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从霍斯廷那边蔓延而来的低气压,Ansen和易琛有些不明所以的向外看了眼。
不至于吧?
只是一杯催-情酒的药效快发作了而己,霍斯廷还不至于杀人吧?
可怎么……
周遭忽然冷涔涔的,有一种要了命的窒息感……
……
好不容易那些人走了,酒吧里恢复了继续的热闹。
保安和Waiter过来小声问他们用不用去医院,简初兮刚才因为这里的光线昏暗还有太混乱才没有被人认出来,但难保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会不会被认出,何况林千遇在媒体前的名声也不小。
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
她婉拒了保安和Waiter的帮助,径自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林千遇向外走,边走边听见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边,沙哑的一遍一遍问她:“兮兮……你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简初兮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眼神很凉,却因为林千遇醉的站不稳伤的也不轻而不得不就这么扶着他出去。
好不容易走出酒吧,她看向路上来往的车辆,眉宇一蹙,她虽然会开车,但回来之后还没去考国内的驾照,可这种状况下也没办法直接打车送他回去。
“你车停哪了?”她问。
林千遇一直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像是怕她忽然失踪或者走掉一样,就这样一直看。
简初兮没理他,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服,伸手就在他西装的衣袋里找了找,摸到车钥匙就直接扶着他去停车场。
边走边抬头寻找着他的车所停放的位置,眼神忽然在一辆黑色迈巴赫上停顿了一下,只扫了一眼便又猛地扭头看向那辆车。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那台迈巴赫,在这A市里不可能再找到一模一样的第二辆,她眼神震了震,再又看向熟悉的车牌号。
霍斯廷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今天晚上也在这附近?
亦或者……
她想到身后的那家Sky酒吧,直觉应该不可能会这么巧,可偏偏她的手却是忽然捏紧了手中的车钥匙,看着眼前的黑色迈巴赫许久,暗暗祈祷着霍斯廷千万不要在那家酒吧里,千万不要撞见刚才那一幕。
这里是A市中心的繁华地段,他在附近的酒店或者哪里应酬,车没地方停所以停到这边的停车场,也不是不可能。
她敛住心思,果断转身继续去找林千遇的车,直到看见那辆奔驰,扶着他过去。
简初兮不太确定林千遇现在住在哪里,毕竟林家出事以后,估计有很多与林家有关的房产也已经一并被牵连了,但她知道初林别墅是林千遇当年以他自己的名义所购置的,所以也只能将他送去那里。
车停到初林别墅门外,这一路,林千遇一直特别安静的坐在后面。
简初兮看着后视镜里的林千遇,见他半眯着眼睛靠坐在那里,却明显没有睡去,他在看着她,似乎酒已经醒了大半,只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再加上刚才被打的不轻,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说话或者坐起来。
她看着初林别墅的几个字,那个初字都让她觉得刺眼。
压抑着内心里的所有早已经死寂的情绪,简初兮淡声说:“白潇潇有没有在这里?我叫她出来接你?”
林千遇仿佛对白潇潇三个字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半睁着眼睛看她,都已经看了她一路了,目光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简初兮不说话了,移开视线,抬眼见别墅里一点灯光都没有,确定里面现在没人,只好打开后边的车门过去扶他,打算将他扶进去之后就走。
将他送回家已经是她仁至义尽,并不是对他还有感情或者有多心软。
如果不是以为他抑郁症又犯了而做出什么事来,她绝对不可能会去酒吧找他,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他在被打的时候一直认错了人,看在他是为了“救她”而犯的险,她也不会去帮他挡下酒瓶,更也不会开车送他回来。
就到此为止吧,她和林千遇,到此为止。
“起来,我送你进去。”她叫他。
林千遇被她扶着下了车,简初兮关上车门,走进初林别墅的时候,听见他在她耳边说:“这里还是以前那个你知道的密码……”
她听着,没有说话,只扶着他向里走。
用密码打开别墅的门,再又打开灯,将林千遇扶到沙发上,然后在他的手正要来抓住她的手时,她非常干脆又决绝的向后退开,与他之间保持两米开外的距离。
看见她将他送到这里后就又变成了那个对他没有任何眷恋和感情的简初兮,林千遇的喉咙动了动,毕竟是酒醒了大半,也确实不会再像之前在电话里那样的纠缠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将眼底的苦涩隐去。
曾几何时,他幻想过把她从美国接回来之后,她就住在这栋属于他和她的别墅里,他们结婚,他们生子,他们过着他们想要的生活,没有人来打扰,这里只有林千遇和他的简初兮。
却没想到,她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却是以这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他。
“林千遇。”简初兮冷淡的说:“林家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对你,我们之间也可是算得上是彻底的仁至义尽了,你以后不用再联系我,瑶池的剧杀青之后我会去法务部申请跟公司解约。”
林千遇的目光一顿:“解约?”
她没应声。
他顷刻失笑:“是啊,现在的远腾娱乐已经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也确实是关不住你了……”
简初兮没解释,眼神落在客厅角落里那些堆在地上的啤酒罐,看着那些东西,她忽然转身走到里面去,看见许多啤酒的空箱子和空罐子在里面堆放着。
若大的别墅里仿佛已经有很多天都没有其他人来过,连佣人也被辞退,再又转眼看向在餐桌上的两个外卖的空盒子,盒子是空的,而且看起来好像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餐盒。
难道他每天在公司里人模人样的,回到家里之后就只喝酒?
她瞬间转眼看向沉默的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你几天没吃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