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姜久才办好出院手续,因为目前范华珍的情况,她担心家里佣人不够专业,照顾不好,所以从医院里请了专业的护士回家,继续照顾母亲。
她不信任别的护士,特意请了景初。
不多时候,司机将车停在霍家别墅外。姜久下了车,搀扶母亲从车里出来。
景初站在别墅前,足足愣了十几秒。姜久见她没动,不禁笑了笑,“景护士,我们到家了。”
听到姜久的声音,景初才回过神,立刻从车里把行李包取下来,快步走进别墅。
当初霍北申选的这栋宅子,花了不少钱。不但占地面积大,内里装修也非常奢华。花园、泳池、健身房、私人影院,这些设施一应俱全。
景初边走边看,好奇的到处打量。
范华珍年纪大了,以前精神又不好,一直住在一楼。姜久早早吩咐过佣人打扫房间,一切物品都不要变动,生怕范华珍不适应。
“妈,我们回家了。”推开卧室门,姜久搀扶母亲走进去。景初把行李交给佣人,自己则是站在边上。
范华珍看了眼卧室,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还是家里好,家里舒服。”
姜久弯腰蹲在母亲面前,柔声问道:“以后有妈妈在家,家里再也不会冷清了。”
她的话音落下,范华珍目光怔了怔。姜久也意识到说错话,刚要解释,却见范华珍只笑了笑,伸手挽起姜久的碎发,“你也辛苦了,去休息下吧,妈也想睡一会儿。”
“好。”姜久点头,拉开被子给范华珍盖好,等她闭上眼睛,才和景初一起出来。
为方便照顾范华珍,姜久安排景初住在对面房间。房间内家具全新,床上铺着粉色床单,甚至连准备了梳妆台。
“姜小姐,你安排的太周到。”
姜久带她参观下房间,有几处详解下,这间房间有个落地阳台,正对一楼花园,“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已经很好了。”景初连连摆手。
姜久聘请景初做私人看护,工资比原来高出两倍,对她又照顾。
“我妈妈喜欢你,平时我不在家,有你照看她,我能安心一些。”
“姜小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老夫人的。”
“不要总叫我姜小姐,我们年龄差不多,叫我名字就好啦。”
景初叹口气,低头说道:“姜小姐是个好人,我们非亲非故,可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
这两天忙着母亲的事情,姜久倒是忘记问她,“杜正泽怎么样?”
“还好吧。”景初叹口气,神色黯然道:“虽然他没有吃官司,但律所的工作丢了,而且因为这次的事情传言很多,以后怕是没有哪个律所敢要正泽入职。”
姜久抿了抿唇,心中已有猜测。陆靖川那样的男人,必然不好对付。这次杜正泽能出来,还是陆谨行安排的,想来激怒了陆靖川。
“童童的事?”
“童童还在陆靖川手里。”提起女儿,景初眼眶微红,“如今陆靖川就是打算用童童要挟我,我不能妥协,也不能软弱,要不然他只会变本加厉。”
景初心如明镜,如今她和陆靖川就是在玩心理战。倘若她有半点松动,那个男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姜久蹙了蹙眉,安慰的拍了拍景初的肩膀。这件事确实棘手,尤其对方是陆靖川,她虽然想帮忙,但牵扯到人家的私事,她也不能贸然介入。
“姜小姐……”
“叫名字。”
景初抿起唇,尝试几次,总觉得喊不出口。姜久笑了笑,也没难为她,“小初,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嗯嗯。”
姜久看出景初心事重重,索性就陪她多聊一会儿,两人说点贴心话。
直到傍晚,佣人们准备好晚饭。姜久上楼去换衣服,景初推开对面的卧室门,带范华珍出来吃饭。
晚餐桌上,姜久夹块排骨到母亲碗里,“妈,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范华珍点了点头,也夹起一块放到姜久碗里,心疼道:“你也多吃点,最近公司太忙,你都瘦了。”
对于母亲的关心,姜久心中感动。范华珍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笑道:“景护士,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老夫人,我等下再吃。”
景初想要拒绝,可被姜久按坐在椅子里。很快有佣人送上一副碗筷,范华珍笑了笑,“以后和我们一起吃。”
“谢谢老夫人。”景初心中暖暖的。
饭吃到一半,阿远快步走来,“小姐,宋少时来了,说想探望一下老夫人。”
啪!
不等姜久开口,范华珍已经变了脸色,“宋家的人还有脸来?”
“把他给我赶走!”
姜久朝阿远使个眼色,示意他照做。这两天范华珍情绪不稳定,不能受刺激。
“是,老夫人。”阿远转身去赶人。
范华珍脸色冷下来,“青桥就是被他们害死的,还有北申……”
提起儿子,范华珍瞬间红了眼眶,眼底的恨意汹涌,“你爸爸和你哥哥的事,你不能忘记!”
范华珍盯着姜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无论是陆家或者那个陆谨行,你都不许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姜久低着头,没有说话。
景初见气氛不对,立刻上前搀扶起范华珍,哄她进了卧室。
餐厅中转眼空荡荡,姜久坐在椅子里没动,眼睛盯着地面,因为母亲的话,眼底的神色渐渐暗淡下去。
傍晚,云山公馆。
陆谨行坐在窗前的沙发里,听着纪尘的汇报,“霍北申出事的那天,有人越权去抓人,但具体是什么人根本查不到,就算我们查到了,如今霍北申不在了,这件事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呵。
陆谨行俊脸低垂,一双黑眸深邃。啧啧啧,宋少时倒是长本事了啊,知道把自己的尾巴藏起来了!
“袁悦有消息吗?”
“没有。”纪尘摇摇头,“自从她离开云市,几乎销声匿迹,查不到。”
“你相信霍北申真的死了吗?”沙发里的男人声音低沉。
纪尘一愣,狐疑道:“三少怀疑他没死?”
闻言,陆谨行眯了眯眼,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虽然他没有证据,可霍北申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暗算呢?
事到如今,陆谨行突然有些醒悟。也许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人家布好的局,而他竟然也成为别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