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大海就在附近,路桥故意走得很慢。
为的就是不碰到大海,给大海时间逃走。
否则真撞到了,就真说不清楚了。
路桥出房间的时候,王晓美也知道自己不能出门。
王晓美躲在窗户内从缝隙内小声地开口询问道:“这是不是跟杀云焕有关系?”
路桥转身点了点头,但没有正面回答离开了巷子。
大海这边显然也很给力,早就已经跑出了小巷子。
甚至跑着原路返回,上了面包车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开着面包车,大海回到了肉联厂,冲入肉联厂内大喊道:“张老!”
张老从二楼缓缓走下,看见是大海询问道:“怎么?有线索。”
“大线索!不不不!是大事情!超级大事情!”大海将自己的手机展示出来,递给了张老。
张老自然看见了手机内的视频,开始观看起来。
画面几乎是没有,张老将声音放到了最大。
声音虽然嘈杂,但能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视频放到了头,张老长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大海开口道:“这事情怎么处理?”
张老此时再次打开了视频看了一遍摇着脑袋:“听不出男女,这就是路桥最近魂不守舍的真正原因?所以这个人是谁?”
大海看着张老:“您都说这人是谁?他似乎认识您啊!这人还知道您能赚多少钱,肯定跟您很熟悉吧?所以您是真不知道是谁?”
张老摇着脑袋;“你也听出来了,对方的声音显然是故意变声的。男女都听不清楚,我们这个行业人是不多,还要来鹿港混的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但如果有意搞我的话我是真不知道,你听到没有,这个人要我的命!”
大海此时也有些慌了,毕竟张老一直是自己的后盾。张老没了,大海这个没有身份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的大海询问道:“张老,你能听得出来嘛?路桥是什么态度?如果路桥帮对方的话,我们怎么办?”
张老思索了片刻:“你也看出来了,第一次特殊任务的时候路桥就见到了这个人。之后晚上你说你带路桥又去了一次。加上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对方诏安了三次都没成功,所以路桥还是靠得住的。但是也不能那么自信,因为这事情路桥现在还没跟我们说。而且诏安了三次了,差不多也应该已经被洗脑得差不多了。”
“所以路桥背叛我们了?”大海询问道。
张老拿着大海的手机听了第三遍,并且拖动到了一句话上进行重复。
“他不同意?那我就干掉他!明天晚上这个时候,你来找我!一切让你选择!”
“明天晚上,所以明天晚上就知道路桥到底怎么选择了?我想说,我们要不要在这之前,就先稳定住路桥?”大海询问道。
张老摇着脑袋:“你帮他选了,他会安心吗?要让他自己选!确实,我给他加到了一场四万,但那个人给出一场十万。这事情交给你,你怎么选?”
大海沉默了片刻:“我的那些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钱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想安稳地活着。你要求的话,杀了路桥也没问题。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动手了,重操旧业不是很好?”
大海之前其实一直骗了其他四位,自己根本不是被别人拿了身份证。
大海是杀手,而自己作为杀手干了太多单。如今不想刀口舔血,所以才成为现在的司机。而自己的身份,澡在当年制度不完善的时候就已经废掉了。
“那么说有人比我还厉害,能给你新的身份,你不是也会背叛我吗?所以不了,你把他杀了?你总不能想着让我重操旧业吧?而且到哪里再找一个七分钟内能成功的解师的?”张老解释道。
“您巅峰的时候,也才八分钟对吧?”大海询问道。
“就他这个水平,十万一单真的不少。他的价值,十五万也不过分。”张老长叹了一口气。
“您挖掘出来他的,他给你干到退休不是问题吧?况且您退休之后,他再多拿点就成了,现在都已经涨到一单四万了,未来呢?这样下去六万八万十万也是迟早的事情不是吗?况且,他现在已经知道您看一单到底能赚多少了。”大海解释道。
张老继续朝二楼走去,没有转头开口道:“大海啊,你的刀还在吗?明天磨一磨晚上去视频里的地方,带上刀。他要我死,我不能让他活着。”
……
另一边路桥到了自己的家,似乎一切都准备好了。
此时的路桥再度给云焕打去了电话,云焕自然又是秒接。
云焕开口道;“是你吗?”
“明天晚上,华盖菜场的后面是一座叫华盖的大山,山脚下附近唯一的弄堂,脚垫下面就是钥匙,我们在那里开会,你十点来和我们见上一面。”路桥掐着鼻子说道。
“明白了,我需要准备什么吗?”云焕反问道。
“我们一共十一个,其中六个很欢迎你的加入,四个保持中立态度,一个则很反对,明天就好比是给你的面试。什么都不用带,当然稍微说一下,反对你的是杀手出身。我不知道他如果吵起来的话会做什么事情,你知道狂躁症吧,当然我会帮你的。”路桥掐着鼻子再度说道。
“我……我能不去嘛?”云焕询问道。
“不能!”路桥掐着鼻子挂掉了电话。
只差最后一件事情了,一切都在明天了!
照常没有开业的红红猪肉铺,哪怕路桥就在楼上。小王在楼下敲门,这应该是第二次来劝路桥加入了菜市场的APP了。
路桥什么话也没说,就假装楼上根本没人。
小王求了几次,没得到回馈之后也只能扭头就走了。
路桥能明白,已经有两家猪肉铺都同意了。但小王还来,小王是为了业绩。菜市场的管理是为了多收一笔网上APP的管理费,这些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也多半是因为有目的,才会中套。
这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也一样。
自己用云焕家人做威胁的前提下,是给了云焕一条路可以走的。
云焕如果真的为了家人,自然可以直接报警。不过是一个院长的位置,他完全可以找到借口,拖死说自己最多判断失误,辞职院长就成了。吐出吞下的五十万而已,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钱。
但就因为在这一行能赚到钱,所以云焕没有考虑过报警。他确实有私心想把钱赚到手,所以才能成功。
而另一边的张老,他为了让自己留下一定会动手的。张老也是为了钱,如果他不为了钱早就退役了不是?既然还喜欢,还牵扯,甚至还想把事情做得更大,那么就别怪自己了。
本以为自己真要动手杀人,现在想想说不定可以借刀杀人。
而且不止借刀杀一个人,当然了路桥也明白自己说不定还要出手。
第二天中午,路桥直接去往了王晓美家。
拿钥匙轻松开门,王晓美不在家。
三份工,现在应该在上班。
而路桥开始在房间里布置起来,找了一圈很快就在厨房的柜子下面找到了木炭。
路桥想过爱节省的王晓美应该不会扔,正好能派上用场。
路桥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王晓美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杀猪仔先生!”王晓美有些激动。
路桥转头看向王晓美:“晚上十点,我把云焕叫来了。你不是想他死吗?现在有一个计划,说不定你还能亲自动手。”
“这是真的吗?”王晓美瞬间来了精神。
“真的假的你晚上就知道了,话说你会画画嘛?”路桥询问道。
“啊?当然会了,你说手绘还是电脑作图?”王晓美反问道。
“不用太好,制作一个面具能挡住你的样子和身材就可以。对了给我个电话号码,设置静音来人了我好通知。”路桥开口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继续准备不到一会儿就九点了。
距离十点显然是越来越近了,路桥退出了房间躲去了厕所。
路桥转头看着王晓美,此时的王晓美装扮上了。衣架的夹子夹在鼻子上,纸板箱画好的伪装头盔和衣服。
穿戴完毕的王晓美此时看起来就像是我的世界游戏里的史蒂夫,坐在客卧的教室内。
“加油,能行的。”路桥解释道。
“杀猪仔先生,你给我看得剧本,不会是真的吧?”王晓美询问道。
“没错,是的。”路桥点着脑袋。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杀手?而是收尸人?”王晓美反应过来。
“应该是收猪仔或者说清道夫,都是真的!”路桥回答道。
“明白了,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最好不用我动手就能把这一行人都干掉。”王晓美捏紧了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另一只手是一把水果刀。
路桥则关上了房间的门,将钥匙放到了垫子下面跑入了厕所。
脚步声传了过来,路桥从门缝内看见了云焕。
云焕看了一下左右两个房间,走向厕所掀开了地垫。
路桥都吓了一跳,但想想不太可能就转去了仓库。
掀开仓库的地垫,果然看见了钥匙。
插入钥匙打开了门,昏暗的灯光下云焕吓了一跳。
面前一张桌挡住十一把椅子,除了一把外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人。
但每个人都带着纸板箱做衣服和帽子,但其实都是家人,唯独靠近主卧的椅子上才是真正的王晓美。
“你来了啊?”几个方向的声音,麦克风将声音从十个假人的脚底同时发出声音。
那是小米的蓝牙小音响,这种立体声,也吓到了云焕。
此时的云焕关上了身后的门,看着眼前的众人数着数开口道:“十个人?不是十一个嘛?”
“还有一个在路上,我们知道你是谁但具体的还想听你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再说说你和韩东的事情吧。”王晓美开口道,声音从几个方向传到云焕耳朵里。
此时面前的就是云焕,王晓美虽然是记者,学过采访并且素质过硬,但此时话语还是有些颤抖,并且身体都开始发抖了。
一把水果刀从椅子上的位置掉下来,碰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晓美吓了一跳,云焕也吓了一跳。
王晓美此时动了起来,面前有一张用来挡住脚的桌子。家人的脚踝很假,灯光昏暗顺带用桌子遮一下,此时的王晓美假装拿起了桌上的橘子拿起了地上的刀开始削了起来缓解尴尬。
但削完橘子之后,水果刀放在了桌上。
云焕没看见水果刀是从王晓美身上掉的,还以为是为了切水果从桌上掉的。
把水果刀放在桌上,王晓美少了一把武器,但没让云焕怀疑。
云焕此时开始说自己的故事,虽然很在意水果刀但也没说什么。
比较这种情况下也说不了什么,而此时面包车也到了巷子口。
面包车开到了人行横道上,将巷子口整个堵住。
侧门打开之后,张老和大海一起下了车。
大海背上有一把大刀,此时被红布包着。
大海在前,张老在后。
两个人很快到了巷子口,这点都让路桥看见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以为没被发现,快到门口的时候路桥给王晓美打了个电话。
收到了电话,王晓美开口道:“好了,够了。”
“可我还没说完啊?你们要讨论了嘛?”云焕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门口大海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根针开始尝试解锁,而张老则在窗户旁偷听,房间里昏暗无比显然什么都看不见。
王晓美再度开口:“去开个门吧,我们的第十一个人到了。”
“啊?”云焕转过头,打算去开门。
这里按道理说王晓美应该拿着水果刀给云焕背后来一下,但现在显然来不及拿桌上的水果刀了。因为刀已经被看见了,王晓美拉动两边的麻绳。
另外的九个纸板人全部倒了下来,而王晓美跑入了主卧。
王晓美摘下了头套和身上的纸板,随后的王晓美看着自己主卧的窗户。
窗户之前被路桥钉死了,只有一条缝隙。
这一次又是一次穿越缝隙,王晓美明白自己过得去外,云焕根本不可能过来。
翻出去的王晓美点燃了打火机,烧着了纸团之后扔到了床上。
床单烧起,顺着点燃了洒满了酒精和煤炭。
烟雾开始在房间内腾盛,而这一幕云焕根本来不及发现。
云焕打开了房间的门,跟大海双眼对视在一起。
大海此时一不做,二不休推开了门,房间内刚刚还都是人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下云焕一个人,大海和张老都走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一个人,大海之前看见一个人跟路桥聊天。
云焕立刻被当成了这个想杀张老的男人,张老开口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们那么多?”
云焕此时也愣住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把眼前的这位当成了讨厌自己的管理层。
“我是新来的!我可以重头介绍我自己的。”云焕反应过来,想要一个机会。
“鹿港永远不可能有其他新来的,只能有我,”张老带着脾气大喊道。
大海拔出了身后的大刀,两个人走入屋子,因为要动手关上了房门。
此时的路桥从厕所走了出来,对着房间内大喊道:“我来了,开门啊。”
路桥在门口,门内的大海和张老四目相对。
此时房间内只有一个云焕,再想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就你想杀我?”张老摆了摆手。
大海大喊道:“先杀了你再说,都是你洗脑的路桥!”
“路桥?洗脑?”云焕不知所措,刀就砍了下来。
云焕惨叫着,大腿被劈开了。
云焕顾不得疼向后爬取,看见了主卧的火光。
此时的大海再度举起大刀要劈砍云焕,云焕指着房间内大喊道:“火!火!”
大海此时反应过来,房间内熊熊燃烧的是火。
张老和大海反应过来可能中埋伏了,此时想推开大门。
大门却打不开了,路桥在门口,用六把大锁将大门完全从外面反锁。
大海此时顾不得了只能用大刀劈砍大门,但显然大门不是蛮力就能劈开的。
云焕得以苟延残喘,爬向客卧看见了窗户。
窗户也已经被完全关上,爬出来的王晓美开始给窗户上钉子。
大海砍不开大门,路桥此时已经开始从门外加固了。
大海反应过来行不通,张老开口道:“先灭火,不然这浓烟我们都要被熏死。”
大海连忙走向厨房,打开了水龙头,水龙头内是一滴没有。
在地上的云焕此时发现了地上的纸板,拉起是一个个假人,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局!
大海想打开灯光,也根本没电。
火焰越来越大,床单此时都已经烧完了,窗帘燃烧已经熏黑了天花板。
木炭被酒精点燃,熊熊燃烧没有火根本解决不了。
火焰开始弥漫出卧室,当然三人应该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提前被熏死的。
三个人的咳嗽声已经传来,显然很快就完蛋了。
王晓美看着路桥开口道:“我没报酬,我没砍到他。”
“没事,已经够了。走吧,现在把大海的车推过去挡住巷子口就好了。我知道大海将备用钥匙放在哪!”路桥说着朝巷子口走去。
王晓美跟在路桥身后,到了巷子口才发现大海的面包车已经堵上了。
路桥进入面包车,用备用钥匙发动了汽车让开了道。
王晓美走出了巷子,此时似乎有邻居感觉到了不对劲。
路桥倒了一辆车。直接横着将面包车开入了巷子。
两边的后视镜完全断了,一整个面包车嵌入巷子内,之前只是拦住,现在面包车完全像个塞子。
路桥从后备厢爬出来了,现在救火车想要进来也已经没办法了。
火光在巷子里熊熊燃烧,路桥拉着王晓美去了自己的猪肉铺。
从二楼拿出了行李箱,里面显然都是钱。
王晓美看着猪肉铺,想起了之前给自己的稿子开口道:“杀猪仔先生,你真的只是一个杀猪仔嘛?”
路桥笑着:“我叫路桥,可以的话,跟我远走高飞吧?”
王晓美下意识的点了点脑袋。
(后记)
“这就是血腥玛丽嘛?”路桥看着此时挂杯的红色酒液。
“这就是复仇吗?这个故事的路桥是好是坏?”卡奥斯询问道。
克苏鲁笑着:“当然是坏人!坏得很彻底。”
阿努比斯开口道:“是好人!曾经坏过但已经改了。毕竟路桥从头到尾没杀人对吧?火也不是他放的?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克苏鲁摇晃着手指头:“故事里的路桥钉死了大门,这不算是帮凶吗?还堵死了巷子口,并不是造成死亡才算杀人。这是合谋!”
玛格丽特笑着:“我认为路桥没错,追溯源头张老才是主谋不是吗?”
“你这底层逻辑,只有0和1吗?所以做过的起始点就是错的?这不也是你当年反抗人类的原因。人类才是漏洞的发起者,所以解决人类就是解决漏洞本身。可人类说的是法律,不是你那一套底层逻辑。”克苏鲁反驳道。
魏魑解释道:“血腥玛丽是西方故事,说她是女巫,又有说她是致残的新娘,还有人说她是嗜血的预言者。传说召唤出血腥玛丽可以预见未来,在镜子前面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就会出现。有时她是无害的,你只会在镜中看到她的倒影,她会回答你所提出的问题。有时她凶残至极,会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开人的脸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杀;她还能把人困在镜中,以剜人眼球着称。不同版本都有不同说法。”
“所以这真的是女巫了?跟你一样能预知未来?”路桥反应过来。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女巫会被传得那么坏,不过我没时间了,我要走了。卡奥斯,送我回去吧。”魏魑起身。
卡奥斯摇着脑袋:“要不,我们去看看女巫为什么会是坏的象征?就好像这个故事,你们对好坏各有定义,我们去看看女巫好坏的始末如何?”
魏魑愣了愣:“成,看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