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小百,我就知道那种女孩。
只是她还是太小了,我不确定她能不能胜任自己的工作。但是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我的多虑。
她把履历表上工作经验一栏填的满满的,这么小的年纪却有这样的经验,让人难以置信。可是她和我说自己的妈妈病重急需一笔钱做医药费。潸然泪下,让人心疼不已。于是我破格把她招了进来。
她很卖命。因为陪酒这种工作向来是喝得越多奖金越高。再加上小丫头机灵漂亮,客人们都很喜欢。指名率慢慢成了前几名。底薪,奖金再加上客人的小费,一个月赚的钱绝对够她这样的小丫头活得舒舒服服。可是她从来不像其他女孩儿花钱大手大脚,打扮的花枝招展。她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买。
后来她笑嘻嘻的告诉我,自己的那些履历全是编的,自己是个孤儿。
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是有些不满,但很快释然。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丫头,她身上仿佛有一种让别人不由自主疼爱自己的本能。
她的笑容,可以让你放下所有的武装。
“要注意休息啊。后天就是和不动峰的比赛了吧。”忍足若有所思。
“我不上场。”我几乎快忘记预选赛的事情。
“恩?……好吧。”忍足走开了。
“等一下忍足,”我抬起头,想问他在他眼中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是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问出那句话,于是撇撇嘴笑了笑,“哦,没什么。冰帝的高贵即使在比赛中也要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啊,那是当然了。”
那天晚上不想回家,坐在车后座望着车窗外路灯投影下来的昏黄鬼魅的光线。
“去西四町。”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沉的回响在弥漫着古龙香水气息的卡迪车内。藤井织香篇
景吾很喜欢喝鸡尾酒,尤其是一款名为IrisLegend的鸡尾酒。家中地下酒窖里是景吾收藏的不同年份和产地的鸡尾酒。他还常常光顾一家位于新宿区的名为KAI的酒馆。关于那家店,我只依稀记得,老板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子。现在经济形势这么糟糕,他还撑了那么久,真是不容易啊。
这些天,雨好像并没有停歇的意思。晚上我换好睡衣来到卧室,看到景吾又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雨景。他的手中依旧是他最倾心的IrisLegend。
“还不睡吗?这么晚了,明天不是还要开股东大会吗?”我的倒影出现在窗子上。
“啊,我在想开会的事。”他没有回头,低声说。
我试着寻找合适的话题,忽然景吾问我:“你见过彩虹吗?”
“哎?”我一时惊异,低头想了想回答,“小的时候常常听人家说起过关于彩虹的事情,还是没有那个运气真正见到……”
“我有见过,很美。”景吾举起酒杯,看看里面如彩虹般绚丽的IrisLegend说,“因为天空的泪打动了神明,彩虹的尽头是我一生的宝藏。”
他回头看着我不解的神情,轻轻的笑了:“莎士比亚的诗。”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样微笑,好像雨中的阳光,终于绽放了一季的华彩。
景吾时常会像这样不经意间突然笑起来。记得那是在我拉着他一起去挑选婚礼和服的时候吧。我们去伊比寿和服定制店,景吾一整天都漫不经心,淡淡的扫过一排排做工精致的和服,兴致全无,一脸淡然。
“好看吗?”我茜然微笑,含羞的低下头。
“恩。”
“太好了!婚礼上就穿这套。”我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位新娘的准备。心中洋溢着欣喜的气泡。这就像我梦想中的那样。从小,我就想要穿上最华丽的和服,举行典雅的日式婚礼,牵过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手,携手白头。而这一天,就在眼前,咫尺之遥……
正当我在店员精心的装扮和赞美下喜悦时,景吾突然笑出了声,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可是他并没有看着我,一直没有。
我偏头:“什么事啊,那么好笑?”
景吾这才回过神,脸上的笑意瞬间僵持,他望向我,深蓝的瞳仁笼罩了一抹忧郁:“啊,没…没什么……只是想起原来有人说过女孩子结婚要戴七彩花冠。”
那天回家,我查到了七彩花冠的由来,米兰设计师洛瑞·诺斯克里夫(LoriNorthcliff)以自己爱恋了二十多年的情人Iris为名,设计了七彩花冠作为其婚典的献礼。我想,也许这就是景吾的心意吧,一个完美如童话般的西式婚礼,圣洁的仪式。
第二天,我推开他的房门,鼓起所有的勇气说:“我们去米兰举行婚礼吧!”
白鸽,交响,喷泉,花篮,拱门,教堂,西服,婚纱,当然还有传说中的七彩花冠。
在亲友的见证下,他低头我,他那好看的长长的睫毛微微湿润,在温煦的阳光下闪动着光芒。教堂的钟声回响,伴随着我的心跳。
那一刻,我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吧。
斯宾瑟·凡蒂沃森(SpencerVandeWarson)篇
夜幕降临之际,飞机起飞了。飞机外变换着的夜色下隐约可见云的浮动。机舱上显示纽约时间7点整。这架私人飞机伴随我三年了,我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架。空客和波音正在争相为我推荐他们的新机型。飞机的轻微颠簸通过香槟的颤动传导过来。坐在头等舱的我陷入了沉思,明天就是迹部财团的股东大会了,这次缪斯基金一定要拿下股东权。
“凡蒂沃森先生,您看。”助理凯斯·布莱尔(KeithBlair)把一份报纸递了上来。那是一份金融报纸,头条赫然写着“国际金融大鳄在行动,迹部财团前景堪忧”,署名为森原泰也。
“日本那边的记者好像已经洞察到我们的意图了。”凯斯俯下身对我说。
“哼,有些狗的鼻子就是格外灵敏。”我冷笑道。
机舱外的夜色有些诡异,我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这次的收购计划不能有一点差错,去把夏琳(Charlene)找来,我要再核对一遍迹部财团的财务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