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言发笑，撸起袖子，视线落到一排排书架上，大步上前，纤长的手指抽出架上的书籍往下丢……
桌上的宣纸被打乱，毛笔四处散落，墨汁沾满满地……
破坏的足够，苏暮言才出了口气似的倒在床上。
真软啊。
心里感慨，翻了个身嗅着被子上的气味，眼底升腾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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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则蹲在门口画圈圈。
真踏马凶。
果然是人类世界的人，神情不定。
撑着脑袋小鸡啄米的数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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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回哪去，任务完成了，你难道想反悔？”
严肃的声响里带着紧张。
苏宸视线落在前方小鸡啄米的人身上。
心里慢慢软下来，嘴角挽起笑，“规矩是人定的，他确实该回去，可现在不是时候。”
“可是……”
“够了。”
苏宸打断墨一予的话。
“你带他回来洗去记忆又是什么意思？该放过你自己了。”
经历了这么多，好像明白了那点喜欢是怎么回事。
墨一予冷冷的眼神看到地上蹲着的人。
苏宸冲他笑笑，而后转身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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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予慢慢蹲下身看着那一摇一摆闭着眼的人。
心里猛的被刺痛。
他自欺欺人的不想让墨一则离开，带他回来就封闭了他的记忆，喜欢是拥有，占有！
他，不会放他离开的！
手指刚触碰到小人鼻子，那双澄澈的大眼便睁开，傻乎乎的咧开嘴。
猛的站起身一拍大腿，“他还没出来！”
墨一予猝不及防的被撞到在地，揉着手臂起身，“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捂住墨一则的嘴拖着人离开。
*
苏宸刚进屋，铺陈的墨水香钻入鼻子。
再看地上，满地纸屑，书籍，墨水点点，小炉被踢倒，床缦撕扯在地……
一个字，乱！
乱如猪窝！
唯独床上的人睡的正香，哈喇子流了满嘴。
苏宸笑着摇摇头，弯腰将书籍捡起放回书架。
“是不是气急了？可还是要憋着当做什么没发生？”
苏暮言微阖着眼说着，扯过被子扔到地上。
寒冷让他脑子趋于清醒，眼底晦暗的看着苏宸。
苏宸手一顿，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慢悠悠转过看着他。
“现在还玩这套？幼稚。”
“是幼稚。”苏暮言接过话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掩下心底不悦，枕着手臂看着苏宸，“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大费周章做这一切，不就是想让他记住他！
刻到骨子里那种！踏进这里就想到有个十恶不赦的人翻天覆地过！
“随时可以。”
苏宸眼底一片清明。
得到回答，苏暮言笑了，摸了摸身下的床，眼神看着房顶，“要是我不走呢？”
就不留留他吗。
回去了又怎么样？
他还不是一个人面对无趣的生活。
只是那时候生老病死，再没有机会到各个朝代风花雪月。
“随便你。”
苏宸一步步踏进，弯腰捡起地上被子。
胸前的纽扣松动，蜜色的肌肤显露。
苏暮言坐起来，一副吊儿郎当样，盯着那松开的领口，“有没有记住我？”
曲腿坐着，一脸戏谑。
“没记住我就再做一次，再不济拆了整座房子。”慢慢起身凑近苏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或者把你玷染了，狠狠艹到你记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