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听到隔壁开门声，侧头望过去，见到慧娘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担忧地问道：“姐，谁打的？”
慧娘捂着脸，颜面无光。又恼恨文茵明知故问，屋子里只有她与顾子宁，除了顾子宁，还能有谁？
她又没有发疯，怎会自己打自己？
“有虫子落在我脸上，拍打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力道。”慧娘牵强的解释，不愿让文茵看了笑话。她走向顾子宁，挽住他的手臂，低柔的声音带着哀求，“子宁，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提这一件事，是我太糊涂了。”
顾子宁并没有给她脸面的意思，正好让文茵看一看，慧娘在顾家并未一手遮天，想做什么事情，三思而后行。
他掰开慧娘的手指，抽出自己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
慧娘再也忍不住，泪水掉落下来。
他好狠的心！
她都怀上顾子宁的孩子，说打就打人，当着她娘家人的面，半点脸面不给她！
慧娘被顾子宁伤透心，更怕他在气头上出去，在外头与别的女人浑来。
文茵无声无息地合上门，躺在软和的床上，心里静不下来，取来一本佛经出来翻看。
往日看两遍佛经，心便能平复下来，今日却是看不进半个字。
她索性搁下书，起身找点事情做。
——
第二日，苏叶方才听说顾子宁打了慧娘，一夜都没有回顾宅。
今早才回的，收拾包袱去了万卷书铺。
这是将人逼成什么样子，让顾子宁都不顾她有孕在身，撇下慧娘一个人在家。
苏叶寻思今日万卷书铺重新开张，用完早饭，她备一份薄礼，去万卷书铺庆祝。
顾庭之给万卷书铺请了一个掌柜，掌柜认识苏叶，恭敬地说道：“郡主，东家与夫人在后院。”
“好的，你忙，不必招待我。”苏叶径自去往后院，隐约听见紧闭的屋子里传来慧娘的哭声与嘶喊声。她皱紧眉心，快步推开门进屋，一块轻薄的布料揉成一团往她头上砸过来。
苏叶眼疾手快的抓住，定睛一看，一块水蓝色的素软缎做的肚|兜。
“顾子宁，我昨天向你承认错误，你一夜未回，与别的女人厮混，竟将她贴身的衣物都带回家！若不是我给你收拾包袱，还不知道这一桩事！”慧娘满脸泪痕，抓住顾子宁的手臂，要他给一个解释。
“我昨晚在同窗府中，并未与人厮混。这东西，我也不清楚。你爱信不信！”顾子宁看着慧娘发疯的模样，不耐烦的挣开她的手，拎着书箱准备离开，看见苏叶站在门口，收敛怒火，“大嫂。”
“你快去国子监吧。”苏叶体恤道，不相信顾子宁是胡来的人。
顾子宁点头，快步离开。
慧娘坐在地上捂脸失声痛哭，想向苏叶控诉顾子宁，却见文茵眼神轻飘飘落在苏叶手里的肚|兜，白玉般的脸颊漫上一层脂红。
慧娘眼前阵阵发黑，扶着头，差点昏过去。
顾及苏叶在，她不好朝文茵发作。
苏叶心里腻烦慧娘，没有心思去哄她，将那块布扔了，离开万卷书铺，直接回了顾宅。
一进门，苏叶突然想到那块素软缎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