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莫昕霖和洛檬萱吃完宵夜,再送洛檬萱回到了她的住处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莫昕霖也没有在外诸多逗留,他很快地开车回家。到了家里,家里漆黑一片,随后,他开了灯。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没有见到乐萌萌的身影,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然而,那样的感觉并没有在他的心里逗留太长时间。
他回到房间里,拿了一身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中。
乐萌萌回到家里的时候,莫昕霖正好洗完澡走了出来。
见到莫昕霖的那一瞬间,乐萌萌的心中百感交集。在联系不上他的时候,她的心头其实闪过无数的念头,她甚至害怕他会跟之前一样,变得杳无音讯。如今,见到了他安然无恙的,想到他放了她鸽子的事情,她就又觉得心里好像堵着一股气一样,很是难受。
正在擦着头发的莫昕霖抬头看了乐萌萌一眼,发现乐萌萌盯着他发呆,他愣了一下,随后说:“怎么了吗?”
乐萌萌回过神来,她盯着莫昕霖的眼睛,说:“你没有收到我的信息吗?”
“手机没电了。”莫昕霖言简意赅地回答说:“手机还在充电,你给我发了什么信息?”
乐萌萌并没有回答莫昕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实在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的莫昕霖本能地脱口而出,说:“是你的生日吗?”
听到莫昕霖的话,乐萌萌只觉得堵在心口的那一股气似乎变得更加凝重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莫昕霖竟然会和她说这样的话。她知道自己在如今莫昕霖的心里并不重要,但是,想到他记不得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她难过得想要哭出声来。
见到乐萌萌此刻的模样,莫昕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生日的,只是我最近实在是……”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乐萌萌打断了莫昕霖的话。
莫昕霖愣了一下,他说:“不是你的生日?那是什么日子?我们相识纪念日?还是什么别的纪念日?”
乐萌萌盯着莫昕霖说:“今天是皓然的生日,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也答应了我有时间会去陪他过生日的。”
想到莫昕霖明明答应了她,却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他甚至还说出今天是不是他们的相识纪念日之类的话,她就觉得有满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应该向谁诉说。
回想起今天,皓然问了她好几次“姑丈什么时候来”,她就觉得心里难受。
莫昕霖态度诚恳地说:“抱歉,我真的太忙了,忘记这件事情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他个礼物吧。”
“忙忙忙,你整天都说你在忙,你有哪一天是不忙的吗?”乐萌萌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她盯着莫昕霖的眼睛,说:“莫昕霖,你究竟要敷衍我到什么时候?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对我,让我觉得你很残忍?”
莫昕霖的眉头因为乐萌萌的话轻轻地拧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本能地说:“我很抱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乐萌萌苦笑着说:“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抱歉。我只希望你能尽快想起我,尽快想起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情!”
她一直都坚信,只要莫昕霖想起她,那么,她的生活就会恢复原本的模样。只要莫昕霖想起她,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每天都活在煎熬之中。然而,没有期限的等待让她觉得自己的耐性似乎都要消耗殆尽了。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莫昕霖再这么对她不冷不热的,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的。
“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莫昕霖咬咬牙,说:“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乐萌萌努力地压抑那不断地从心底涌现出来的忧伤,说:“你是觉得我在逼你吗?”
“我没有这么说过。”
“但是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乐萌萌不依不饶地说:“或许你不愿意承认,但是,自从你从H市回来之后,你就一直都在避着我。在你的眼里,我似乎就成了透明的存在。即使和我在一起,你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浮现了洛檬萱的身影。回想起之前见到莫昕霖和洛檬萱在餐厅里有说有笑的情形,她就觉得心里很是慌乱。
怀疑就好像一颗种子,慢慢地在她的心里生了根了。
“你在胡说什么?”莫昕霖的眉头拧了起来,说:“是不是你们女人都喜欢胡思乱想?本来就是没有影的事情,却被你们说得有板有眼的。”
“没有影的事情?”乐萌萌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洛檬萱为了你,到G市来了吧?”
莫昕霖本能地想要否认,但是,他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说。
他只觉得,这样的事情是越描越黑的,只有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然而,莫昕霖沉默的模样看在乐萌萌的眼里就成了默认了。她想要笑,可是,她却觉得眼睛火辣辣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最后,她咬住了下唇,说:“她真的为了你到G市来了吧?你和她究竟一起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一个女孩子会为了你不远千里地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来?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承诺?”
看到乐萌萌这疑神疑鬼的模样,莫昕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乐萌萌,你真的不要胡思乱想。对我来说,她不过是我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不安,也知道你的心里难受。我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你以后也不要胡乱猜测了。我答应了,我会尽量多抽一点时间来陪你,也会努力地回想我们之间的事情。”
然而,莫昕霖的这些承诺却是怎么都不能让乐萌萌觉得安心,甚至,乐萌萌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要怎样觉得安心。如今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一艘在海中漂泊的小帆船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