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件事,夫妻俩的神色都有些严肃,云垣摇了摇头,“没说,当年的事既然阿芜已经想不起来了,那件事提不提也无所谓,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提好。”冯静叹了口气,语气满是自责,“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应该让阿芜回来,让她在澳洲生活一辈子就好。”
云垣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你的错,当初云家那么乱,而且萧家那小子这几年也盯着阿芜,她迟早也是要回来,只要回来就难免会和顾恒宇碰面。换个角度想,如今事情这么发展,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那倒是,那天顾恒宇上门拜访,我看他对阿芜是挺上心……”
冯静和云垣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此同时,云非见云芜脸色不好,神色戚戚的说:“姐,爸是不是也骂你了?我也没办法,顾爷爷找上我,以我的星途要挟我,我现在未来都掌控在他们顾家手里,他们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云芜挑了挑眉,看着不打自招的云非,“我以为是顾老找人跟踪,原来是你和他串通好的?怪不得那几张照片角度那么刁钻,就跟摆拍一样。”
云非:“……”她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她果断狗腿地抱住云芜,“姐,我错了,看在今天我推了所有通告回来和你一起分担爸的怒火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呵呵。”
云芜突然笑眯眯地看向她。
云非被她盯得有些发怵,“姐,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云芜收回视线,淡淡道:“云非,你骗我的就这件事吗?爸说,五年前是你告诉告诉他我为了一个男人逃婚?”
云非脸色一变,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姐,那是爸逼我说的。”
云芜见状,睇了眼书房的方向,对云非说:“跟我上楼,我有话问你。”
云非虽然在片场很能演,但只要一在云芜面前她就怂,房门一关,她的脸就拧成苦瓜状,“姐,你要问我什么?”
云芜说:“五年前我逃婚前后发生的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云非的说法听起来和云垣没差多少,看来云垣并没有骗她,云芜松了口气,她幽幽道:“还有呢?”
“姐,你要保证,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生不生气另当别论,但要在我面前装的话,看我不弄死你!”
云非:“……”好凶的姐姐。
她支支吾吾片刻后,闭上眼睛心一横,说:“其实我见顾恒宇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出他是你的前男友了,因为当年你给我发过不少他的照片,后知道顾爷爷来找爸谈我和顾恒宇的婚事,我吓坏了,我怎么能跟姐姐你抢男朋友你说对吧,所以我干脆利落逃婚了。”
云芜并不信她的这番言论,“你是干脆利落给我发你要逃婚的消息吧?继续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小男友逃婚的,我看你就是看准了顾恒宇认识我,觉得他不会为难我,才会逃婚逃得那么干脆吧?”
云非“嘿嘿”两声,默认了:“你们五年前感情那么好,姓顾的看到你肯定不会为难你,而且我找人调查过了,这几年顾恒宇除了跟苏卿有点暧昧关系外,并没有正式交往的女朋友,肯定是对姐你余情未了。”
“你还查过顾恒宇?”云芜啧啧两声,说:“我一直以为我妹妹是个傻白甜,原来是在扮猪吃老虎,直接挖好了坑就等你姐我来跳是不是?那今天绯闻的事呢,你说是顾家老爷子逼你的,我看并不尽然吧?”
“姐,这真不关我的事,顾爷爷在我身边安插了人,顾恒宇一打电话让我给你送衣服顾爷爷就知道了,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云芜再信她就是傻了,“看来我对你的误解太深了,也对,你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心眼都没有。”
云非脸色一变,知道云芜这是真的动怒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姐,有些话我知道说了爸妈又得说我,但我觉得顾恒宇其实挺可怜的。当年他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可你却一声不吭跟他分手,还忘了他消失了五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觉得你做得有点过分,至少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云芜抿唇不说话,因为她知道云非的话并没有错,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从顾恒宇的角度上来看,他确实是个受害者。
云非见云芜闷闷不乐,连忙道:“姐,我瞎说的,当初肯定是顾恒宇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开车……”
“小非,你说当年我和顾恒宇感情很好?”云芜打断她的话。
云非斟酌片刻,才说:“应该是吧。五年前你回国其实是打算回来跟萧朗解除婚约,然后去跟顾恒宇见他的家人,但是萧家和爸都不同意解除婚约,还把婚礼提前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找人看着你。你没办法,才会在婚礼上逃婚。”
“对了。”云非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忙地说:“姐,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往她自己的房间跑去,不多会就拿了个盒子跑回来,云芜打开盒子后,不由皱眉:“你给我一枚男人的领夹干嘛?”
云非说:“姐,这是你的东西,五年前你让我扔掉,我看着还挺贵的,没舍得扔。我猜这应该是当初你特意去定制,打算拿来送个顾恒宇的吧?”
云芜低头看向盒子里的领夹,铂金质地,款式很简单,链扣上却镶了钻,像是心有所触般,她翻过夹子,看到夹子内侧那面刻着一串英文字母:Fiona。
Fiona是云芜的英文名。
脑中隐隐闪过一个画面,她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手指按在他胸口心脏的位置,霸道的宣誓主权:“我要你把我刻在心上。”
薄暮晨光中,男人似乎笑了笑,然后低头说了声好。
刹那间,男人的脸和声音和顾恒宇无缝重合,云芜的脑袋突然好如被车轮碾过,痛得她差点喘不上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