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去京都这么遥远的地方……”
他面无表情地任由自己也拖着他在街道中穿梭。
自己回头,对着他大大地笑出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缝。
“因为很难得和财前出来玩居然不用去CD店啊。而且京都哪里遥远,可以当天去当天回的嘛。”
财前光再次别过视线,专心于耳机里传出的大串音符。
巴士摇摇晃晃终于将二人再到号称日本人的故乡的古老城镇,寒风凛冽下这座城镇更加安静沉稳。
财前光迈出两步,似是满足地眯了眯眼睛,扭头却发现忍足谦也仍旧滞留原地,头深深地埋下,耳尖泛着红丝,
财前光眨眨眼睛,隐约明白了身后的少年如此低沉尴尬的原因。
“前辈是想来看樱花的吧,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冬季啊……”
这个前辈想做就做的傻瓜行径,有时天才也招架不住。
当傻瓜终于回过神向天才送去求助信号时,天才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立刻返回吧。”
说着又迈出步子,并示意身后的傻瓜紧紧跟上。
忍足谦也急忙迈出的脚顿了顿又坚定地跨出一大步跃到财前光身边。这位不负责任的前辈想着偶尔相信财前一次也不错便心安理得地由着财前光领着自己在不熟悉的街道上游荡,完全忘记是自己把身边的少年拖来这个并不熟悉的城镇的这回事。
偶尔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眼前所见尽是些陌生的屋顶,然而——忍足谦也偏头看到财前光紧抿的唇线——然而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那天他们去了哪里忍足谦也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他们穿过小巷,路过一间间寺庙,最后踩在河边湿润的泥土上,左手边是薄冰下缓缓流淌的河水,右手边是干枯的大片樱树林,伴着这些说不上浪漫的景色他们沉默着走过了很长一段路。
在返程的车上忍足谦也控制不住地偷偷望向财前光侧面硬朗的线条,像是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样满足于不断的不动声色的窥探。
突然的过于狗血的急刹使忍足谦也无比狗血地倒向财前光,在扑入财前光的怀抱前忍足谦也狠狠闭上眼睛,然后意外的,财前光沉默着拥上忍足谦也。
忍足谦也在财前光怀里拼命眨眼睛以确认这个怀抱的真实性,财前光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腰上,财前光的心脏就在他耳边欢快跳动。忍足谦也感到由心脏泵出的血液一股脑的全冲向大脑,他感觉他的脑门底下的器官开始冒出蒸汽,一切系统无法正常运转,颅腔内发出像是蒸汽机车一样的尖锐鸣叫。
这个世界那样安静。
在忍足谦也的大脑永久报废前财前光终于移开揽在他腰上的手臂,手搭上谦也笨蛋的头发一通乱揉。
“坐公车都能摔倒,前辈的平衡性真是差到极点。”
忍足谦也低着头躲过财前光对他做了半个小时的宝贝发型的毁灭性破坏,财前光默契地假装没有看到忍足谦也红的滴血的耳垂,
他们默契地相信着,多说一句,多走一步,都不应该。
公车终于晃晃悠悠缓慢停止,忍足谦也踮着脚尖蹦蹦哒哒地踩上人行道边缘,回头催促着不紧不慢一步一个脚印誓要把公车车底踩漏的财前光。
所以暂时,就这样相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