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黑线仍像分化的细胞一样裂开,一为二,二为四,最终化成无数根细小的黑线遍布全身,这家伙看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双眼瞪得老大,“乔宇”向前一步,沉声道:“那些东西汇成的气在污染你的身子,就像是墨水滴进水里,水只能变成黑色。”
“而你,也将被他们污染,天地间最纯净的灵气又如何,马上就是一块又脏又破的污絮。”乔宇看着这男人:“你在阴间日夜等待的日子即将化为乌有,你的一生即将划上句话。”
此时,黄轩与燕南对视一眼,肖丽也脱口而出:“他说,铸鬼兵的人不是他。”
“看来阴间内部还有些猫腻。”黄轩说道:“不过,这显然与阴阳书无关,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咱们估且等着看好戏。”
杜哲行明明说过,那天是百鬼夜行日,有阴物从天安大厦出来,并且去了下水道,也多亏杜哲行这一发现,才解除了后患,若不是这家伙,会是什么人私自在阴间铸就鬼兵?黄轩嘴角扯起,有一出好戏看了,不过,先等解决了这家伙再说!
此时,转轮王和阎王对视一眼,眼神里的震惊可想而知,再说而那家伙看着黑线在身体里四散开来,突然哈哈大笑:“天要亡我,原来毁我的居然在是我的出身,既然如此,乔宇,我也要你不能翻身,你最在乎的东西,我要亲手毁掉!”
那家伙张开双臂,“乔宇”有些愕然,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突然感觉身子腾地飞起来,身子平直地飘起来,飘在那家伙的头顶,“乔宇”一惊,想要调动身体的生气,却不料此时并非自己的身子,不管怎么用力,也控制不了小羽身子里那股强大的灵力,一时间灵力四溢,完全不在“乔宇”的控制范围内!
“混蛋。”乔宇暗喝一声,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小羽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了这种折腾,不由得心急起来,就在此时,他清楚地看到那人身上的黑线已经遍布全身,凡是能够看到的部分都像被黑丝缠绕,就连脸上也不例外,一张脸竟然像龟裂了,眼珠上都有丝丝黑线,这家伙,终于要完蛋了么?
乔宇还未观察得仔细,突然觉得身子痛苦得不能自已,这身子虽然不是自己的,却也是自己的骨血,这一刻,乔宇感同深受,深藏着的小羽的魂魄也尖叫一声:“爸爸!”
“你做了什么?”乔宇懊恼,此时,转轮王与阎王已经扑过来,试图将浮在半空中的小羽身子拽下来,还未靠近,那人一声怒喝,气墙骤起,居然将两位阎罗击打出去,滑出去老远,直到抵到墙才停下来。
那家伙的眸子已经接近全黑,他的身体开始膨胀,原本套在外面的黑衣现在高高地隆起,刺啦一声,布料裂开了,突然,他的身子震动了一下,朱砂粒在空气中到处都是,原来是燕南和黄轩终于出手,朱砂弹掷到那家伙身上,但是,这东西本是灵体,并不属于阴物,因此除了身子震动之外,并没大损,但乔宇能感觉小羽的身子往下坠了坠,便将心一横,用尽所有力气往下跳,身子终于下降了一些……
那家伙就在此时呜呃了一声,神情十分难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也在此时,那股力道消失了,小羽的身子落到地上,转轮王眼疾手快,趁此机会飞奔过去,将她抱到一边,低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不知道小羽怎么样。乔宇”看着那家伙膨大的身子,厉声道:“糟了,这家伙被污染得彻底,快要爆开了,快退后,阎王,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乔宇”的嗓子又尖又细,阎王后退,面色忧沉:“那家伙对小羽做了什么?”
他话音刚落地,那家伙怒喝一声,不甘地看着“乔宇”:“想不到我等了这么久,居然如此结果,姓乔的,我不是败给你,而是败给了自己!我只是低估了自己……”
他的话仍没有说完,身子就无声地爆开,那些黑线似乎将他的身子彻底影响了,他的双眸彻底化为黑色,身子融开,黑线弥漫在客厅,只余那双黑色的眼睛还飘在半空中,乔宇拿起月牙刃,飞身往前,身子小,险些没有蹦起来,多亏转轮王在后面托了一把,他终于跃起来劈中了那双眼:“送你一程!”
那双眼被剖开,仍有一股黑气绕出来,乔宇避开,那东西喷在地上之后立刻化为无形,乔宇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扯得疼,还未等他松口气,乔羽的声音微弱地传来:“爸爸。”
“怎么了,小羽?”乔宇不禁懊恼,自己过度使用小羽的身子,恐怕对她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疼。”小羽的声音十分柔弱:“我想妈妈和哥哥了。”
“别急,我马上就能让你见到他们。”乔宇环顾四周,那家伙化成无数黑气溅落在客厅中央,但还未完全消失,可惜佛印不在,乔宇便拿出一张正阳符,点燃后抛到空中,那些黑气被正阳火吸引,纷纷靠过来,没费太大的功力就化成一个黑色的圆球,在空中徐徐转动,周边则散发着火苗!
阎王与转轮王对视一眼,乔宇回头道:“麻烦两位,这东西是被污染后的灵力,我现在佛印不在身,又无法调动小羽的灵力,劳烦两位将这东西进行毁灭或封存。”
阎王点头,抖动身子,身后赫然多了一件黑色的袍子,正是以前曾见过的阎罗袍,只见他将阎罗袍扔出去,袍子附上,黑色圆球的火苗灭了,那圆球却在袍子里左突突,右突突,并没有消散的迹像,阎王叹道:“这东西虽然被污染,但灵力仍有保留,恐怕要费些时日才能把它消亡。”
“不怕,只要能够让它毁了,咱们这心头的针才算拔出了。”乔宇似笑非笑道:“不过,只是我们心上的刺出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