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后续办理的很顺利。
老二带着唐永生去交钱的时候,唐永生的脸上是带着没有一点的不悦,拿着派出所的证明和已经办理好的院证,唐永生是长舒了一口气。
对他来说,这已经是能为了让儿子娶个媳妇,能做到的最大的事了,他觉得用“最大”都没法形容,是天大的吧,天大的事,他给自己的儿子水宽做了。
这院子买了以后,当年嫁水仙的彩礼现在是一分不剩了,媳妇没给儿子娶上,钱现在也没剩几个了,唯一的区别就是,水宽现在是镇里人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老二带着唐永生一家三口就把手续全部办理完了。
王德发和马秀娥想留唐永生一家在镇上住了一晚。
“亲家,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这会回还能赶天黑到呢,就不麻烦你们了。”唐永生推辞。
“就待一晚上吧,今晚让两个女人给咱们做点好吃的,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办妥了,咱两家坐一起庆祝一下,本来想着去外面下馆子呢,咱就不破费了,你也别见怪。”王德发说。
“不见怪,在家里好,去什么外面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啊。主要是你看,我们一家三口的,打扰你们不说,就怕是家里住不下啊。”唐老二说这自己的担心。
“就是再多一家子,都能住得下,水仙和贵生的院子,早就修好了,里面也收拾的差不多,偶尔贵生在里面住着呢,一院子的房,你们想住哪间就住哪间,还担心个啥啊,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今晚咱们好好喝一顿。”
“好,今天咱们好好喝一顿,嫂子和我家女人做饭,我去给咱们买两瓶好酒,今天可不能蹭你的酒,你别拦着。”唐永生说。
“你啊,就是见外,还去哪买啊,贵生店里好酒有得是,还买啥,不用买,我打电话,让回来的时候带两瓶。”
“那哪行啊,贵生和水仙开商店,那又不是做赚吆喝赔钱的买卖,这样啊,你让他带两瓶好酒,我这个老丈人啊,就按原价给他付钱。”
“行,行,行,就让你破费一次。”
两亲家再次聚在一起,吃着、喝着、聊着,贵生也陪着喝了点酒。以前王德发从来不让贵生喝酒,医生说过,究竟的麻醉可能会让王贵生的本来已经不怎么发育的脑袋再受伤害。但今天晚上他默许了,原因很简单,在王德发的眼里,和唐永生做亲家这么多年,这次能说服唐永生一家作出搬迁的决定,了了他心里的一个担心。
什么担心呢?唐永生看不出来,但是外人,尤其是帮着把这事办成的老二,心里清清楚楚的。当初贵生娶水仙的时候,花的彩礼可不少,原因只有一个,水仙就是她哥娶媳妇后盾。本来有这样想法的人家,好歹自家的女娃是个健康的娃,哪成想,水仙的情况在王家眼里是那么值钱,正是因为抓住了这点,唐永生才能像狮子大开口一样在水仙身上要那么高的彩礼。
现在好了,这次搬迁,没张口连累王德发一家,这是好事,王德发放心的是以后唐永生这个做老丈人的,也就不会再为难贵生了。当父母的都一样,大事解决了,也就没啥后顾之忧了。
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屋子里的男人,除了念祖,说话都已经捋不直舌头了。
“老哥,来,我再和你喝一个,这个啊,你必须得喝。”
“咱都喝得差不多了,就不喝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德发推辞着。
“不行,你喝着,喝完啊,我还真有事求你呢。这个酒你必须喝。”唐永生语气很坚决。
“行,我喝!”王德发端起自己的酒盅,头一仰,酒就下肚了。
“痛快,亲家。今天呢,对我们唐家来说,的确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老哥,说实话,别说这辈子了,哪怕就是上辈子,我都不会想到,我们会有离开祖祖辈辈过日子的地方。水宽给唐家开了个头,我和他妈啊,可能一时半会还舍不得离开,但是,唐家的下一代们,铁定就以镇为家了。”唐永生越说越激动,拿起自己的酒盅啥话不说,又喝了一盅。
“永生老弟,你少喝点!”王德发在一旁劝。
“怕把贵生的酒喝没了啊,放心,我不占女婿的便宜,今天的酒,买,贵生,你放心啊。”
“不是那个意思,是真觉得你喝得有点多了啊。”王德发说。
“德发老哥啊,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有一事相求,水宽呢,我现在就给他弄到镇里了,是镇里人了,这镇上,你比我熟悉得多,我这娶儿媳妇的事啊,你还是得多帮我盯着啊,好不好,就算是我这个小老弟,在这求你了。咋样?”
“别这么说,什么求不求的,这事,我肯定尽全力量给你盯着的,你就放心吧。”
“有你这句话就好,来,碰一个!”
两个人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的喝到深夜。女人们带着念祖,已经去睡觉了,四个男人在屋子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喝就喝吧,一件事,让两家人都了了自己心里的心事,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至此,唐永生搬迁的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队里和镇上,慢慢地都知道王德发把自己的亲家劝着搬到了新农村,都夸王德发有眼光。很多镇上的人,都想着自己也在那买一座院子,可政策不允许,只有羡慕的份。
后来,王德发只要是身边有刚好在待嫁年龄段的女娃,都会撮合唐水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见面的也不少,没几个有意向的,也真是奇了怪了。王德发都不好意思再给唐永生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唐家的祖文翻修了、院子也买了,还要咋样才能帮着给娶个媳妇啊。
“秀娥,你说我是不是操别人家的心有点多了啊?”王德发忍不住问马秀娥。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就瞎操心,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你让唐永生一家怎么想,全都听你的建议,结果一个样,说不过去啊。”马秀娥一点不给王德发留情面。
“那你给帮分析一下,到底是因为可观原因,还是因为水仙哥自身问题啊,还真是奇怪了,娶个媳妇没这么难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问题。”
“我觉得啊,还是要从唐水宽自身上找原因,你想想,都这么大的人了,被他爸拴在家里,估计连县城都没出过吧,男娃娃嘛,不念书了,还是得出去走走,得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个啥样子,自己心里就有想法了。”马秀娥看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的话还是有道理。
“你说的也对啊,咱家贵生要不是因为脑子的问题,我也会让他去闯一闯,你看看咱三个姑娘,在外面待这么几年,思想都比先进啊。虽然我一直反对女娃子这么有志气。”王德发说。
“你要是真想把自己干的这搬石头砸脚的尴尬给化解了,我建议你去让唐水宽去外面,哪怕就是省城,去开开眼界去。”
王德发再没说话,自己心里寻思着马秀娥的建议,心里还是在犯嘀咕。这事他做的啊,本来就是为了能帮亲家的忙,哪知啊,这是越陷越深,掉进了个死胡同里了。
王德发开始心里有点担心了,这要是唐水宽的个人问题不解决,唐家必定会埋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