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他怎么不来找你……”
嘴里念叨着,伸手掐住苏暮言的后颈,那殷红的唇顷刻被覆盖。
“你宁愿等他也不要我……”
却也是蜻蜓点水的略过,骆知舟偏头在他耳畔,眼瞳里的水光潋滟,再盛不住,沿着那轮廓滑下。
“对不起……”声音颤抖,“可我只有你……”
他把话说重了。
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能诋毁诅咒苏暮言心里的那个人。
“不要赶我走,哥。”
他尝过了温暖,不想再去体会那严寒啊。
身子被轻轻抱着,那人在耳边低泣,像极了从前的他们,只能依偎着取暖。
苏暮言抬了抬手,想覆上那后背,却无力的垂下。
他突然想到导师说的那句话。
“Youmayonlybeapersoninthisworld,butforsomeone,you'retheworld.”(你可能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人,但对于某人来说,你就是全世界。)
就连别人都知道他梦中叫的是谁,可自己在纠结什么呢。
君无渊已经死了,他在追悔什么呢。
桃花眼里泛着泠泠光芒。
苏暮言轻轻将跟前的人推开,黑夜里看不清彼此。
掀了掀唇,疲惫不堪。
“就像你小时候说的虚伪,我虚伪的仗着你的喜欢有恃无恐。”
苏暮言转了个身,看着窗外的飞雪。
“包容?”嗤笑一声,潋滟的桃花眼流下眼泪,“不用强求的。”
感情这回事,谁说得清。
至少在他没处理妥当君无渊的时候,他不敢面对骆知舟。
即使是一个人,他也该分清楚他们的。
而骆知舟,也不会接受。
他不愿看到,日后抱着这人安睡时,出口的名字不是骆知舟。
两个人之间,坦诚最重要啊。
“所以我没机会吗?”泪水沿着下颌滴落,骆知舟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人,“就算他一直不出现,我也不行吗?”
克制着自己做到了这步,这么多年,他装的有多辛苦。
身影微颤,往后退了一步。
光线有限,照的骆知舟轮廓晦暗不明。
“你有没有,哪怕……”
声音哽咽,“喜欢过我?”
苏暮言果然啊,喜欢的是别人……
“我不在乎你心里……”
“够了。”
苏暮言捂着额头,强装镇定。
声音淡淡,光线晦暗。
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可我没做到。
“他其实是……”
雪花飒飒而落,屋里开着暖气,可依旧发冷。
脸上的泪珠风干。
骆知舟往后一步。
自嘲之意明显。
“你说我该不该将你绑在身边。”
出口打断那话。
那样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骆知舟——”
“时间到了。”低身取过背包,直视着那人,声音低沉,“哥。”
“我该走了。”
爱是隐忍是克制,是无尽深渊回视你的双双眼睛,退无可退。
“等等……”
声音如纹呐,关门声响起,苏暮言颓败的摔坐在地。
碎光打在他身上,得寂寞飞雪。
等等。
眼瞳潋滟,视线模糊。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要说的,不是这些!
等等啊!
桃花眼带着慌张,一把抓过外套披在身上,打开屋门,寒风凛冽。
其实这么长时间,他早该放下当初的耿耿于怀。
君无渊最后是释怀离开的,只有他死抓着不放。
他早该明白的,骆知舟要用尽怎样的力气,才能说出那句话。
皑皑白雪覆盖整个世界。
他不能再错过。
骆知舟也好,君无渊也罢,他该解释清楚的。
这三个月内,每分每秒,都是那张明媚的笑脸。
过去的人封存在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面,可那,总归是过去式。
“骆知舟——”
雪花飒飒而落,车站人群冷清。
鸣笛声响起,呼出的气息全变成水雾。
“回来啊。”
桃花眼潋滟着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