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儿啊,是当真的为难了。
两头为难,顾怀城不让她与殷国书信的原因,便是她那时候小不懂事,魏国有些什么动静她都会告诉哥哥,又因为她那时候和顾怀城闹得僵……
可现在,若是因为这封奏折,她还是害怕会和顾怀城有矛盾,若是告诉了哥哥,便是对魏国不忠,若是不告诉哥哥,便于心有愧。
能不能,烧了这折子啊。
还有,这折子到底是怎么跑到她的枕头底下的啊。
…
顾怀城询问了乾坤殿的人后,便知,今日来过他寝殿的,便只有贤儿一人。
若是贤儿拿走了倒也还好,怕的就是别再是珵儿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指使贤儿拿走了奏折。
又或者,贤儿拿走了奏折,不小心被珵儿看到,珵儿亦会多心。
他进玉兰殿时,没让人通报,便是想听听殿里的动静。
珵儿正在训斥女儿,大冬天的,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从哪拿来的给你爹爹放到哪里去,说过多少次了不允许你往你爹爹寝宫和书房乱跑,你就是不听,这是国家大事,是你能胡乱动的吗!”
贤儿噘着嘴,手指头颇为心虚的纠缠在一起,“不是贤儿哪的,贤儿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娘亲的床上,许是娘亲梦游,自己跑爹爹书房里偷的。”
“你还敢犟嘴了是不是,娘亲是不是真的疏于对你的管教了,奏疏是你可以随便乱动的东西吗,水月,你去把鸡毛掸子给我拿来!”
不管此封奏疏内容如何,但贤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是不对,若是平常几件小首饰也就算了,可这是奏疏,关乎朝堂安定的东西。
水月踌躇不敢动,珵儿无奈的看了她们一眼,自己直接去内殿拿了鸡毛掸子出来,对着贤儿便是严刑拷问,“说,自己错了没有,你爹爹的奏疏是你该乱动的东西吗!”
贤儿是真的害怕娘亲打人,却又不相信娘亲会真的打她,仰着头与珵儿犟嘴,“贤儿没拿,贤儿没错,娘亲打死贤儿好了!”
“你真以为娘亲不敢打你是不是,你当真以为有你爹爹护着你就能肆意妄为了!”
鸡毛掸子打在贤儿的屁股上,实则珵儿用的带鸡毛的那头,主要是为了吓唬贤儿,也没用多大的劲。
可是倒了贤儿这里却不得了了,捂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呜的开始委屈的掉眼泪,“娘亲打贤儿,娘亲不是个好人!”
“你还敢胡说八道,你真当娘亲纵容你是没有原则的吗!”
珵儿欲要动手,顾怀城也是在殿外觉得看不下去了,也是觉得贤儿真的该管教了,但珵儿这第二下的势头要是打下来,可就没方才这么轻了。
他便忙进去拉住珵儿的胳膊,“打一下出出气就好了,自己的孩子,若是真打坏了,到时心疼的还是你,行了行了,别与贤儿计较了,她也该知道错了。”
“你看她是认错的样子吗,什么东西都敢拿,就是欠管教了,你别管了,我今日要是不改了贤儿的毛病,我便不是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