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人说话的莫昕霖听到乐萌萌的尖叫声,他的心头一沉。跟面前的人说了声“抱歉”随后快步地离开。
当他找到乐萌萌,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她的腿上满是献血,他浑身泛冷,并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她的身边。他想要将她抱起来,但是,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受伤,他也不敢随便碰她。
他只是抓紧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手心也冰冷不已,他焦急地问:“怎么了?”
乐萌萌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她的头上沁出来,她气若游丝地说:“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正在附近和人说话的乔小幻听到了声音也冲了过来,当她发现乐萌萌的身下全部都是血,她的脸色一沉,心头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抱住了乐萌萌,莫昕霖安抚说:“不用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安抚完乐萌萌,他又对乔小幻说:“去让船靠岸,快!”
乔小幻听了之后拔腿就跑。
被莫昕霖抱住的乐萌萌一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她说:“好痛,好痛……”
刚才看到下半身流血,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肚子痛,她才后知后觉地响起这个月的生理期还有没有来。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她的心就好像被人凌迟一样,难受不已。
这一刻,她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无数的念头不断地在她的脑子里浮现。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有些冷,整个人都不停地发抖。
莫昕霖连忙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并且安抚说:“没事的,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靠在莫昕霖的怀中,乐萌萌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莫昕霖不停地安抚她,擦着她额头不断冒出来的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窃窃私语。
在人群中的的徐梦洁瞥了乐萌萌一眼,冷笑一声,随后离开了。
没多久,乔小幻就回到了莫昕霖的身边,说:“还有五分钟就能靠岸了,我叫了救护车。”
莫昕霖点点头,在等待游轮靠岸的这五分钟里,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五分钟。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时间以秒为单位的。
乐萌萌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她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可能怀孕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可能会失去我的孩子了……对不起……对不起……”
乐萌萌的字字句句都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在莫昕霖的心底。他觉得喉咙一阵抽紧,甚至眼睛也火辣辣的。他咬了咬唇,沉声安抚说:“没事的,没事的,不要胡思乱想,没事的……”
终于,在他觉得好像过了好几个世纪那么久,游轮终于靠岸了。他没有迟疑,将乐萌萌抱了起来,上了岸。
觉得莫昕霖需要帮忙的乔小幻二话没说就跟上了莫昕霖的步伐,并且开了莫昕霖的车,跟在了救护车后。
救护车一路鸣笛加速,来到了最近的医院。
乐萌萌被送进了急诊室中,莫昕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急诊室门口的灯。
回想刚才乐萌萌鲜血直流的模样,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如果他和乐萌萌都没有猜错的话,在他们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他们的孩子的。想到乐萌萌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他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些,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陪在莫昕霖身边的乔小幻看到莫昕霖脸上痛苦的神情,她本能地想要说一些安抚的话语,可是,那些话就好像堵在她的喉咙里一样,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莫昕霖烦躁地在急诊室外来回地踱步,在他觉得自己的耐性即将消耗殆尽的时候,急诊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医生一边摘着口罩一边走了出来,莫昕霖快步迎上前去,问:“医生,我妻子怎样了?”
医生望着莫昕霖,说:“抱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能。”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自己的孩子没能保住,莫昕霖还是心如刀割。
医生又说:“你妻子失血过多,需要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
莫昕霖回过神来,对医生说了声“谢谢”。
在外等待片刻后,护士才将乐萌萌推了出来。
莫昕霖连忙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乐萌萌无力的手。此刻的她那苍白的脸色几乎都和身下的床单混成一团了。
对上莫昕霖担忧的眼眸,乐萌萌很想对他笑,可是,她都还没开始笑,她的眼泪就这么直直地流了下来了。
即使心里难过不已,莫昕霖还是努力地扯出了一抹笑容,说:“没事了,不要哭。”
安抚完乐萌萌,他和护士一起将乐萌萌推进了病房中。
乔小幻知道莫昕霖和乐萌萌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并没有跟上前去,而是转身离开医院,打算到附近的便利店帮他们买一些日用品之类的。
护士将乐萌萌推到了病房,帮她挂好点滴后才离开了。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莫昕霖后,乐萌萌哽咽着说:“我们失去了孩子。”
知道乐萌萌的心里难过,莫昕霖握住了她没有打点滴的手,说:“你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好身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乐萌萌用力地咬住下唇,试图忍住眼泪,然而,她的眼泪就好像坏掉了的水龙头一样,怎么都没有办法止住。她无法压抑心中的悲伤,说:“我一定是全世界最不称职的妈妈,竟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她之前虽然说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心理准备,不过,如果知道已经有孩子了,她也会接受,并且以最大的爱意来期待她的孩子。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太迟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应失去了她的孩子。
莫昕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不要自责,这些意外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