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的宁越身子乏累无比,从清晨出发,到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是日落黄昏,拖着疲累的身子,宁越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屋檐上的房梁,宁越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焦躁的宁越,时不时关注自己的丹田,那数个法器在丹田内静静的躺着,宁越怎么看都感觉膈应。
一场鸿关大战结束,新兵营内十室九空,一人一间,原先拥堵的屋子不在显得狭小,而是变得宽敞明亮。
虽然住的舒服些,但是少了些欢闹和热络,屋子就在这里冷冰冰的戳着。
此时的宁越心情低落到极点,原先对生活的热情,被燃烧的一干二净,看着昏暗的房间,宁越只感觉内心愤懑。
“哐!”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壶神仙醉,自从昨日的宴会结束后,宁越便是爱上了这种浊酒。
说实在的,这种酒水并不好喝,跟欧冶听雨一起喝的虎骨酒差远了。
这酒水中有一种割喉的苦涩干,酒香也不是十分纯粹,里面依稀能够闻到未发酵好的土糠味。
入喉干涩刺痛,但宁越就是喜欢这种刺痛感,因为这种感觉时刻提醒着宁越自己还活着。
酒入小肚,一股灼热的感觉冲刺着味蕾,宁越擦拭着嘴角的酒水,吐出腹中的酒气,随手放在地下,感觉不过瘾,伸手再去抓向酒坛,正欲痛饮。
“呼呼”手掌划破空气,没有感受到酒壶,宁越微微蹙眉,瞄向酒壶的方向,却见那里空空如也。
“咕噜咕噜!”饮酒吞咽之声在宁越耳畔响起,只见女将军抓着酒坛,大口喝了起来,女将军喝完,还不忘打个酒嗝。
宁越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是鬼魂,竟然还能喝酒”
“呼呼呼!好酒!”女将军饮尽酒坛中最后一滴美酒去,情不自禁的赞叹,在她那个年代,只能喝道粗糙的酒水,那是一种泛黄的酒,像宁越现在喝的神仙醉,在他们那个年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你.......”宁越刚想呵斥怒骂,但想想她先前的手段,还是硬生生的咽下,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下次出来,打个招呼”
女将军没有回到宁越,嘴中细细品味酒水的味道,美目扫向四周,神色平淡道:“你住的够奢侈的啊,看不出来你的职位挺高的!连这种美酒都有,可你的实力如此低位,真让人感到狐疑”
“不要用你几千年前的眼光打量现在的世界,这已经不是你的年代了”宁越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放肆!身为奴隶,竟然坐着和我说话,你不想活了吗?”女将军面色阴冷,单手抓住宁越的咽喉,直接将其提起,身子浮动在半空,一种压迫感再次涌上宁越的心头。
宁越咬着牙,怒瞪着女将军,面色冷炙道:“你想一直端着架子吗?你已经是数千年的亡灵了,你的灵魂需要我来给你补充,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可我死后在我丹田内的宝物必然飞出,定然引起将军们的注意,你能逃脱这个军营吗?或许在我死的那一刻,就会有人感知到你的存在。到时候对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同归于尽,最坏的是,他们囚禁你的魂魄,将你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出”
“你真的想死吗?”女将军的手腕卡住宁越的咽喉,芊芊玉手卡住宁越的大动脉,血管里的血液流通不畅,让宁越的面色变成暗紫色,但宁越的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的后悔和决意,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死了算了。
女将军再次加大力道,手腕的力道让宁越逐渐翻起白眼,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女将军盯着宁越的,一对柳叶眉细微的颤动。
“啪”宁越坠落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中剧烈的咳嗽,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水,坠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宁越单手撑着地面,呼着着空气,此刻的他并不畏惧,而是畅快,他赌对了。
一场生命的豪赌就这样结束了,宁越不是赢家,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小子!你让我变得暴躁了,我不确定你能否活过今晚,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我”
“我会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务,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尽力帮你实现,但前提我们不是敌人,我需要实力,而你需要的是消息,等价交换才是双赢的法子”宁越努力将自己的资格和女将军持平,这是他谈判的筹码。
“奴隶,你好自为之,时间我给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女将军似乎落不下脸面,化为一阵青烟融入在宁越的吊坠中。
宁越看着遍地的狼藉,内心极其的烦躁,心中也在暗自盘算如何拿捏这个女人,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至关重要的就是实力。
从怀中掏出那瓶灵虚丹,打开瓶盖倒处一枚,这或许就是自己突破的根本了,宁越张嘴吞下丹药,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破旧的陶瓷碗,运转灵力,将其悬浮在头顶,瞬间四面八方的鼎气不断汇聚在碗口,从碗底输送到宁越的天灵盖。
“嘭嘭嘭!”鼎气入体,灵虚丹飘落在鼎上,输送灵力的四樽方鼎燃烧起赤红色的火焰,不断灼烧丹药,无数的药力从灵虚丹的丹身散开,只是燃烧小小的一部份,充裕的鼎气就已经填满了宁越的丹田。
宁越小心翼翼的操控鼎气,生怕那些在丹田内漂浮的法宝前来掠夺。
这些法宝倒也识趣,老老实实的在周边悬浮,并未去抢夺丹药的鼎气,宁越这才放松警惕,开始不断炼化灵虚丹。
宁越催动饕决,自灵虚丹上开出一道黑色的口子,大口大口的吸允着灵虚丹,浓郁的鼎气如抽丝剥茧般输送到经脉各处。
乘着这个空挡,宁越仔细的打量这些不速之客,这些宝物以武器居多,其中还有几样小样的法宝,但大多都是光华暗淡,宛若凡物,宁越仔细的数了一圈,总共是八样宝物,有那位女将军先前使用的紫金锤和宝剑,还有戟、鞭、飞镖,其余的法宝皆是镇压之物,诸如:钟、塔、印。
看着这些东西,宁越的心情最为烦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老老实实的修炼自己的鼎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的境界也是愈发的圆满,随时会突破结丹境。
疯恶丘
这里是鸿关一处丘陵,更是是萧霄的新军营,眼下的萧霄坐在一米高的石头上,面朝西南,抬首眺望。
他在看!看自己的军旗。
这是一幅黑面黑字的红旗,上面写着篆体书写的萧字,军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飘摇,萧霄双手放于身后,撑着身子,任凭寒风吹拂着的鬓角,但他无动于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军旗,像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卷。
整个疯恶丘十分孤寂,光秃秃的山丘上,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周边的士兵在这里修建营地,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
“哗啦啦!哗啦啦”天空下起了小雨,但萧霄依旧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的军旗在风雨中飘摇。
“将军,雨下大了”祁连山来到萧霄身后,眺望着天空,其上乌云幕布,祁连山汇报道:“各军大部分已经入营了”
“宁越呢?”萧霄似乎对这小子情有独钟,点名询问了他的去向。
“明日应当就入营了,将军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还用我安排吗?军营里不服他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斗上,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需要快速整军”萧霄有自己的安排,身子前倾,两脚一蹬,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看向祁连山道:“阿蒙去哪里了?”
“还在玉树林,在哪里听叶落虫鸣”祁连山提起此人,脑海中会想起一道壮硕的身影,细细想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危险和棘手。
“明天就让他在大营门前等着,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认同哪小子,带他来见我。要么就将这个小子堵在门外,让他自己滚蛋”萧霄背着手,回想起宴席的那一幕,伸手擦拭着眼角的雨水,似乎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将军,这小子上次不是通过了考验吗?而且让阿蒙出手,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有机会”祁连山面色错愕,他实在理解不了萧霄的想法,这不是把宁越往死里玩吗?
“还是那句话!我的军营里不要废物?”萧霄说完,漫步在雨水中,留给祁连山一个萧索的背影。
祁连山愣神许久,终归是叹息摇头,嘴中喃喃自语道:“希望不要闹出人命”
次日清晨,封恶丘出现一位怪人,此人双目绑缚白色布条,赤裸着上半身,手中帮着白色的绷带,鬓角的黑色长发肆意的垂落在鬓角,寒风吹拂着他的长发,而他依旧不为所动,随意找个个石头在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并残破的小刀,随意在左手上来回把玩、。
单手操刀,没有丝毫的鼎气流转,但小刀就在在他手中,游刃有余的运转,就像是如鱼得水,男子赤裸的上半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光华如玉,反而是伤痕累累,上面多有刀划剑往,这或许就是军人的功勋章。
“这人是谁啊!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路”
许多过往的新军看着神色怪异的男子,正欲过去,男子却是伸手阻拦,面无表情道:“名字”
前几个过往的出头鸟,不服男子的刁难,直接出手,更有甚者直接叫他瞎子,他倒也不在乎,三下五除二,将这些人给打发了,被教训的士兵只能老老实实通报姓名。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低下的人都老实了,路过的兵卒皆是老老实实的通报姓名,路过之后,皆是在议论此人究竟什么来路。
“这家伙谁啊!那么嚣张”
“嘘嘘!这是军营里的阿蒙将军,别惹他,他比祁连山将军更难相处,快走吧”
路过的士兵也不想惹事,掉头就走,生怕恶了这位将军,以免日后被穿小鞋。
宁越行走在路前,身后还跟着自己的老班底,鱼老叟、高牛等人,看着路过的行人一一通报,宁越秉着不惹事的原则,老老实的遵从规矩办事。
“宁越”说完自己的名字,宁越抬脚就往前走,原先一直在石头上坐着的阿蒙赫然站起来,挡在宁越身子面前,开口确认:“你就是萧将军在军宴上招来的小将军”
“正是”宁越见他知晓自己的来历,拱手作揖行礼,见他挡在自己身前,眼睛又蒙着布,宁越也不好多说,直接绕路而行,想要避开阿蒙。
然而此时的阿蒙伸出了自己的手,阻挡在宁越的身前,面色平淡道:“你过不去了,你可以离开了,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走吧!离开这里!你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宁越斜眯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手,眼中多了一层阴沉,身后的路南鸿正欲上前理论,旁边的鱼老叟像是知晓这其中的内幕,冲着众人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你不是萧将军?走开”宁越本就已经十分烦躁了,眼下被阿蒙拦路,内心的怒火终归是压抑不住了:“要么让开,要么躺在地上”
“小子够嚣张啊,你有什么........”阿蒙话还没说完,左手已经一拳打了上去,正中阿蒙面颊,此时的阿蒙整个人倒飞三米,这才坠落在地面,震荡无数的泥泞,宁越似乎没有什么负罪感,神色平淡道:“好狗.......不挡道”
“啧啧啧”阿蒙撑起身子,伸出大拇指擦拭着嘴角的瘀血,食指和大拇指上下摸索,将血水给退掉,阿蒙伸展着懒腰,笑呵呵的盯着宁越道:“力道不错,但........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我曾经听过一位老者说过这样一段话:狂妄比自卑更加容易成功,狂妄的人虽然自不量力,但他能够尝试,敢于抓住机会;而自卑的人,说好听点叫做有自知之明,说难听点就是懦弱,给他机会他也把握不住”宁越淡漠盯着阿蒙,神色倨傲道:“既然这世间让我无路可走,那我就走处一条新路,就从眼下的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