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贤刚才的气势挺雄赳赳，气昂昂的。
一瞬间，蔫了吧唧。
他闷闷地喊一声，“娘……”睁圆乌黑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模样，像极了小狗子。
“乖，你是男子汉。”苏叶摸一摸他的小脑瓜，又捏一捏他的脸蛋儿，“咱们思贤敢说敢做。”
顾思贤看一眼冷心冷肺的爹，又看一看铁石心肠的娘，泪奔了。
苏叶望着顾思贤跑出去的背影，忍俊不禁，转过头来，触及顾庭之温润的眉眼，俩个人相视而笑。
山长瞧了，倒有些心疼顾思贤。
顾思贤在翻出自己的小金库，打算请一个绣娘教顾云舒做针线。
免得他穿娘做的衣裳，又得抄书。
破财消灾吧！
哎！
作为爹娘的孩子，他太难了！
——
用完晚饭，各自回房。
苏叶慵懒地躺在长榻上，不想动弹。
顾庭之坐在她身侧，看着她懒洋洋的模样，手指一下一下压腰椎。
“不舒服吗？”顾庭之轻柔的给她按揉腰椎。
苏叶腰酸胀，顾庭之给她按，顺势趴在他腿上。
“山长不是江南人士吗？他来京城处理什么私事？”苏叶觉得陆子书挺神秘的，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为何突然说起他与贵妃相似？”顾庭之知道苏叶不会平白无故说这么一句话，必定其中有典故在。
“之前我与山长去医会，遇见了淮南王妃，那一日正是淮南王妃的生辰，她喝了一点酒，身子不适。山长将手里的糕点给淮南王妃，而且还很合王妃的心意，她当时闻着糕点的气息，神情变得恍惚，仿佛忆起故人。”
苏叶当时并未多想，只当是一场误会。
如今回想起来，有那么一点意思在里头。
他们对沈宴清的身份，抱有猜疑。
恰好山长说处理私事，苏叶管不住自己的脑洞，将山长往这件事上带。
“我只是瞎想的，山长如果是王妃的孩子，他不会被柳如云逼的死盾了。”苏叶被顾庭之按揉的浑身发软，将他的手拨开，翻滚到长榻上，衣摆往上微微掀开，露出一截细软的腰肢。
白如脂膏，泛着晃眼的莹润光泽。
顾庭之“嗯”一声，山长究竟是谁，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必定会揭开。
他的手指握上她的腰肢，玉石一般温凉。
苏叶一个激灵，往里面一缩。
顾庭之圈住她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苏叶缩在他的怀里。
“别穿短衣，换长袄，会受凉。”
顾庭之将她的衣摆往下一拉，目光落在她的平坦的肚子上，回忆起以往，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她挺着一个硕大圆滚的肚子，双手撑腰，艰难地走动。
他去搀扶，却被她恶狠狠地骂开。
如今想起这些，已经是久远的记忆。
无法将那个她与眼前的人重叠。
“怎么了？”苏叶见他盯着肚子出神，拿起他的手，放在腹部，“再过几个月，你隔着肚皮，能够感受到孩子在里面动。”
顾庭之愣了一下，惊奇地看向苏叶。
苏叶见他这般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原主有孕时，夫妻感情并不好，都是分开睡，顾庭之不知道孕期的变化，很正常。
看着顾庭之目光灼灼，眼中暗含期待的模样，她忽然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