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哀鸿遍野,皇室子孙被余孽诛杀,刀光持续了两日,君无渊才将那些“余孽”清除。
不过李贽的消息倒是不假,那枉为人父之人趁机逃脱,这等同于放虎归山!
暗中命人极力搜索的同时,以绝对的王者之姿,打着歼灭余党的功勋,君无渊如愿以偿的登上了那皇位。
当初辱他者,斩;不服者,斩!
君无渊提着利剑,满身凛冽气息,以极端的方式肃清整个朝纲。
等全部处理妥当,已是三天后。
——
三天,苏暮言未进一食。
帘外的士兵只管送饭菜,置于吃与不吃,无暇顾及。
而基本的生理需要,只能在那金桶里完成。
君无渊,给我这样的难堪,你满意了吗?
奄奄一息的微靠在床沿,手腕处已经被勒出了血痕,映衬着那泣血的红衣,妖艳异常。
熟悉的气息逼进,身子被轻轻抱起,随后是温热的水流在手腕处流淌。
君无渊满眼疼惜的看着床上脸颊惨白的人,小心的将手腕包扎好。
倾身蹭着苏暮言苍白的脸颊,“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眸子里带着慌张,却极力镇压,“本王要你活着,要不然我让这天下替你陪葬!”
卷翘的睫羽因害怕而颤抖着,泪悄然滑落。
他们生不由己,越是如履薄冰,越是受尽奚落,可这也是保全性命的机会。
他隐忍了这么多年,那个救赎自己的人,怎么能说离开他!
脖颈处有冰凉划过,苏暮言意识模糊的轻睁眸子,那人覆在自己脖颈,隐隐啜泣。
“君无渊……”
苏暮言阖上眸子,不再去看那人,或许这是,他给君无渊最大的让步。
“放我离开吧。”
如今他得了天下,普天之下,不会再有人欺他、辱他。
“本王不准!”
君无渊倏尔起身,全然不顾因流泪而通红的眸子,一把钳制住苏暮言的肩。
“你生是本王的人,至死,本王也不允许你离开!”
江临羡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的!
抬起桌沿上的瓷碗,凑到唇边轻抿,而后掐着苏暮言的下颌,将口中的粥全部灌入。
窒息的错觉席卷脑海,苏暮言挣扎着咽下,一把推开按着自己的人。
趴在床上大口汲取气息。
惨白的嘴角划出弧度,双眼苦涩的再流不出任何清泪,张了张口,声音暗哑。
“我想看桃花。”
那年花开,少年倒在桃树下,花瓣翻飞,他一睁眼,就看到那个独一无二的人。
一眼万年,以灼灼桃花为媒,他愿赌上一生,护这个人一世周全。
“扣上手撩脚镣,我就跑不了了。”
空洞的视线落在那倾国的面容上,苏暮言眼瞳漆黑清泠。
“不相信我是吗?我就知道。”
苏暮言嗤笑一声,而后轻阖上冰冷的眸子,薄唇紧抿,生怕下一秒,就会反悔自己说出的话。
我多想拥抱你,可惜时光之里山南水北,可惜你我之间人来人往。
君无渊,光亮的道路,你要走一走,即使搭上我的全部。
“好。”
许是眼前之人太过诚恳,凌冽的面色稍稍缓和,君无渊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伸手擦了擦他的嘴角,轻轻抱起那单薄的身影,马儿嘶鸣,马蹄声哒哒,明朗得天际处,只留下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