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深想到刚才那个混混的话,加上当初江恒从京城回来后,谢思妍是怀孕了的,稍微一想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他勾出来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歹竹果然出不了好笋的,江恒算计了谢思妍,她知道真相了。”
听了江辞深的话,叶杏想到江恒每次都是一副对谢思妍情深义重,千依百顺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觉得浑身恶寒起来。
“想不到他心思这么深呢。”叶杏再次感叹知人知面不知心。
“谭勇军和谭婉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善类。”江辞深冷嗤道,这才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黑巷子。
谢思妍不知道自己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直到回到她跟江恒住的房子,她还是觉得浑身发冷,浑身都在发抖。
谢思妍只觉得浑身发冷,脑子仍然是一片空白,她缓缓坐到了床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这才忍不住低声呜咽出声来。
谢思妍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哭得脑子都有些缺氧了,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咔嚓一声突然响了起来。
本来捂着脸痛哭的谢思妍猛地抬起眼来,死死盯着房门口。
果不其然,回来的是江恒。
他最近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回来得是越来越晚了。
而且有时候身上还沾满了酒味。
不过今天晚上,江恒是带着笑意回来的。
他甚至没有发现谢思妍的失常,直接从衣服口袋里头掏出来两样东西。
一把钥匙,还有一个纸袋子装着的糖炒栗子。
“思妍,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这是你今天早上想要吃的糖炒栗子,这个是钥匙,你不是说这里住的离学校太远了吗?所以我给你买了一辆自行车,我锁上了,就在外头,你明天早上就可以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了,不用走路了。”
江恒兴高采烈的将东西放在了桌面上,但是谢思妍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开口回答。
江恒这才察觉到谢思妍的神色不妥,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
他急忙上前,蹲在了谢思妍的跟前,低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想家了?”
话音未落,谢思妍猛地扬起手,狠狠地对着江恒的脸颊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顿时让江恒有些愣住了。
江恒不解地看向了谢思妍,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他再说一句,谢思妍忍无可忍,又扬起手狠狠地在江恒另一边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谢思妍的目光如同夹杂着冰渣一般,死死地剜着江恒,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实在是做梦都想不到,一个如此温柔斯文的人,背地里头竟然做得出这么恶心龌龊的事情来。
她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她所遇到的所有劫难,痛苦,欺负,都是因为他而起的!是他一心谋划,是他精心设计的!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谢思妍觉得自己跟他再待在一起,整个人都会窒息。
她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冰冷道:“我要跟你离婚,我明天去学校请假,明天我们回云城办离婚。”
江恒被她连续打了两巴掌,都没有生气,但是听谢思妍说要离婚,他的眼底却蓦然升起来一抹阴郁的怒意来。
他也站了起来,看向了谢思妍,开口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权知道!”
谢思妍听到他说这话,只觉得是讽刺又好笑。
她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伴随着眼泪一同涌出来的,还有强烈的恨意。
她死死剜着江恒,恨不得用目光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划开他那张假惺惺的脸皮。
“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当初那帮纠缠我的混混是怎么回事?当初给我下药的混混是怎么回事?好一出英雄救美啊,好一出以身相许啊!原来到头来都是一手自导自演,都是你精心策划的!你怎么能这么恶毒!你毁了我一辈子!江恒!你毁了我一辈子!”
谢思妍声嘶力竭地吼道,指着江恒愤然痛骂道:“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来,你实在是跟你那个恶毒的妈和舅舅如出一撤!手段龌龊,品质低下,实在让我太恶心了!太恶心!你们全家,除了江辞深,就没有一个好人!一想到我居然还跟你结婚,跟你躺在一张床上,我就觉得恶心行得想吐!”
谢思妍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搜罗了用尽了自己毕生学过的,最恶毒最恶毒的词语,都无法精准地形容此时此刻自己对江恒的厌恶。
听谢思妍提到了江辞深,江恒的眼底终于染上了一抹猩红。
他猛地转身,直接将谢思妍推在了墙边,然后伸手死死掐住了她的下颌。
江恒目光深沉冷厉地盯着她,死死地盯着谢思妍。
这样子的江恒是谢思妍从来没有看过的,她的眼底顿时浮起了一抹惊慌来,不可置信地回望他,冷笑道:“怎么?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想做什么?将我的手脚也打断?像你妈对江辞深做过的那样?还是说,这件事,就是你出的主意,就为了拿走他的录取通知书,顶替他上大学?”
谢思妍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江恒的眼底迸发出更强烈的恨意和愤怒来。
“够了!”江恒手上一个用力,谢思妍被掐痛,瞬间脸色扭曲起来。
“别跟我提他!你心里头装着的那个人,是他对不对!你喜欢江辞深对不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说我恶心,那你又有多么的高尚!你对一个有妇之夫动了心思,你又有多高尚!你难道就不想得到他!我们的区别只是我敢做,你不敢做而已!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思妍被他掐得下颌生痛,疼痛和愤怒之下,她忽然低下头狠狠地咬住了江恒的手。
这一下,她下了狠劲,将江恒的一只手掌咬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