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待在我要你待的地方”大佬打赏点。)
张春秋说完这句话,顿时觉得心里畅快至极,他很清楚得罪了赢贞是什么下场,于是整个人安静的垂手闭目待死。
可是过了半晌,周围仍是没有丝毫动静,疑惑下他再次睁开双眼,好奇的看向赢贞,
“你怎么不杀我?”
赢贞笑了笑,冷不丁的一脚踢出。
“噗~”
张春秋哪知道对方竟突然动手,全身松弛之下狠狠的挨了这么一下,口中顿时喷出一团腹液,弓背如虾,捂着小腹半跪于地,全身一阵痉挛,即使这样,他仍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姓嬴的王八蛋,我圣门百年基业,被你嬴氏小儿毁于一旦,今日我张春秋以我这条老命,若是能换得圣门之中他人警醒,虽死瞑目,来吧,给爷爷一个痛快的。”
赢贞听了不由皱眉,对方方才还是一副谨慎小心的怕死样子,如今怎么突然间变成一条视死如归的硬汉子了?
赢贞冷哼一声,一步上前,一掌拍在对方脸颊。
张春秋似是一意求死,不作丝毫反抗,
“啪”的一声,他整个人跌出三丈之远,脑袋刚好撞在一颗巨树的树干之上,咚的一下撞的整颗大树一阵乱颤,随后双目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把他拖回船上,”赢贞冷冷道。
“明白。”
水袖上前拎起昏死过去的张春秋扛在肩上,跟在赢贞和姜沛宁身后,返回了破浪号。
……
船上诸多围观之人在三人登船后,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不发一声,主动让出道路,任由三人通过。
管事荣庆元与曲大同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悸之色,直到赢贞他们进了船舱,两人才凑到一起,小声嘀咕,
“老曲,情况有点不妙啊,怎么感觉咱们这条船现在成了很多人的目标,而且一拨比一拨狠,我觉得还是通知阀主他老人家一声为好,这神仙打架,咱们难免成为遭殃的池鱼啊。”
曲大同也是皱眉小声道:“大管事说的有道理,目下来看,这事情不是咱们能应对的,破浪号若是被毁,客人遭殃,咱们俩也无法向阀内交代,还是速速飞鸽传书知会阀主他老人家,将来船毁人亡,阀主或许也能体谅咱俩非是未尽全力。”
“好!等雨停了,我便立即送信。”
……
当晚,楚青青与晴婉共住一室,腾出来的房间内,则由水袖留下来负责看管张春秋。
第二天清晨,太阳初生,一夜的大雨过后,江面上泛起浓浓的白雾,一只信鸽由破浪号出发,飞往洛阳。
船舱内,张春秋早已醒转,只不过身上几处大穴受制,全身动弹不得,他睁眼看了看船舱内的景象,当看到水袖大大咧咧的躺在塌上,双腿高抬搭在床帏上,心中更是冒起一团邪火,
“水袖,这特么是哪?姓嬴的那个王八蛋呢?”
水袖双手枕在脑后,呵呵一笑,语气嘲讽道:
“我说张春秋,你什么时候变得骨头这么硬了?圣主你都敢骂?找死也不是你这个找法。”
张春秋呸的一声,冷笑道:
“圣主?嘿嘿,现在圣门之中还有多少人视他为主?老圣主当年威凌天下,让四海臣服,开辟出我圣门空前的大好景象,四王八邪九魔十二圣难得的摒弃前嫌团结在一起,只要他赢贞稍微懂一点厚积薄发的道理,暂且隐忍一下,耗他李元乾和叶玄二十年,这天下还不是我圣门的囊中之物,他可倒好,年轻气盛才二十出头便去挑战俯视天下已达一甲子的叶老怪,这下好了,叶老怪只是受伤闭关,天玑阁一根毫毛也没伤得,反观我圣门,圣教四分五裂,圣门各怀鬼胎人人自危,若不是孔渊横空出世,药死老皇帝,又有江青惠独撑大局,只怕我们这些老不死的,早就被天玑阁和玄门联手剿杀了,你若还对我圣门有点香火情意,就劝他赢贞,老老实实辅佐江清惠,或是归附孔渊,然后......”
“闭嘴!”
水袖冷喝一声将他打断,沉声道:“张老怪,你灵宝洞身在玄门,实为我圣门分支,隐忍几代皆是为我圣门复兴大业,这一点,我水袖对你门中常怀敬意,可是你现在依附孔渊,四处替其游说,毁我主声誉,嘴上说为圣门好,实则干的却是分化之事,你这样的小人,我家主子不杀你,我水袖也要杀你。”
张春秋躺在角落里,不停冷笑,神情怪诞,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只能看到眼前,殊不知这是愚忠,赢贞性格使然,好高骛远残忍嗜杀,只要他一天还是圣门之主,想要将玄门那帮老妖怪压在脚底,只怕是不能够的,今日我张春秋死则死矣,你水袖不信且看,将来圣门领袖,必是出自邪帝与女帝二人之中,他赢贞没有这个能耐。”
水袖见他仍是对自家主子不停嘲讽,越来越听不下去,下床来到张春秋面前,看着对方肿如小山的左侧脸颊,阴笑道:
“圣门的事儿暂且放在一旁,你这次又是给谁当狗腿子,跑来这里杀人?”
张春秋讥笑道:“怎么?你想知道?你消息不是最为灵通吗?你自己去查啊,何必问我?”
水袖笑呵呵的蹲在他面前,抬手拍了拍对方红肿的脸颊,笑道:
“张老怪啊张老怪,虽说你这次视死如归的样子颇让我觉得有点意外,好在我心里明白,说到根上你终究还是贪生怕死的,用刑逼供这种事我家主子确实没有这个耐性,所以这次我水袖就陪你玩玩,这样吧,我开始提问,不论你老哥说的是否是真话,只要我觉得是假的,我便毁你一穴,直到你修为尽散,如何?”
张春秋双目几欲喷出火来,恶狠狠的盯着水袖,同是出自圣门派系,他自然很清楚水袖在用刑这方面绝对称得上是行家,要不然也不会从那么多人身上探到宝贵的消息,穴道被破,等于自己这大半辈子苦苦修来的灵气将无处留存而消散殆尽,这比杀了他还难受,这好比自己心爱之物眼睁睁被人夺去一般,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水袖,我张春秋若是能被你撬开这张嘴,我也不用在这江湖上混了,来吧,你尽管问,看我如何答你。”
“好~”
水袖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你来这里,不是来找圣主的,对吧?”
张春秋一脸嘲笑的反驳道:“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我若知道他在这里,我还会来吗?”
水袖点了点头,“不错,你这次的回答我信了,下一个问题,既然不是来找圣主,那就是张文仲夫妇喽?”
张春秋故作神情愕然,惊讶道:“张文仲是谁?”
水袖一脸坏笑的再次点头,表情神秘,“嗯嗯,不错,你这个答案我也信了,那么,是孔渊让你来的?”
张春秋冷笑一声,“你觉得邪帝会让我来做这芝麻大点的事情?”
水袖摇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
“啊~~~”只听张春秋惨叫一声,右肩云门穴被对方一指洞穿,
水袖一指点破他的穴道,手指却未伸出,而是在对方血肉之中狠狠搅动几下,狞笑道:
“谁让你反问我的?你这不懂规矩啊。”
“水袖,你特么的敢对圣门中人用刑,”张春秋目眦欲裂。
“我当然是不敢了,但我是为我家主子问话,所以嘛,嘿嘿,游戏继续,既然不是孔渊让你来的,那就是河间王李隶喽?”
张春秋面目狰狞,忍受着肩膀处穴道被破带来的钻心剧痛,心知人在屋檐下,若是还一味反驳,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我根本就不认识河间王。”
水袖脸上不动声色,在收到赢贞命令负责审问对方之前,他便早已做足了功课,知道这些天来针对破浪号的一些刺杀行动都是冲着张文仲夫妇来的,
水袖呵呵一笑,又是一指插下,
中府穴紧挨着云门穴,两个相连的穴道被破,使得张春秋体内气血倒涌,喉头一甜,鲜血已经顺着嘴角流下,
“这不公平,我说的都是实话,是你自己不相信,哎呀~”
又是一声惨叫,周荣穴被破,
水袖笑道:“老哥糊涂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还跟我谈公平?”
张春秋嘴里含着鲜血含含糊糊道:
“认识认识,我认识河间王,行了吧?”
“啊~~”
这一次胸乡穴被破,张春秋直接痛昏过去。
水袖温柔的按在对方几处穴道之上,犹如按摩,一阵拿捏之后,端来一盆清水泼下,张春秋顿时醒转过来,
“不要用‘行了吧?’这种字眼,我要的是肯定答案,我问你,是不是河间王让你来的,”
张春秋垂目看了一眼已是鲜血淋漓的右胸,虚弱的说道: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特么别再动手了。”
水袖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颇有点愧疚道:
“这不就得了吗,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忍心下狠手啊,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