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在去蒙德的路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全然不知在未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东西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到的，从来没有。
相较于魔神战争，现在的时代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了杀戮，没有了饥荒。
但这样的假象，又能持续多久呢？
没有人知道。
也没有人愿意去知道。
正如这片天一样，一切都是虚假的。
此时，璃月港的某家茶楼里。
零和钟离面对面坐着。
在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盏早已经冷了的茶水。
“所以，你来璃月，就想知道有没有一个叫枫林晚的人？”钟离端起冰凉的茶水，问道。
为了一个人，竟然千里迢迢来到了璃月。
这可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钟离和零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今天这一次，差不多算是四百年来重逢吧，又或者说，是最后一面了。
“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你打算放弃了？”钟离又问道。
和老朋友说话就是舒服，不用遮遮掩掩什么，也不需要防范什么。
“我喜欢他又怎么样，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找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引魔神进来，又为什么要让待我最好的归终丧命。
摩拉克斯，你知道吗，我的内心很难受，我一闭眼就是他们七个人的脸，他们把我围在中间，不停的质问我，不停的指责我，还说我是池塘里的蛤蟆。”
零看着自己的手指，她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过没事了，他们七个反正已经死了，而我也要去陪伴他们了，等到了下面，我再慢慢赎罪。”
“可是你这样，他心里又会怎么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并没有对你出手，而是选择让你继续活下去，”钟离看着茶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
“他很有可能是想让你体验一下，苟延残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也有可能是想让你知道，活着，有的时候还不如死了。”
钟离说的话很直接，让零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根本就想不出反驳的话。
“我现在知道了，他对我的惩罚，原来是这样的，让我知道，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更轻松，活着，更累。”
零握起茶杯，一口把里面的茶水喝干净了。
“摩拉克斯，他不杀我，是为了让我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那么你呢，你不杀我又是为什么？”零问道。
她十分不解，到底是为了什么，归终也是因为她才死的，摩拉克斯和归终的关系又好。
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摩拉克斯不杀她？
她实在是想不通。
“你会懂的，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你肯定是想去蒙德，而且也是为了那把出现的腐蚀之剑吧？”
零伸出手，在钟离面前摇了摇头。
她不在意摩拉克斯说的是什么，也不在乎他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
反正自己也已经没有几天的好日子了，反正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零，我还是问回我之前的问题，你明明喜欢他，又为什么不继续了，按照你的性格，你可不是那种属于轻易放弃的人啊，”说到这里，钟离故意把茶杯放在桌子的角上。
只要轻轻碰一下杯子，那么这茶杯就会落在地上，变成一堆碎片。
“那我换个回答吧，我对于他，的确很喜欢，但是喜欢终究只是喜欢，没有变成爱，而且他的爱，根本就不在我这里，我就算是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我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他对于那个女人的喜欢，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你可以去看看，他的眼睛离全是她，没有第二个人。
假如我得到了他，我只是得到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得到他的心。
如果换作是以前的我，可能不会想太多，身体也就身体吧，心在不在我这里无所谓。
但经过那些梦后，我反应过来了。
如果只是得到了他的身体，还不如一具尸体，他和尸体唯一不同的或许就是，他的身体还有所反应吧。”
零拿出匕首，割下了一缕长发。
她小心翼翼的把头发放在桌子上，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香囊。
她把头发放进了香囊里。
“帮我个忙吧，就当做是，我这个老朋友，求你了，”零把香囊推到了钟离面前。
她就这么看着他。
留下香囊，只是想要给白天留下一个念想，假如过了几千年，她不希望没有人记得自己。
最起码，她不希望在白天心里留下一个坏印象。
好像已经无法改变了，自从她对七大将出手后，事情就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了。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也不配。
“好吧，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钟离把香囊放在了自己面前，他很想知道，有关于白天的事情，她到底有没有思考好。
这不是玩游戏，不是过家家。
“想好了，但是没有办法，假如我不死，那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更多的麻烦，”零打了个响指，把匕首放回了腰间。
她从来都不在乎第三人的看法，只在乎白天对她的看法。
可是，白天对她的看法却是……
“好吧，既然你已经选好了未来的道路，我也不再劝你了。”
“摩拉克斯，我想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是杀害归终的凶手，你为什么不对我出手，难不成，你想看着我继续活下去，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钟离把茶杯推回到了桌子正中心。
“不是我不想对你出手，而是我十分清楚，就算是杀了你，也无法挽救归终死亡的事实，而且，他已经在惩罚你了，”钟离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了包间门口。
“我没带钱，你记得付钱。”
零从怀里拿出一袋子摩拉，这里面的摩拉数量，至少有五万。
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心肠吧。
“摩拉克斯，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零看着自己的手指，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其他想对摩拉克斯说的话了。
只是想要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完成契约。
现在璃月到处都咋看传，岩神摩拉克斯死了，但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