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青丘最高者应该是九尾。”乔宇说:“阮老板你可别欺负我不懂啊。”
“臭小子。”阮老板一激动,险些跳起来,衣服一滑落,赶紧趴回去:“九尾的狐狸万年才出一只,除了他们的老祖宗,现在活着的恐怕没有一只,六尾,就是最多的!”
乔宇正想说话,一个声音从画里幽幽地传出来:“所言极是。”
画里的狐狸比刚才灵动了不少,只见它伸出一只爪子,对着白颖珊招手,拿着画的白安感觉奇妙无比,就在此时,乔宇使了一个眼色,杂物间还有两只阴间的鬼差偷听着呢。
白安安摆摆手:“不碍事,你们去鬼城的时候,鬼差首领无名来过,偷听的鬼差已经撤走,从此以后,不再监听白家。”
乔宇这才松了一口气,白颖珊搬来一张椅子,将画搭在上面,白狐狸正对面朝大家,只见它的四尾轻轻摇曳,已经恢复了一些气色。
白狐狸对白颖珊格外感激,冲着白颖珊不断地摇尾巴,乔宇“切”了一声:“你少看她年纪小,就冲她献媚,你身上还背着一条人命。”
“那人不是我杀的。”白狐狸说道:“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正处于灵狐向上升的阶段,需要极力控制对血的欲望,你们到的时候,我正因为看到血而痛苦不已,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到那里去?”乔宇问道。
白颖珊看着狐狸前脚上挂的黑环,灵机一动:“你在找一只红狐狸,她脚踝上有一枚同样的黑环。”
“黑环是我们在青丘的铭牌,可以彼此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就算来到人的世界,铭牌也甩不掉。”白狐狸说道:“她叫七巧,我叫玲珑,是一胎而生的姐妹,本来同为灵狐,可是她按捺不住生吃了一只鸡,沾了活血坠入妖道,本来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可她居然逃出青丘,我奉命来抓她……”
七巧玲珑,青丘的名字真他妈的怪异,乔宇暗想。
“在青丘,人人都很注意,就算受伤也会及时止血,可到了这里,看到血的机率大幅提升,我不得不面对各种诱惑,再加上帝都的灵气渐弱,我也越来越虚弱。”玲珑说道:“反而是七巧,吸收了人类供奉的香火,法术越来越强。”
“狐狸擅长幻术,难道那天是她化成你的样子杀人,再引你到那里,妄图用血诱惑你坠入妖道?”白颖珊刚说完,乔宇一脚轻轻地踹到她小腿上:“瞎说什么玩意儿,你这么说,她当然说是了。”
“乔家世代除魔去邪,青丘也有所耳闻,你的怀疑不无道理,既然是我的样子杀人,第一直觉我是凶手,这是理所当然。”
好一步以退为进,白安安和阮建卓还不知道命案的事情,有些云里雾里,暂时闭上嘴巴,听着两人与画中白狐狸的对话。
“你少拍马屁。”乔宇正色道:“你是灵狐,如果杀了人,沾了血,我有办法验证。”
“怎么验证?”白狐狸急不可奈:“我姐姐如今失踪,之前惨叫一声,我心里放心不下,可是我现在灵力受损,只有你们能帮我,如果验证我没有沾人命,请你们务必帮我找到她,我必有重谢。”
这算哪门子的交易,可正中了众人的下怀,白安安说道:“你说话算话?”
“她是我至亲,只要找到她的下落,我定有重谢。要怎么验证我的清白,你们尽管来。”白狐狸的四条尾巴摇曳得更急了。
乔宇摸下下巴,转身出去,杀去了最近的菜市场,宰了一只公鸡,档主帮忙割断喉咙把血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又一刀砍下公鸡的脑袋,乔宇一手提着公鸡血,一手提着鸡肉,大摇大摆地杀回来,鸡肉扔进厨房,拿着鸡血和鸡头站在画跟前。
鸡头狗血是辟邪宝物,有说玉衡星散为鸡,狗,斗精之所生也,秦始皇杀狗课四门以御凶灾便是一例。此后,杀狗涂血于门户上更是广为流传。
乔宇二话不说将鸡血倾倒在画上,只见鸡血奔涌而下,血淅淅沥沥地下来,居然没有丁点粘在宣纸上!
乔宇一愣,画上的白狐依然摇动尾巴,不为所动:“鸡血不如狗血,狗血不如雄鸡头,你不妨再用鸡头试试。”
乔宇立刻拿着鸡头进厨房,拿火烤干后,捣成碎末,手指轻轻一捏就如香灰,将香灰淋在画上的白狐狸上,白狐狸不为所动,她悠悠地叹口气:“我本为灵狐,万分珍惜自己的羽毛,不会因为一时贪恋,毁了自己四百年的基业。”
“她没有坠入妖道,没有杀人,没有沾血。”白颖珊激动地说道:“我们帮她去找七巧。”
“丫头,说得容易,红狐狸消失得莫名其妙,一点痕迹没有,只有靠她手里的黑环,可是她现在灵力不……”乔宇顿了一顿:“你是灵狐,不会害怕麒麟力,我过一点麒麟的灵力给你不就好了嘛。”
突然,白安安扫了一眼地面,面色铁青:“臭小子,我的院子!”
院子里满是鸡血,鸡血不沾宣纸,可是落到土里,已经污浊不堪。
乔宇见势不妙,抱起椅子的上画就开溜:“姑姑,我们有正事要办,先走一步!”
见两人一溜烟地跑掉了,白安安哭笑不得,还趴在地上的阮建卓突然尴尬地说道:“白老板,我的腰好像不行了,帮忙扶我起来。”
白安安摇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出出的怪事!
乔宇抱着画,带着白颖珊冲出店外,守门灵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不成,你少添乱。”
说时迟,那时快,守门灵已经化成孩童的样子跳到白颖珊的怀里,两人只好带着粉嫩嫩的参娃一起,乔宇先将手指按在额心,麒麟印记散出一股荥光,将整幅画笼罩着,随着光辉越来越重,画上原本趴着的白狐站了起来,然后往前一跃,从画中跳到地上,化作玲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