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行政处二楼,那里有库存的校服。”原先的休息室肯定是不能去了,先不说那些怪物从那个方向开始蔓延,就算没有,用钥匙一个一个开锁也极其耗费时间,鹤见这般话倒是非常符合现下情况。
许是这里距离体育馆而言不算太远,许是运气缘故,众人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丧尸,于是速度很快的找到房间锁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做短暂的休整。
平泽遥是队伍里唯二的女性,由于体力的差异她同鹤见一样摊在一旁调整呼吸,“我说鹤见,真没想到,给我们带路的会是你。”
“怎么,觉得很意外么?”鹤见支起身子看她,眉眼弯起月牙。
“不,怎么说,”平泽遥是个适应性强的姑娘,短暂的缓冲时间足够叫她知道很多,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寻找资源的队伍,但也因此对于那些扭扭捏捏哭哭啼啼的家伙生不起欢喜。她摆了摆手,露出爽朗的笑容,“以前总觉得你柔柔弱弱的,现在看来,是我以偏概全了。”
“比起老人孩子,我自认为我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鹤见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更何况,谁愿意去送死,我们都是有原因的不是么?”
平泽楞了一下,是啊,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不管怎样都要全力以赴啊。
“嘿,我们运气不错,这儿还有一些薄被。”那头桐崎悠并没有集中去寻找衣物而是在四周晃悠了一圈儿,却惊喜的发现不少的被子。
空调被质地柔软而且轻薄,压缩下来能带回去不少,昨夜大家勉强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休息了一晚,虽然得到了短暂的修正但腰肩却是疼痛无比,有了这些被子,接下来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干得漂亮,桐崎君。”时言闻此远远给桐崎竖了竖大拇指,低头快速将衣物捆扎打包,“简溪儿,主要拿这些运动服,如果不够再拿些男生校服。”
“这边有一些没来得及回收的纸箱,”小丸子拍了拍身周的纸箱,朝这头扬了扬眉,“等下搬运能省很多功夫。”
众人窸窸窣窣的打包着手头的东西,半晌一共堆出两只大箱三只小箱。
“开样子要分开行动了。”时言蹙了蹙眉,当机立断做了决定,“一队人同弦一郎一起将物资运回体育馆,另一队和我一起去找药品。”
四啊简抬起一只箱子颠了颠重量,这显然是现在最好的方法,于是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注意安全。”
“小丸子跟着秦寒默一起走,桐崎君也一同回去。”时言快速分组,同时视线落到队伍中唯一两个女性身上。
“我同秦寒秦他们一同回去。”平泽主动站出来,她自知自身体力不算过关所以不能拖大家后退,但好在感官能力极强,倒是可以在回去的路上侦查情况。
“那么我同时言一组,为你们带路。”鹤见也不意外,她抬手紧了紧发带,偏头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变天了,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半边天空,偶起热风将残存的枯枝败叶卷起,打着旋儿转着圈儿,最后落在了一方深红之上。
鹤见皱了皱眉头道:“要下雨了。”
由于一些事耽搁了一会,寻找食物和武器的两组才刚刚要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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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理透过体育馆的窗户看到屋外这种天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走到体育馆堆东西的地方找了两把伞拿在手里。
“镜理。”
迹部站在不远处清点出去找食物的小队,却发现镜理不知什么时候不在这了,扬声对镜理所在的地方喊了一句。
“来了。”镜理回过神,拿着伞边回应边小步到迹部身边。
“啊嗯,那么出发吧。”
迹部领着头先试探着开门左右看了看周围情况,见没事挥手招呼小队的人一起出了体育馆。
等到了室外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到,死亡和他们擦肩而过。
被腐蚀的植被,焦黑的土地,血迹斑斑的墙面。无一不再诉说着昨夜的血腥场面的惨烈。
“Oh,meinGott…”速来冷静的塞西莉亚看到这一幕幕瞪圆了她那双深绿色的眼,眼底满满的都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塞西莉亚紧紧闭上眼再突的睁开,理智最终胜过情感,松开紧攥的手,大步靠近前面不远处的几人。
“我说……”
方允之刚要说什么便被打断,疑惑的看向捂住他嘴巴不让他出声的星仓和树。
怎么了?
星仓转眼看向迹部,迹部会意,伸长手护着小队人悄声的往一边撤。
“前面好像不太对劲。”
见离开了刚才的地方,星仓心头一松,边回着方允之之前的疑惑边伸手指了指先前待的地方。
顺着星仓手指的位置看过去,透过稀疏树丛间隙清晰可见得,面色青白身形僵直蹒跚的几个丧尸正缓缓悠悠的向先前待过的地方行进,只见得一着残碎西装礼服的丧尸脑袋僵僵的转了转,似是在嗅气味。
见状,迹部不假思索的比划着动作示意大家轻声慢步离开。
几人都猫着腰前行,方允之转身看了看那几只丧尸,突的有只似嗅到什么转头向他的位置看了过去,方允之惊得赶紧转身跟上,心里头不由得对星仓和树起了几分敬佩。早先就听学校女生八卦过这个星仓学长,据说他和他的妹妹对危险的直觉特别的敏锐。如今看来着实不假。
“我记得……这边有条可以到食堂的小路。”镜理打量着四周,突然指着一被树丛遮住的地方如是说道。
塞西莉亚听了皱皱眉,说了声“我去看看”后就直径往镜理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半晌,塞西莉亚从小路口半斜过身子朝迹部五人点了点头,几人会意跟上。
所幸那些丧尸没有进过食堂,大多食物都还是可以食用的,类似于蛋糕这种不便拿走的吃的,几人也不可惜果断的放弃了。六人分工合作,三人寻找食物,两人找饮用水,一人分类搬运,不消多久也扫荡的差不多了。
“这些应该够半个月的了吧。”方允之大口喘着气,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差不多。”镜理细细清点着数目,清点完毕后朝迹部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那就走吧。”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响了声雷,天空阴冷的亮起大片大片的漆白。
镜理瞬间蹙紧了眉头,“看样子要下雨了,快走!”
四个男生抱着几个装了食物,镜理顺手塞了把伞给塞西莉亚。六人加快脚步往来的路撤回。
体育馆离食堂实在不算近,几人紧赶慢赶,走到半路,红色的雨丝还是毫不留情面的直戳戳打下来。
也亏得镜理拿了伞,几个男生抱着箱子,两个女生一旁撑着伞,装着食物的箱子才没有淋到雨。
没过几时,六人这才回到了体育馆,刚放好食物,镜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觉心口烧的厉害,眼前一花便瘫倒在地,而一边的迹部宍户还有塞西莉亚也不例外,四人皆瘫倒在地。
凑近了才看到,几人身上还有未滑落的红色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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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本就没什么范围,一般情况下,能伤到别人的就算武器,而在这种情况下,能护住自己便是武器。
寻找武器的一行七个人,是跟负责武器的人同时出去的,两个女生找了备用衣服换下长裙。堂本音提议去器械室看看,她在前面带路,阴测测的风吹起一身鸡皮疙瘩,不二在她身边,不留痕迹地侧过身替她挡了挡风口。折原还没有走出挚友离世的阴影,冷冷清清地跟在队伍最后,低着头踢脚下的石子,默不作声。
“我想回家。”折原没头没脑地低声呢喃着。
想要回家,想看看父母亲人,哪怕只是说句话报个平安也好,也想埋在他们怀里哭泣,握握他们的手。
风卷起尘土吹进眼睛里。
因为这些想要,所以才得活下去,从这个地方走出去。
她说得太过小声以至于没人听清,前面的河村隆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掉头问她说了什么,她摇摇头,示意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