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一下楼,看到下面围了一群人,中间三个大妈正指着楼上,跳着脚破口大骂,几个人骂得满头大汗,兀自口中不停。
“阿姨?”赵亮挤进围观的人群,走到近前。没等他开口问,就看到地上躺着几只猫,那三个大妈的怀里,还抱了两只。
几只猫软塌塌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赵亮大吃一惊。“阿姨?这怎么回事啊?”
三个大妈回头看是他,其中一个走过来,“你看,这好好的猫,不知道让哪个王八蛋下毒给毒死了!”说着,她把怀里的猫往赵亮面前一递。
赵亮一看大吃一惊,这只大白猫他认识,昨天晚上下楼喂食的时候,它还在他脚边竖着尾巴蹭来蹭去,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居然就被人下毒毒死了!他看着那只大白猫,淡蓝色的眼睛圆睁着,鼻子里、嘴里都是血,它雌牙瞪目,显然死前痛苦万分。
赵亮又赶紧看看地上,其他几只猫也都是口鼻淌血,死状凄惨。“谁干的?”他怒从心起,瞪着眼睛问道。
“就知道是你们这楼的人,不知道是哪家!”其中一个大妈指着楼,怒气冲冲的说。
“您怎么知道是这楼的人干的?”赵亮有些不解。
“刚才那边的保安说,看到天没亮的时候,有个人下楼,往这边来过,然后又上去了。”大妈解释道。
“毒死这么多只?!”赵亮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小猫尸体。
“可不是吗!还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呢,你看这个,我上星期还带它去医院看牙。”大妈抱着怀里的死猫,“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我艹他祖宗!!”说着她又跳脚骂起来。
“这!”赵亮一时语塞,只觉得胸中憋闷,到底什么样的人这么狠心呢。小区里的这些猫,都是做过了绝育的,而且洗的干干净净,性格温和粘人,也不会大吵大闹,更不会伤到居民,谁会对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下此毒手呢。
“阿姨,您先消消气,咱们先找地方,把他们埋了吧。”赵亮看着越聚越多的人,觉得让她们这样一直骂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提出先安葬了这些猫。大妈们正骂得口干舌燥,一听赵亮的提议,也纷纷点头称是。
十二月的北京天寒地冻,地面的土都冻得硬邦邦的。大妈们和赵亮找来铁锹,然后在小区的绿地里刨坑埋猫。赵亮累的满身大汗,可攥着铁锹的手却冻得通红麻木。他一边挖坑,一边在心里挨个问候投毒凶手的全家及列祖列宗。“要不是你没事干这伤天害理的缺德事,老子我现在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呢,让我逮着你,非把你也刨个坑埋了不可,我豁出去再挖个大坑给你!”他暗暗诅咒着。
“嗷嗷!!”不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嚎叫声。赵亮吓了一跳,不由想起了前几天晚上遇见的恐怖怪物。“阿姨,咱们小区现在有个怪物,您见过吗?”
“怎么没见过啊,”一个大妈说道,“挺大的个子,趴地上叫唤。”
“可不是嘛,”另一个大妈也道,“我还找过物业呢,结果也没找到。一到晚上就叫唤,可吓人了。”
就在几个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嗷嗷”的叫声再度响起,这次离他们近了不少。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了。赵亮回身注视着怪叫的方向,攥着铁锹,“我过去瞅瞅。”
“回来。”站在他旁边的大妈一把拽住他胳膊,“小伙子就爱逞能。多危险啊,万一咬着怎么办。”
说话间,干枯低矮的树丛一阵响动,一个巨大的身影反方向跑走了。四个人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那么大个,看着也不像狗啊,别到时候伤着人,我还得找物业去。”大妈皱起眉头,担忧的嘟囔起来。
等把几只猫都掩埋妥当,赵亮也累出一身汗,内*衣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被冷风一吹觉得格外难受。他赶紧辞别了三位阿姨,急匆匆回家去了。
从他挖坑埋猫,一直到他回家,赵亮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幽幽的盯着自己,他四处张望,却找不到这双眼睛的主人。而是被窥视的感觉却非常真实强烈。
他回到自己家中,刚关好门,小黑猫就喵喵叫着走过来,它竖着尾巴,扬起小脑袋,在他腿边来回蹭。赵亮弯腰拍拍小猫的头,“一会再抱你,我手太凉,乖。”他边说边走进自己的屋里换衣服。
那小黑猫则依然蹲在门口,瞪着两只淡绿色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子安和子广死里逃生,带着三师弟子全的尸体逃回宾馆。
“哎,凭我们的功夫,真要是碰到笑缘居的妖魔,恐怕必遭毒手啊。”子安道人心情沉重,刚才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子广道人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和药品,给他的骨伤进行了处理,“师兄说的对。这次如果不是被那和尚救了,恐怕咱们两人也凶多吉少啊。”
“可不是吗,”子安点头,“约定集合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想,不如我们跟他们说明事情经过,之后就带着他回山吧。”他悲哀的看了一眼子全的尸体,“虽然我们给他使用了定颜丹,不担心尸身*,可是,我们功力有限,又都有伤在身,恐怕也帮不到他们什么了。”
“一切听师兄做主便是。”子广点头。“对了,师兄,你说,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我也不知道,她身上妖气甚重,又行动轻佻,言语恶毒,恐怕不是正经人,”子安沉吟道,“也许她是个妖物啊。”
“如果她真是妖物,”子广想到怨煞在她面前都无还手余地,不由一阵胆寒,他紧张的看看窗外,生怕会有一只白色的长尾凤头鸽突然出现,“师兄啊,如果那女人真是妖物,我们还是及早离开这里的好。如果让她知道,我们可就性命不保了啊。”
“师弟不必担忧,后天就是集合日,见到众人我们便说,已与那些妖物交手,无奈妖物太多,我等寡不敌众才落得如此下场,让他们多加小心,另外要劝道友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才能取胜啊。”子安琢磨了一会,终于想到了既不丢面子,又能圆滑脱身的说辞。
“这样好吗?”子广有点犹豫,“如果他们问是什么妖怪,我们怎么说?”
子安一笑,“这个容易,我们就说,是一个会变成鸟的女妖怪,带了一群冤鬼和我们交手的。”
“那,那个和尚呢?他可是我们的恩人啊。”子广问道。
“和尚救了你我性命,确是我们的恩人不假,不过他好像和那个妖女关系亲密。”子安紧皱眉头,“干脆,我们就实话实说。就说我们三人被妖女和小鬼围住,情况危机关头,来了个和尚说情?不行不行,这样不行”他摇摇头陷入沉思。
“要不我们就这样说,危机关头,来个和尚,施展神通,然后你我兄弟二人拼命打出符咒,使得群妖腹背受敌,这才惊走了女妖?”子广灵机一动,想出了说辞。
“好,好,好!如此甚好!就这样说。”子安一听拍手称赞。
“师兄哪里话,怎么是这样说,分明这就是事实的经过啊。”子广狡?的一笑。
“哈哈哈!对!你看我这记性,这么快居然就忘了,多亏师弟提醒啊。”子安哈哈大笑,不想牵动了伤口,疼的他一阵呲牙咧嘴。
“什么?怨煞恢复人形,被老和尚超渡了?!”贺长星惊讶万分,“怎么会有这种事?”
“反正事情就像我说的,那孩子大仇得报,便失了狂暴的杀戮之心。”凤哥儿耸耸肩膀,无奈的叹息道。
“普渡把他带走了?”古月言插话问道。
“我见他恢复了人身,又选择了接受超渡,便先回来了,”凤哥儿赶紧解释道,“想必那老和尚,一定会把他带走,念上几段经文,替他超渡解脱的。”
古月言点点头,“嗯,你做的对。既然普渡对他挂念不忘,为这个小鬼得罪他,我们不值得,倒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他。”
凤哥儿点头。
贺长星接口道,“对了,你们发现没?这几天到处都是老道,好像捅了老道窝一样。”
凤哥儿歪着头,“你说的对,那姓曲的,也不知道从哪划拉了三个草包牛鼻子,想搞个什么法阵要收服怨煞,结果被他当场打死了一个,另外两个受了伤,可是被那老和尚好言好语的给救下来了。”
“哦,那些人,都是针对我们来的。”古月言淡淡的冷笑了一下,“都是一阙老道请来的援兵。”
“什么?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宰了他们!”凤哥儿闻听不由得柳眉倒竖,“要不我现在就去解决了那些饭桶草包?”
“稍安勿躁,”月言摇摇头,“这些人不足为患,让他们折腾去吧。记住,你们不要先动手。”
凤哥儿点点头,“你放心吧。不过他们要是动了手,我可也就不客气了。”
“好,他们要是不知好歹,随你怎么处置。”不等古月言说话,贺长星赶紧接口道。凤哥儿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嘿嘿的笑了。
月言瞪了他俩一眼,终是没说出反对的话来。“虎神那边,最近倒没什么动静了,凤哥你有空走一趟看看吧。小月这孩子第一次外出,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
贺长星听月言说到虎神,突然一拍脑门道,“说起来,昨天开始,我突然断去了和伍悦的联系呢。”
此话一出,古月言和凤哥儿都颇感意外,那护身符就是连接伍悦和长星之间的灵媒,而护身符一直是伍悦贴身携带,从不离身,这失去联系一说从何而来?难道是,伍悦出了什么意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