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瀚哲当时只以为,苏挽是在回到苏家后,受到了刺激,所以前后的表现才会那么不同。
但时隔那么多年。
闻到了和苏挽身上相似的香气。
还有和苏挽相似的长相。
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
明瀚哲升起了一个有些奢望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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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想吃什么?”他主动向苏挽问道。
明瀚哲想,是与不是,还得他在苏挽身边自己观察。
“二少爷明天不忙了吗?”苏挽喝着红豆粥,从热气氤氲中挑眸看他。
她的长睫染上了热气,看上去湿漉漉的,眸色如同水色莹然,小鹿般的澄澈。
苏晚是更清澈一点的美人。
而苏挽的更清瘦一些的?
明瀚哲记忆里的苏挽,仿佛在和眼前的苏晚融合。
当他有了那个猜想,眼前女孩的一颦一笑,还有一些小细节,都让他格外注意。
“病人最大。”明瀚哲说道,“医生说,你身体里原本心脏上的阴影现在正在变小。”
“他们想让你在医院里多呆几天,给他们提供一些研究数据,研究一下先天性心脏病的自愈……苏晚,你可以吗?”
“额?”苏挽眨眨眼,“你想让我留下吗?”
她没什么不可以。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颗强身健体的药,医生们研究了也没有用。
药在被她吃下去的时候,就自动融化在她身体里,发挥作用。
现在就算是取了她的血,也没有用。
明瀚哲从苏晚的眼里,看到她对他浓郁的欢喜。
苏挽不可能这么看他。
她都是神色淡淡,疏离散漫。
明瀚哲又想起了苏挽。
明明两个是不同的人,但是,面前女孩这双眼睛向他看来的时候,明瀚哲总是忍不住想起苏挽。
仿佛自虐,拼命让自己不要陷进苏晚的爱情中。
好感度-2
苏挽听到了脑海里的好感度提示。
正吃着的红豆粥,忽然变得不香了。
她做错了什么。
明瀚哲怎么对她的好感度一降再降?
顿了顿,苏挽冲明瀚哲看了一眼,明瀚哲垂眸站着,好像在想什么就是不给她正面回答。
苏挽心情也变得不好。
“算了,不吃了。”她推开了面前的红豆粥,“你走吧,别勉强自己了,在这儿看着我,心里不知道想着谁。”
“二少爷,我的病既然没什么事,那明天我就办理出院,之后麻烦你帮我在公司里注销一下岗位,我要离职。”
“你要去哪儿?”明瀚哲把握苏晚话里最重要的字眼,看着还剩了一大半的红豆粥。
助理去买这家的招牌粥,排了一个小时的队。
可口口声声说着想吃红豆粥的苏挽,连一半都没吃下去。
苏挽到底多不珍惜别人的劳动?
“我还有事,你要是没什么大碍……我就不过来了。明天助理帮你办出院,顺便办你的辞职。”
明瀚哲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已经放弃自己可笑的想法。
人死不能复生。
如果是那个苏挽,她一定会好好的把红豆粥吃完。
她不是她……
好感度-2
“行啊,拜拜不送。”苏挽心情更差。
她看着明瀚哲反反复复,就觉得,他需要她一剂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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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觉得,有因必有果,她的报复就是他。
她只是帮他改变了被明御哲投毒的剧情,现在,他就用这么反反复复折磨她。
活人这么跟死人比?
把那个苏挽从他心里挖出来丢掉吗?
“宿主,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萌萌在她脑海里说。
苏挽:“我知道。”
苏挽躺回病床上,拉了薄被蒙了头。
迁怒明瀚哲是免不了的。
但生气归生气,该做的攻略还是要做。
大不了,等她拿下他以后,天天暴打他出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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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第二天出院。
明瀚哲听到助理说,苏挽已经搬出去。
他“嗯”了一声,就继续翻看合同。
笔直的长睫垂落,遮住了他幽深的眸。
选择,明瀚哲已经给她了。
留下来,同意研究,他就会再看她。
离开,就走出他的生活,他们两个再没关系。
苏挽已经做了选择,明瀚哲也不会再挽留。
“苏小姐,去见了大少爷。”助理又道,“老板,苏小姐说,既然做不了你的女朋友,就做你的大嫂!”
明瀚哲蓦然抬头。
他阴沉的目光注视着助理。
助理的腿肚微微的颤,“老板,没事我先走了。”
助理快速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明瀚哲,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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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见到你,请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苏挽坐在明御哲的对面。
咖啡店里,明御哲穿着一身儒雅修身的米色薄针织衫,下身灰色休闲裤,一双长腿把休闲裤穿得十分挺直,戴一副金丝边眼镜。额
从A大毕业,被明瀚哲派人一直盯着的明御哲,如今在A大教书,做学术研究,也是经济学的教授。
“你是苏晚,我知道你。”明御哲深深的看着苏挽。
他的眼瞳微微紧缩,视线透过苏挽,好像在看别的什么人。
“你很像她,也不像她。”明御哲说道。
沉稳的声音,坦荡的态度,却让苏挽眸底掠过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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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翻转后。
明御哲和明瀚哲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以前,明御哲是明家的家主,明瀚哲是被养在明家院子里的小可怜。
如今,明瀚哲是家主,明御哲是A大的教授。
就算地位再改变,明瀚哲还是没像明御哲那样,把事情做得那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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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我。”苏挽勾唇。
“我需要大少爷的帮助,大少爷,你帮吗?”眸色懒散,清纯脸庞上的笑意若有似无的。
身体不太好的苏挽,一头细软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露出脖颈纤细冷白,还有那白色娃娃领连衣裙露出的皮肤,都是一抹冷香的白。
她皮肤白得有些微微的病态,偏就一双眼乌黑幽深,杏眸如暗星,盯在明御哲身上。
一双眼仿佛就把明御哲带回了几年前。
身穿白裙的苏晚,出现在苏瑟的身后,悄悄的看他。
那双眼睛里仿佛带着喜欢。
明御哲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尤其女人。
他已经是苏瑟的未婚夫,她作为苏瑟的亲妹妹,还用这种眼神看他。
如果苏瑟知道,她该多伤心?
这厌恶不加掩饰。
后来——
他再见到她,就是她躺在了病床上,被蒙上了白色的床单,被人从急救室里推出来。
他手机上有她发给他的短信,有邮件。
当年的一切,她是怎么救他,苏挽把细节都说得很清楚。
而她也讲述了苏瑟和顾宝儿是如何威胁,不让她抢夺苏瑟的幸福。
知道真相,却在同一天失去了人生所爱。
彼时,明御哲什么都失去了。
明瀚哲在明家拿走了一切,他从国外回来,已经被排挤在了继承权外。
他以为,他只有爱情。
却连爱情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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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帮什么?”明御哲问道。
就当是他欠她的。
这辈子,他欠的已经还不清,想到苏挽,明御哲心里就是疼痛。
她,那么的爱着他。
而他,辜负了她,还跟处处欺负她的姐姐,结了婚。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说着玩的。”苏挽视线向外瞥,看到了一抹身影,她唇边自然勾了勾。
“大少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说走就向外去。
工具人明御哲被约到包间里,什么都没做,几句话都没说,就看着苏晚已经从包间里出去。
明御哲站在窗边。
他很快看到了苏挽被明瀚哲握着手腕,两个人离开了咖啡店,上了明瀚哲的车。
心里有种失去了很重要东西的感觉。
明御哲的情绪分裂成两半。
一个替身。
他应该嘲笑明瀚哲。
明瀚哲对苏挽的感情,终究输给了他。
明御哲把苏瑟亲手送进了精神病院。
苏家在明瀚哲的手下支离破碎。
他们两兄弟,因为当年明御哲下毒的事,又因为一个女人,彻底破裂。
时隔多年,这是他们再次碰面。
站在车边,明瀚哲上车前仿佛感应到了,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窗边的明御哲。
明御哲视线和他碰撞。
一瞬的接触,又是明御哲先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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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的手腕被明瀚哲攥得很疼。
他的脸色阴沉,俊秀的脸带着失控的阴翳。
坐在车上,明瀚哲一言不发。
“二少爷,咱们去哪儿?”司机小心的问,降下了隔板。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但这隔板降下,却像是宣示明瀚哲和苏挽之间有些什么。
“把隔板升上去!”明瀚哲的怒气被隔板中止,他松开苏挽,身子向后靠在了座位上,很没好气的道。
司机:“是,是。”
劳斯莱斯停在半路上。
明瀚哲问,“你去哪儿?”
苏挽看看他,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她,“去,找个酒吧,喝酒?”
“你想死吗?”明瀚哲沉沉的说。
他就没见过比她更能作的女孩。
“回别墅。”明瀚哲道。
司机听命,当下启动了车。
苏挽一听别墅,就哼了一声。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
明明是自己全款刚买了别墅,结果,剧情一重叠,别墅就成了明瀚哲的私产。
还有——
苏挽当年认识的安轻轻。
如今已经是个三岁小娃的单亲妈妈。
父不详。
连安轻轻自己都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但这也不影响她把娃生下来,自己抚养。
反正她家的公司只有她能继承,当年家里就要给她找一个上门女婿。
现在女婿也不用找了。
直接把娃娃养大,让娃娃接姥爷的班。
只可惜,当年那么好的情谊,如今苏挽失去了苏挽的身份,和安轻轻还住在一个小区,安轻轻看她的眼神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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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身体是二十岁。
凭空让苏挽多了五六年的青春。
都说男人喜欢小女友。
苏挽看明瀚哲。
这么多年,当年还有些莽撞的少年,如今人也是沉稳腹黑,她看他都窥不透他在想什么。
方管家——
好像还是帮苏挽掌控着方家的产业,只是,经营所得全部捐赠给慈善事业,说是为苏挽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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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酒?”
“想喝。”
“不怕死?”明瀚哲倒了酒。
清透的酒液,在杯子里看起来非常好看,仿佛是澄净的琥珀琼浆。
这是很有酒劲的高度酒。
前味清甜,但是,一杯倒,是很适合酒吧把妹的酒。
明瀚哲不怎么去那种场合。
但是,他这时候就需要这种酒,帮他一下解决掉苏挽的麻烦。
“不怕呀。”苏挽撑着脸,懒懒的看他。
站在调酒台后的明瀚哲,看起来就是个帅气的吧台调酒师。
他握着酒器,领口白衬衫的纽扣松了一颗,露出了俊挺深邃的锁骨。
挺阔的白衬衫,袖口挽起了两道褶,露出了修长的手腕。
调酒,明瀚哲看起来是十二分沉稳,一丝不苟。
单纯的欣赏美色,苏挽已经在漂亮的男色里,微微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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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明瀚哲调了两杯日式冰茶。
一杯放在了苏挽面前。
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想好,这杯酒喝下去,你可能会发病。”明瀚哲沉静的道。
今天刚从医院里出来。
心脏病,受不了刺激,苏挽确定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苏挽:“我知道我,从来没感觉过这么轻松,我没事。”
她端起了那杯酒。
轻轻的抿了一口。
如果一杯酒就能把她送进医院,那系统出品的药,实在是太没用了。
“好喝。”苏挽睁大了眼,长睫掀起,一双乌黑的眸水盈盈的注视明瀚哲,带着惊喜。
这熟悉的酒味,曾经是她和奕在之前世界的乐趣。
他调酒给她喝,她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同样的午后,同样的酒,时而亲吻间交换彼此的酒液。
“是吗?”明瀚哲也喝了一口。
他是被她美丽动人的神色诱惑了,入口的酒,明明和以前他调给自己的没什么差别。
但映着她稚粉的唇瓣,仿佛秀色可餐,可以下酒。
“好喝。”明瀚哲收回了视线。
“干杯——”苏挽举杯。
锤纹的杯子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
杯身碰撞,明瀚哲望入苏挽星光般的眼眸,空气里浮动的是酒液淡淡的清香,还有她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