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璃手中摩挲着银锁,想着这件事,“其实,如果那天不是被我们刚好遇见,乐鸢早就跳楼了。
刚好,乐鸢的玉佩在何芳身上。
但是那时,林微元还在京城,还没有自尽,扇子也在他自己手中。
这是不是说明?”说着,看向洛璟年,将话头给他。
洛璟年接着话说,“说明,当时在乐鸢手中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东西才对,可之后没有听说过自杀的案件。”
“也许没有上报衙门呢?”叶霁禾猜测说。
几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也确实有这种可能,一般自尽的人,家里人都直接安葬,不是凶杀案,也不会报官的。
“如果是这样,那她们就不是单纯的自尽了。”苏郁璃垂眸看着手里的锁,“说明她们自尽之前,应该见过某个人,或者死后有什么人接触过她们的东西。
否则,这些不属于她们的物品,是如何到她们手中的。
如果生前接触的人,那就有可能,自尽是受了挑唆而为之的,那就是教唆杀人。”
桌上的三人愣住,洛璟年先开口,疑惑的问,“什么叫教唆杀人?”
苏郁璃一怔,这才想起,这里可能没有这种说法,想想解释道,“就拿乐鸢来说,上次被我们救下,她本来就没事了。
如果不是被人挑唆,听了什么人说的什么话,她也许不会服毒自尽。
这个背后之人,他是没有动手杀人,但若不是他,那些人或许不会死,他着就是挑唆,是教唆,也是要负责任的吧,这些人间接也算死在他手上啊。”
听了解释,三人也跟着点头,尤其是说到乐鸢的时候。
叶霁禾皱眉,“其实,之前阿竹不是说,乐鸢跳楼之前,本没有寻短见的样子,也是突然就要跳楼。
这次服毒也是,那么就过去了,她明显已经走出那段阴霾,辗转那么多地方都没事,突然又...
阿竹说得对,若不是有人刻意挑唆,乐鸢根本就不会死。”
小小从外面哒哒跑进来,手里拿着两封请柬,“叶姑娘,这是夫人让送来的。”
叶霁禾接过请柬,打开一看,“是文国公家要举办金秋蟹宴,阿竹,这个是给你的。”
苏郁璃有些意外,接过请柬一看,还真是给她的,“这是知道我出了孝期,京城的人真的是八面玲珑啊。”
贺游川托着下巴,十分不在意的说,“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街上每天都有刑车走过,文国公还有心情办蟹宴。”
“自扫门前雪,谁管别人家的事儿啊,不过倒是把地点选在了京郊,往年都是在国公府办的,估计也是为了躲一躲这京城的纷扰吧。
阿竹,去吗?京城的金毛蟹到这个季节很不错,见你上次也挺喜欢吃的。”
苏郁璃兴致缺缺,她对这些宴会什么的都不是特别感兴趣,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互相恭维。
说一句话都要思考半天,看她是不是话中有话,累心,吃多少螃蟹都补不回来。
“我不想去,多累啊,但是我想吃螃蟹,能弄点来不,我给你们熬蟹油,蟹油拌饭,简直美味死了。”
一听吃的,小小兴奋了,“姑娘,我见集市上有卖蟹的,我这就去买几篓。”
刚要跑,被叶霁禾一把拽回来,“你消停点,下午就没有了,想买蟹要早上去,新鲜。
早说你想吃,现在外面卖的都不错,早上就给你买,刚刚午饭都吃上了。”
洛璟年指了指三人受伤的手,“你们三个,不能吃蟹。我已经问过了,大夫说,伤口愈合之前,不可以吃。”
完全忘记手伤的时候,苏郁璃嘟嘟嘴,“海蟹不能吃,湖蟹也不行啊?”
“不行,再忍忍啊,晚上带你去京城第一楼,松鼠桂鱼也不能吃,樱桃肉吧,口味差不多。”
说着,便牵起苏郁璃的手,将不情不愿的人带出去。
“什么口味差不多,那明明不一样,松鼠桂鱼那是鱼,樱桃肉是猪肉....”苏郁璃抱怨的声音不断,人已经被带着走出了院子。
“鱼多少银子一斤,猪肉多少银子一斤,那根本就不一样...”
“都是酸甜口嘛...”
“我吃的是酸甜口嘛,我吃的是鱼肉的鲜嫩...”
“那松鼠桂鱼不是酸甜口,你还吃吗?”
“嘿,不是酸甜口那能叫松鼠桂鱼嘛,你怎么不叫麻辣鱼,红烧鱼,我不爱吃,就喜欢那酸甜口...”
“这不就结了,还是吃酸甜口啊...”
坐进马车车厢,苏郁璃还在发愣,怎么就被绕进去了呢。
京城第一楼没有预定,那就要早点过去占座,他们到的时候,就还剩下二楼角落的一个包厢,好在窗户对着外面热闹的街道。
距离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外面还都亮着,先要了茶水点心,小小去街上扫荡了,她要去买小零食。
“三公主这两天没出来?”苏郁璃问道。
叶霁禾端着一盘糕点,坐到窗边,苏郁璃对面,将糕点递给她,“宫里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和前朝的案子有牵涉,皇后娘娘要出面处理。
可娘娘被气的不行,病情又有点加重,三公主留在宫里侍疾,也帮着料理事情,这几日都忙的见不到人影。”
街道上拉过两辆囚车,车内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外面的动静打断了屋里的谈话,他们在二楼听的真切。
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苏郁璃看着囚车走过,站在她身后的洛璟年说道,“当年案子的参与者,这几日每天都有囚车。”
“这得抓了多少人了。”叶霁禾摇着头感叹。
“这么大阵仗,外面传言已经满天飞了吧?”
贺游川应声,“可不,传的什么都有,多夸张的都有,这个案子想要压都压不住,就百姓之间的流言,如果不能给出一个答案,只怕都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