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通过喇叭,传至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为了不惊动广播室里的人,景光尽量用最轻的脚步悄悄靠近了播音室的大门,伸着头,朝里面瞥了一眼。
毛利小五郎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景光看到他正垂着头坐在那里;而站在广播室的麦克风前的,是工藤新一。
他现在叫江户川柯南了。
景光看到他拿着自己的领结,很认真地在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进行着推理,顿时就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联想到,是因为景光的脖子上正好也戴着一个变声项圈;而这小鬼脖子上的蝴蝶结,应该也是变声器一类的东西。
景光不动声色地回到了楼下,和大家汇合。他发现,刚刚还在的成实医生已经不见了踪迹;和她一起不见的,还有高桥焕。
也许是高桥焕发现了什么,景光刚拿出手机,就听到“毛利前辈”的声音通过广播,说出了麻生成实的情况。
目暮警官这才发现犯人已经不见了,赶忙让其他警员一块去找。
景光也跟着跑了出去,口袋里的手机也震了起来。
“景,找到了。”高桥焕仰着头,看着已经开始燃烧的那栋房子,默默道:“我现在要进去救他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听他这么说,景光有点着急了:“什么意思??你们现在在哪里?你说清楚!”
“在那间钢琴房里。那个医生,麻生成实,他要自焚了。”
……
想了一下那附近的地形,景光扛着两桶灭火器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等他赶到火灾现场的时候,柯南刚被麻生成实从火海里丢了出来。
景光绕到了这栋建筑的另一个方向,心里焦急万分。
如果刚才柯南在钢琴房里已经见过了麻生成实,那高桥焕去哪里了?他会不会被麻生成实给袭击了?
正当他抱着灭火器准备冲进火海的时候,高桥焕扛着麻生成实从这栋建筑的另一边跳了出来。
景光见状,拿起灭火器对着两人就是一顿喷——因为麻生成实的衣服已经着火了;而高桥焕全身都被水湿透了,身上没有被烧着,但他明显吸进去不少浓烟。
事后,被高桥焕打晕而失去意识的麻生成实被目暮警官等人发现。
高桥焕的易容在他冲进火海的时候就已褪去。
为了不让他的身份暴露,也为了避免他因为衣服湿透而感冒,景光就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高桥焕身上,让他先回酒店。剩下的交给自己来解决。
零的那位姓风见的部下也已经抵达了这座小岛,和景光取得了联系。
目暮警官他们一直在等待麻生成实的苏醒,想问他到底是谁把他救出来的,风见找到了他们,并亮明了身份。
在案件的最后,柯南注意到,那两位自称不认识这些受害者、但又总是刚好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陌生男人不见了;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又来了一位之前从来没出现过的男人,这会正在和目暮警官交谈,似乎是要带走平田。
看他们的表情,目暮警官似乎还同意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也是警视厅的人吗?柯南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
“咳咳咳……”
“好了,别咳嗽了……风见带来的医生马上就到了。”景光看着手机上风见发来的消息,默默说道,“他好像已经到楼下了,我去接一下。”
“我不是被浓烟呛的,我是冷的。衣服本来就湿透了,风再一吹,咳咳……”
裹着被子的高桥焕一边说着,一边眼疾手快地拽住了景光的胳膊,不让他走。
“都是成年人,怎么他还要你接?你让他自己找人开门,这点能力他肯定是有的。你别走,帮我暖暖,我好冷……”高桥焕说话的时候,都变得有些哆嗦了。
景光叹了口气,只好把房间号发给了风见,等风见去通知那个医生。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由于旅店的老板娘已经被提前打了招呼,医生就拿着房卡刷开了景光他们的房间门。
像这种旅店,面积都不是很大,一进门就能看到榻榻米,以及地上铺着的被褥。
还有被褥上坐着的两个男人。
两人似乎是贴在了一起,用一条白色的被子裹着身子,只露了脑袋。
看起来有几分像那种魔幻小说里的一体双头的白色雪人。
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这两人打招呼,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位是需要他检查伤势的患者——看起来,他们俩似乎都需要检查一下精神状态。
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景光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他掀开被子,站起身,一本正经地对医生说:“你帮他检查一下吧,他刚刚在火灾现场里待了很久。身上虽然没有烧伤,但估计吸进去不少浓烟。”
医生这才发现,这两人身上穿着情侣睡衣。
既然是情侣,那他们的举动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估计是在取暖。
看那个人的脸色挺苍白,估计是在衣服上淋了水,从火灾现场出来之后又吹了晚风。
这种情况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点了下头,打开随身带的箱子,拿出听诊器,开始帮高桥焕做简单的体检。
“行了,没什么大碍。并没有吸入太多浓烟,也没什么烧伤。”
医生从药箱里取出了两盒药,递给高桥焕:“不过,这药今晚你还是得吃了,否则容易感冒。这会你的体温偏低,最好让你的同伴帮你弄点热汤喝一喝,暖暖身子。”
医生又叮嘱了几句,把老板娘给的房卡交给了景光,随后就离开了。
景光伸手摸了摸高桥焕的额头,暂时还没有发烧,就说:“我下楼一趟,去问问这里 的老板娘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碗热汤,你先去泡个澡吧。”
“好,那你去吧。”高桥焕看着他,回答道。
“我很快就回来。”景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转身出了门。
高桥焕看着恋恋不舍的,好像自己走出了这扇门,就永远都不回来了似的。
这种情况景光也不是没见过,高桥焕每次生病的时候都会变得比往常更脆弱,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
好在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十分给力,厨房很快就做了一碗热腾腾的味增汤,里面还加了豆腐,景光端着那碗汤就回了屋。
高桥焕正泡在浴缸里,人变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