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看着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长相敦厚,下手却挺狠,乔宇让他掐得喘不过气,白颖珊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再拧住他的胳膊往外一扯:“你敢打我老公?”
喘过气来的乔宇听到这一句,也顾不得恼火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这话咋这么好听呢?
程雷被白颖珊揪着,大气不敢出,白颖珊突然想到了什么,松开手,后退一步:“你早知道了?”
乔宇一愣:“你让我来的重点不是你的太太是什么人,只是想救你的孩子。”
“但你很厉害。”程太太突然笑了:“一眼看出我不是人。”
“池子里的水都是污水,虽然睡莲生长的环境也不需要清水,但是,作为一个有钱人家的花园,在考虑风水的元素,一定是追求清水舍弃污水的。”乔宇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花园里的味道已经不对了,但是,程太太身上的味道也不对,再名贵的香水也挡不住一股腥香,嗯,看不到老太太的魂魄也是一样,听说妖化为人,会遮住慧眼。”
“我不是妖。”程太太言辞激烈:“我与妖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太太不是怪物,不是妖怪。”程雷激动地看着门外,那里是他最忠实的司机老刘,他正牢牢把守着宅子,不让外人进来,或许,也不打算他们出去,毕竟,他们知晓了秘密。
就在此时,程太太突然身形晃动,双眼泛出红光,眼神变得狠厉,身子叠化成两个不同的影子,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蹲下去,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嘴里喃喃念道:“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们的孩子,求你了,走吧。”
“啊!”程太太惨叫一声,身子往后仰去,脸上有大片的鳞片闪现,但转瞬消失,她浑身是汗,头发都被汗打湿,显得粘粘乎乎地。
原本宽松的上衣也紧贴在身上,程雷赶紧抱住她:“没事的,没事的,你忍一忍。”
程太太在他的怀里抽搐着,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肉上,都有清晰的鳞片闪现,但马上消失,依然是平滑的肌肤,在这个过程中,程太太十分痛苦,不仅掐着自己的肉,最后把指甲****先生的肉里,难得程雷还死忍着,一声不吭。
乔宇的双眼发亮,快速走到一边,掏出手机:“喂,警察姐姐,是我,嗯,好久不见,帮我一个忙,我要查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官晶晶欣然答应,乔宇挂了电话,这边厢,程太太痛苦的时间已经过去,白颖珊怀里的孩子也停止哭泣,只是,他的周身皮肤也发红!
“难道母亲发作,孩子也会……”白颖珊看着乔宇:“怎么回事?”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程雷正色道:“顺利产下儿子之后,全家人都很高兴,我的母亲也是老年产子,儿媳妇和他一样,母亲觉得是宿命,十分兴奋,可是快活的日子只有半年,孩子四个月后,按医生的要求添加辅食,可他不吃,我们没当回事,直到六个月后,还是如此,我们准备送孩子就医,我太太反而在医院晕倒了。”
程太太被扶到沙发上,程雷说道:“我太太出现奇怪的症状,她时常看到自己身上长了鳞片,我和老母亲没当一回事,只以为她因为孩子的原因压力大,产生了幻觉,直到后来,我们也能看到她突然出现的鳞片。”
手上突然一凉,乔宇一看,刚才取下来的那片鳞片已经化为一股黑烟,消失了,自己手上现在是空空如气。
“阴物。”乔宇皱起了眉头,便宜无好货,一百万都愿意给,果然,不,简,单!
“我母亲遭受不了这样的变故,变得疑神疑鬼,终于心脏病发故去。”程雷说道:“她到死都相信我太太不是人。”
“她,不,是,人。”老太太的鬼魂又出声了。
程雷看不到自己的母亲,只是觉得头皮发麻,老太太移动脚步,冲到两人身边:“这个女人和孩子不详,儿子,赶他们走,快赶他们走!”
程雷听不到,转头安慰妻子,老太太心急如焚:“你当初就不应该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乔宇掏出摄魂瓶,对准老太太,吱溜一声,老太太的魂魄进了瓶子,瓶口一封,清静了。
“池子里浑浊的水是为了遮掩她身上越来越重的腥气,还有,她越来越喜欢安静荫凉的地方,园子里的树是专门栽的。”程雷正准备继续讲,门铃响了。
“老刘,去开门。”程雷一声令下,老刘飞奔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引进来一个瘦子,看上去五十多岁,光头,全身上下和竹竿似的,身上没有一点肉,全是皮包骨,个头本来不高,因为瘦,硬生生地把身高提升了。
他手里握着一对文玩核桃,正不断地搓着,文玩核桃是对核桃进行特型、特色的选择和加工后形成的有收藏价值的核桃。它要求是纹理深刻清晰,并且每对文玩核桃要纹理相似,大小一致,重量相当,所以,这需要花大工夫才能凑成一对儿。
放在手里搓,据说可以舒筋活血。
白颖珊是行家,一眼瞧出这家伙手里的一对核桃至少把玩了二十年以上,表面都有些晶莹剔透的意思了,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个家伙穿的衣服,黄色长衫,正中央一个佛印“卐”。
“老板,陈大师来了。”老刘一出口,乔宇就笑了,哪来这么多招摇撞骗的大师?
深藏不露方是真,把个佛印写在胸口就真的佛法无边了,真扯淡,乔宇在心中想着,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浑当眼前的人和事与自己无关。
陈大师扫一眼边上的年轻男女,全没当回事儿,一扫刚才进来的气势,对程雷点头哈腰道:“程老板,我来了。”
白颖珊和乔宇对视一眼,完全大跌眼镜,这个狗屁大师!
陈大师掏出一个瓷瓶子,恭敬地奉上:“这是我给贵公子配的药,服用一次即可见效,保管他五谷尽沾,还有,贵夫人……”
“不用了,我已经重新找了人。”程雷说道:“你这些劳什子都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