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乔烨说道:“有这么委屈吗?因为衣服弄脏了,还是觉得那家伙伤了你的心,这条手链,我帮你处理吧。”
乔烨不由分说扯下那条手链,握在掌心:“既然要决然一些,自己也要干得彻底一些,不要拖泥带水的,除非你觉得自己放不下他。”
“我不和你讲,我要去找豆豆姐姐,她是学心理学的,我信她的。”乔羽看着那条手链,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怎么都不太妥当的感觉,只有一跺脚,扭身就走。
被鄙夷的乔烨哭笑不得,妹妹现在是看到什么就用什么撒气,把自己当成了撒气桶,但是,只要她高兴,就算了。
乔羽给黄宣打了电话,知道她在店里,闷头赶过去,说也奇怪,她一进店门,一缕清风袭来,再低头一看,刚才衣服上的黑点子悉数不见了。
黄宣看到他们,心急地撇下买东西的客户,劈头问道:“汪太太呢?”
“已经救出来了。”乔烨附在她耳边说道:“那只阴虎已经干掉了,我们去青丘得到不少情报,你先招待客人。”
黄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去对付了买东西的客户,又急匆匆忙地扑回来:“快说。”
叮咚,客人推门走了,临走时仍不忘回头狐疑地看他们一眼,黄宣嘀咕了一句快走,门外的客人就像长了顺风耳,听到了一般,迅速撩开步子走远了。
乔烨将事情一一道来,黄宣拉起乔羽的胳膊,破口大骂:“把我们小羽当什么了,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吗?这姻缘印他说点就点,说取消就取消?”
果然,只有黄宣懂得自己,乔羽马上伏在黄宣的肩头,声音带着哭腔:“豆豆姐。”
黄宣冲乔烨眨了一下眼,乔烨知趣地说道:“渴了吧,我去买点喝的。”
乔烨走了,黄宣拉着乔羽的手坐下:“知道吗?你现在的行为属于两种情况,第一种,你因为愤怒,因为他把你当成物体,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抛开,你觉得怒了,第二种,你是伤心,因为你和他之间的联系断了,你怅然若失,不知如何是好。”
“而第一种,你只是因为他的霸道与无礼生气和,第二种,你舍不得和他之间的联系,乔羽,你扪心自问,你因为什么而委屈?”黄宣直通通地问道:“你现在想他吗?”
乔羽的嘴唇抖动了好几下,说道:“从解决了阴虎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他。”
“傻丫头。”黄宣看着满柜子的琉璃瓶子,说道:“来到这里的都是缘分,怪不得瓶子中央是你和他,丫头,你担心他,就去找他吧。”
“他和我们不同。”黄宣说道:“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想把我撇开,所以解了姻缘印,让江岸别再找我麻烦。”
“真是天真啊。想不到活了那么久的江离然也想不透这个道理。”黄宣的手指抹过乔羽光洁的手腕,说道:“姻缘印可以解得了,思念和爱怎么可能切得断?”
乔羽看着黄宣的眼睛:“那么……”
“你等着吧,另一位阳间喜神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注定啊有一大劫,必遇事儿,你遇上的事儿还没有发生呢。”黄宣兴冲冲地说道:“我突然有点小兴奋。”
此时,江离然和父亲仍呆在那间密室里,对阴虎的灭亡浑然不觉,看着手术台上的尸体,江离然咽下好几口口水后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你想主动找江岸。”江凛说道:“他神出鬼没。”
“但他想找自己的母亲,我们已经找到了。”江离然说道:“只是恐怕事情有些说不清楚,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我不能让他去找……”
江凛心下了然,叹息一声:“咱们蛇族的男人都是情种,一旦动了情,就会陷进去不能自拔,当初如果我多一点耐心,不那样对她的话,或许,她就不会离开了。”
“母亲说,她逃离青丘,除了自己的血统被人排挤外,还因为你。”江离然的眸子突然冷下去:“你虐待过她。”
江凛的脸抽搐了好几下,默不作声,那便是默认了,江离然愤怒地上前,直视着父亲的眼睛:“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多爱,就有多害怕她会离开。”江凛说道:“我们族的男人从来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我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我打过她,但也事后便觉得后悔,偷偷给她上药,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在一次次错误的表达中,她的心离我越来越远。”
江离然的脸抽搐了一下,无论如何,打女人是不能接受的,想到父亲曾么这么对待母亲,他平息的怒火突然升起,倏地转身,不愿意直视自己的父亲。
江凛苦笑一声,莫说自己的儿子,纵然是自己,也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自己这些年来用酒精麻醉自己,不过是对自己的惩罚罢了。
那时的害怕,居然成真,江离然的手机响起,他对手机的用法已经十分熟悉,自在地打开短信,看完了,冷冷地说道:“是乔烨发来的信息,我母亲已经得救,送去了医院。”
江凛如释重负,江离然走到手术台前,双掌往下压,手中现出无数道银线,像蜘蛛吐丝般绵绵不绝地出现,落到尸体上,便像有了生命一般,无限延伸,将尸体缠了一道又一道,最终将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直至密不透风,没有丝毫皮肤露在外头。
就连头发丝儿,也被缠进去,江凛看着儿子的一举一动,并不干涉,直至他收了双掌,问道:“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等。”江离然说道:“在江岸没有意识到自己杀母的事实之前,他会把怒火倾向青丘,并因为自己的遭遇迁怒于我。”
“迁怒于你?”江凛说道:“这件事情其实和你并没有关系。”
“真的与我没有关系吗?”江离然冷冷地说道:“相识多年的小伙伴居然全不记得自己的存在,明明和他一样出生,他落魄如此,而我顺利当上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