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胡仲谋被关押教育已经成为了事实,可是,张桂花却是怎么都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她不停地在警察局的办公室里哭着闹着,胡广全劝了好几次,张桂花却是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胡广全知道不能再让张桂花呆在这里了,不然一定会没完没了的。于是,他不顾张桂花不想离开的意愿,硬是拖着张桂花离开了。
在离开的路上,张桂花仍旧不停地哭着,她甚至还不停地咒骂着胡广全,认为他从来没有好好教育过孩子。
虽然胡广全满肚子的火气,不过,他还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忍在了心里了。
到了家的时候,天色早已经暗下来了,此刻,张桂花的眼睛都已经哭到肿起来了。
走进家门的胡广全发现家里有客人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当他认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竟然是今天指正胡仲谋抢劫的莫易森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诧异,他正要开口询问莫易森怎么会在这里,可是,张桂花已经抢在他的面前说话了。
原本有气无力的张桂花见到莫易森的时候,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冲到了莫易森的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莫易森的鼻子,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你这个不安好心的人!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孙子也绝对不会被关起来的。”
面对张桂花的指责,莫易森神情淡定,他的嘴角始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抬眸看了张桂花一眼,说:“我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的。”
“除非你说你要跟警察说我的乖孙没有抢劫,不然的话,我家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离开。”
坐在沙发上的唐丽雅站了起来,轻声地劝说:“妈,这位莫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他说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全家,我们冷静一下听他说好不好?”
张桂花狠狠地瞪了唐丽雅一眼,她哼声说:“是他的指证,仲谋才会被关起来的,这件事情当然关系到我们全家了!”
话音刚落,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她直勾勾地盯着唐丽雅,说:“你今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见人?连你儿子被关起啦来了你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面对张桂花的指责,唐丽雅也没有说话。虽然说儿子被关起来,她也很着急,很难过,但是,她也很清楚,胡仲谋最近这段时间是越来越胡闹了,经常夜不归宿,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些什么事情,跟些什么人混在一起。之前,她曾经想过要偷偷跟踪胡仲谋的,但是,张桂花却呵责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硬是拉着她,不让她跟踪胡仲谋。今天胡仲谋之所以会因为一时的歹念被关起来,其实都是长久以来张桂花溺爱的结果。想到这些,她忍不住说:“他做了那样的错事,也该被警察好好地教育一番。”
唐丽雅的话音刚落,张桂花的脸上满是怒气,她狠狠地盯着唐丽雅,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这是你当妈的该说的吗?儿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我是乖孙可真是命苦啊!竟然摊上这么一个妈!”
张桂花的话让唐丽雅觉得心中一阵无力。类似的话语,过去那么多年,她都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了。
以前,每次胡仲谋做错了事情,她要教训胡仲谋的时候,张桂花都会呵责她,说孩子还小,不能打,不能骂,不然对孩子的成长不好。长久以往,也就造成了胡仲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母亲那些不讲道理的话让胡广全的眉头拧了起来。想到家里还有客人,他终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样子,说:“好了,不要吵了,也不看看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当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莫易森的身上的时候,莫易森却笑着摆摆手,说:“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的就好了。”
胡广全却没有理会莫易森的话,他盯着莫易森,说:“莫先生,你今天来我家里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他对这个指证胡仲谋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莫易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莫易森今天到他们家里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
唐丽雅的视线也落在了莫易森的身上,她说:“是啊,莫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坐在沙发上的莫易森双腿交叉,他的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二十多年前?”唐丽雅的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很快的,她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她的心跳随之也变快了,她屏住呼吸凝视着莫易森,说:“你想要说什么?”
看到莫易森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胡广全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隐约觉得莫易森即将要说的话会在他的家里掀起一阵风浪。
知道事情和胡仲谋没有什么关系,张桂花狠狠地瞪着莫易森,说:“我对你要说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不是来跟我说要把我的乖孙放出来的事情,你就给我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唐丽雅却没有理会张桂花的话,她对莫易森说:“你要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莫易森望着唐丽雅,他没有再卖关子,说:“二十多年前,你曾经生下一个女儿,对吧?”
没想到莫易森来他们家里竟然是为了说这样的事情,张桂花和胡广全面面相觑。
一提起曾经的那个女儿,唐丽雅就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用刀子不断地割着一样。虽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办法释怀,只要一想起来,她就觉得心痛不已。她的脸上很快地浮现了痛苦的神情。她苦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你现在还来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