拿给零零壹，而后道：“你若是有胆，便拿着这丹药踏出我坊之门。”
零零壹无所畏惧，迎难而上，直面回击：“你当真以为我们不敢？”
黎宸烨没有予以回应，冷然看着零零壹和姜梓葵。
眼中没有不屑一顾如视蝼蚁般的嗤之以鼻，也没有势在必得的胜券在握。
像是一潭难起波澜的死水，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姜梓葵面上无言，心里却知道，这人定不会拿他们怎样。
起码，要除他们而后快，怎么着也没必要自己动手。
可这人性情冷淡，性格令人琢磨不透，上一秒温和如初，说不定下一秒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原本的面目。
姜梓葵略微向前，拉住零零壹：“行了，公子。”
姜梓葵朝零零壹蹙了蹙眉头，表明：眼下行驶并不客观，多说无益。
她又看向黎宸烨：“贵坊之大，何须挂齿一瓶中阶丹药？”
姜梓葵顿了顿，继续说道：“此瓶丹药乃是我家公子族内珍宝，大人何必和我们揪着不放？”
姜梓葵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隐隐约约间夹杂着几分压迫式的威胁。
黎宸烨不必细细琢磨姜梓葵的话，就知道姜梓葵的意思何在，冷冷地看了姜梓葵一眼，开门见山道：“那瓶丹药我可以安排进拍卖名单。”
姜梓葵有些惊奇，这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了吧？
她都已经打了一肚子的草稿，准备暂时性地和黎宸烨死磕一会了。
呃？这就完了？
事实证明，社会的险恶永远事与愿违。
黎宸烨的语气比起刚才让人如跌冰窖般的冷绝，好了很多，又道：“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姜梓葵目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跟班，不宜说太多。
于是零零壹就登场了：“什么要求？”
“丹药既然要留下，人，就不能走。”
什么？
姜梓葵的眉心猝不及防地跳了跳。
这要求与方才的剑拔弩张明明所差无几。
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起码，这人没有连同那瓶丹药一起扣下。
就在姜梓葵细想之间，黎宸烨又开口了：“你可以走，他，不能走。”
等黎宸烨话音刚落，姜梓葵一抬头，又撞进了那双深邃形同大海的双眸。
姜梓葵心里一“咯噔”。
因为黎宸烨说到“他，不能走”的尾音时，目光恰好落在她的身上。
这不是意味着，零零壹可以走，她不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