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灵继续说道:“战争的原则是,使敌人举国降服是上策,用武力击破敌国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军降服是上策,击败敌军就次一等;使敌人全旅降服是上策,击破敌旅就次一等;使敌人全卒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卒就次一等;使敌人全体降服是上策,击破敌军就次一等。所以,百战百胜,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过交战就降服全体敌人,才是最高明的。徐子成镇守的山清关虽然败了,但是我们如此羞辱北凌国大将,只会助长敌军的愤怒,这在战场上,对我们来讲是很不利的。”
王轩嘴动了动,眼中已经呈现了一抹悔意。
“我原本想以战俘诱敌军攻城……”
雪若灵突然出声道:“你设了埋伏,只等着瓮中捉鳖对不对?”
王轩没有说话。
“连我都猜得出来你的用意,更何况是身经百战的北凌影,这两日他们没有沉不住气就攻城,定是看穿了你的把戏!”雪若灵轻声道:“不要为了一时的愤恨,就做了无可挽回的事情。小不忍则乱大谋!”
“公主!”王轩抬头看着她,眼神中已经有了悔意。
雪若灵拍了拍他的手,对众将士道:“都起来吧!”让他们下跪,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主子即使有时候下达了错误的命令,作为臣下的,就有义务及时谏言。
“王轩!”
“臣在!”王轩应道。
“此时你犯的错误,本欲对你杖责一百,但是大战在即,你的处罚事后再算。”雪若灵沉声说道。
“公主!”众将想要求请,但在接触到雪若灵的眼神后,止了话。反正是以后再算,到时候说不定公主已经忘了这事。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王轩看了一眼雪若灵,向帐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雪若灵对着他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我亲自放战俘下来!”王轩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城墙走去。
听到他的话,雪若灵的嘴边勾起一抹浅笑……
黄昏时分,北凌**营,又有士兵来报,说是战俘已经被燕国将军亲自放了下来。
听闻此消息,北凌影等人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羞辱战俘的是他,亲自放下来的又是他。如果说他的目的是为了以战俘当诱饵,那为什么目的还没有达成,就丢了诱饵,真是奇怪。都把他们搞糊涂了。
瑾王问那士兵:“可查探出来燕国太子为何改变主意?”
士兵回道:“回王爷,黄昏时分,有三名男子快马奔赴燕**营,过了没多久,徐将军等人就被人从城墙上放了下来。”
“可看清那三人的相貌?”北凌影皱眉问道。
“回皇上,不曾!”
“再探!”
北凌影挥手示意他离开。
墨羽等人围了上来,田原道:“那三个人的身份非同寻常,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说服燕国,甚至还让他们的将军亲自将徐将军他们放下来!我看很可疑!”
墨羽接着说道:“本来我还担心子成的安全,现在看来燕国应该不会对战俘怎么样了!”这样一来他们开战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畏首畏尾了。
瑾王仍是有自己的顾虑:“还是小心一点好!”说完看着沉默不语的皇兄,淡声道:“皇兄,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燕国还不至于那么笨!”北凌影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六月十六日,两国正式开战。
每日五更时分,城墙外便是一片血光冲天,杀声如雷,可谓是震天动地。
刀剑碰撞,战马嘶鸣,看不见的血光之气笼罩着整个山清关。
以燕国镇守山清关,而南宫绝天率领的天雪**队则趁机一路长驱直入北凌国城镇。
六月十七日,双方厮杀之时,前线又传出北凌国武珞城沦陷给了天雪国南宫绝天。北凌影大怒之下,率兵直击天雪**队。
留下瑾王备战山清关,同时留下的还有刚刚护送少慕儿回傲林国的灵裳。
山清关之战,打打停停足有三个月有余。
雪若灵以军师身份留守燕国,协助王轩等人,使用拖延之计,拖住瑾王军队与北凌影大军的汇合时间。
每次介于多败少胜之间,一方面是怕瑾王看出破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引起敌军将士的自大之心。
九月十二日,雪若灵声东击西瑾王率领的敌军。
王轩亲率大军迎战瑾王敌军,前线厮杀的同时,出乎敌军意料的是,以副将成云率领的主力军,竟然偷袭了他们的粮草。
当瑾王觉得可疑,连忙率大军回营的时候,在途中遭到燕青和燕丽率领的铁甲军的埋伏,一时间敌军损失惨重。
十三日凌晨,瑾王被俘。
燕国关押战俘的石室里,被王轩带到里面的瑾王见到了另一人徐子成。
徐子成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须,看到瑾王被带了进来,眼神充满着震惊和疑惑。
瑾王怎会过来?看那架势,难道他也被俘了?
瑾王看到徐子成也是一怔,转头看向王轩,眼神泛着一丝冷嘲,他们在搞什么花样!
王轩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我们军师的意思,说是让两位好好叙叙旧!”
“想不到你们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军师挺细心的,连这都想到了!”瑾王嘲讽道。
王轩也不以为意,淡声道:“我们军师一向体贴细心,两位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望二位!”
见王轩要走,瑾王出声道:“我落到如此地步,你们总不至于那么吝啬,最起码也要让我见见你们那位神通广大的军师吧!”
王轩沉声道:“王爷的话,我记下了,等见到军师,我会转告的!”
话毕,转身离开。
瑾王懊恼的踢了一下铁门,身后传来徐子成的声音,“末将参见王爷!”
瑾王回头见徐子成单膝跪在地上行礼,叹声道:“我们都这样了,就别这么多繁文缛节了,快起来。”说着就扶徐子成站了起来。
徐子成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王爷,难道你也是……”瑾王的聪慧虽然不如皇上,但在北凌国也实属佼佼者,但却想不到竟然也有败兵的这一刻。
瑾王点了点头,沉默不语,灵裳在军营中守着,如此一来,恐怕也惨遭不测,还有就是他战败的消息,只怕已经传到皇兄耳中,如此一来但愿不会乱了军心才好。
徐子成疑惑的看着瑾王,“王爷刚才提到燕国的军师,似乎很气愤,这是怎么一回事?”
瑾王将战场上的经过说与徐子成听,然后才道:“也不知道那个令人可恨的军师,究竟是谁?我要是知道的话,定将他剥皮泄恨!”
从来没有人能够将他耍得团团转,那个人是第一个!更可恨的是两军开战这么久,他却始终没有露过面。甚至他们曾经俘虏的燕国士兵,竟然都不曾见过他的模样。
“那个人的才智竟然远胜过王爷,看来皇上和他又将要一番厮杀了!”徐子成忧心道。
瑾王也是叹了口气,看向徐子成,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