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时捷飞驰在高速公路上。
零不明白,为什么这几次出任务都是自己开车。Rye和琴酒两个人像两位大老板似的,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副驾驶座位上的琴酒,还要时不时指导他两句,比如走哪条路更不引人注目,哪一条路更近。
d京的路线零已经烂熟于心了,但对于琴酒的这种“指导”,零几乎没有反驳过。他高兴就让他说好了,反正自己对于走哪条路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真在某些情况下,想法出现分歧的时候,零也确实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琴酒,琴酒很少会出现他想象中的反应——拿着枪对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多嘴。
反之,琴酒通常还会十分耐心地听波本说完他的想法,以及他想这样做的理由。
在极少的情况下,对于琴酒对待自己的方式,零会忽然有种,大哥护着小弟的感觉。
至于后排坐着的那位,几周前才“强吻”了自己。
比起自己,零觉得,他更想和琴酒一块出任务,想要占得情报先机。
在此之前就已经有那么几次了,琴酒向朗姆提出想要带着自己出任务,却被Rye横插一脚,导致琴酒和Rye两个人还一起执行了好几次任务。
与此同时,北海道。
天空中飘着雪,刚刚执行完组织赋予的任务的景光,背着贝斯袋子站在路边,等待伏特加与自己汇合。
这是他第一次与伏特加合作,整个过程还算是顺利,任务圆满完成了。
上了伏特加的车,伏特加将一盒烟递给景光,景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
“苏格兰,你和格兰威特是什么关系?”伏特加手握方向盘,问道。
景光心里警觉了起来,面上波澜不惊地反问:“组织里的武器都会过他的手,我和他合作挺多的。怎么了?”
“没什么。”伏特加默默道:“前阵子,看到你从他的实验室里出来。好像,你们的来往特别密切。我还听到了一些传闻,说格兰威特很中意你,说不准你就是他的下一个猎物。”
“是吗。”景光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倒是没注意到呢。如果组织不允许,我以后就不和他来往了吧。”
“那倒没有。”
伏特加把烟头从窗子扔了出去,说:“组织不管这种事。不过,如果你们哪天发生了冲突,把组织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之下,到那时候可就不只是死这么简单了。”
景光没有继续接话了。
比起记忆中的伏特加,现在的伏特加变化很大。
他记得,上辈子的伏特加基本上就是琴酒的司机。
到了这一辈子,伏特加的行动力、指挥能力都变得比以前要厉害得多,人也比上辈子敏锐了许多。
这就变得有些棘手了。以后在和伏特加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对这人更加防范才行。
……
降谷零把车开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开始听琴酒分配工作。
后备箱里放着一把狙击枪,原本琴酒的想法是,让波本潜入这家公司,而自己负责远程掩护。
这家公司的规模很大,各项工作都管理的十分到位。他们对于公司内部机密的把守还算是相当严格的,如果他们需要从这里带走机密信息,就需要手动在他们的主要服务器里植入病毒。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被发现是一定的了,所以琴酒想专门负责掩护波本。
但现在,又多了Rye这么个人。
朗姆提议琴酒带上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Rye拿到了主机那一层的地形图,并且还侵入了他们的监控摄像头。
他们三个人,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负责潜入,一个负责狙击掩护,另一个负责指挥全局。
出于私心,琴酒很想负责掩护波本,但他又要负责结合地形图和监控画面进行直接指挥。毕竟,指挥方面他是不可能交给Rye的。
他还从来都没看过,波本受伤的模样呢。
人在受了伤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一些平时见不到的脆弱。琴酒已经属于流露的很少的那一类人了,他想看看波本脆弱起来是什么样子。
换句话说,他想看波本受伤,但又不想让波本死掉,所以自己来担任狙击手的工作,是最方便拿捏的。
Rye盯着琴酒看了一会,问:“你就在车里负责指挥,我负责掩护波本。还有什么问题?”
琴酒一阵心烦,这样分配确实是最佳方案,皱着眉说:“可别出现什么岔子,Rye。波本,你从这个入口悄悄进入……”
……
当天晚上。
零咬着牙,没好气地看着坐在身旁的赤井,说:“Rye,你是想把一整瓶消毒水都倒我腿上么?你走开吧,我自己来!”
“抱歉……”
Rye扫了一眼他的腿,自己弄得太小心了,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把棉花和纱布递到了零手上,说:“那你自己来吧。”
任务已经完成了,他们也开车来到了一家很远的民宿旅店。
在琴酒的指挥下,有那么几分钟时间,波本出现在了Rye的视野盲区。Rye已经想尽办法去保护波本了,可波本的大腿上还是被子弹划了一下,伤口挺深的,一直在流血。
琴酒咬着烟站在一旁,盯着Rye的眼睛对他说:“医药箱里的纱布不够,撑不过今晚。你再去买一些回来。”
Rye站起身,扫了琴酒一眼,转身出了门。
他记得,这家旅店旁边就有一家药店,现在应该还开着门。
快去快回吧,他心想,否则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琴酒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五分钟后,Rye赶了回来。还没打开房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了一声波本的哀嚎。
他赶忙拿出房卡,刷开了门,就看到琴酒正坐在波本面前,正在以一种特别暧昧的姿势帮波本包扎。
零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刚刚自己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呢。
琴酒手上系绷带的力度,比刚才Rye给他抹药的力度要大得多。可琴酒也没想到,零竟然死咬着牙关,硬忍着疼,一声不吭。
所以,在系绷带最后一下的时候,琴酒故意又加重了力道,零这才猝不及防地喊了一声。
Rye强压下了心中的杀意,默不作声地朝两人走了过去,把新买的绷带、伤药之类的都放在了床头。
他扭开了那瓶刚刚顺路买回来的烈酒,递到波本面前:“喝一口吧,能稍微缓解一下。”
零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哼笑了一声:“怎么,你是在瞧不起我么?这点疼,我又不是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