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试炼者有魔尊的人?”天帝震惊了。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选的?”花七七更气了,“在三苗的时候,那位叫延时的你认识不?”
天帝沉吟,半晌道:“他是鸟神临时推荐的。”
“鸟神临时推荐的人,还有谁?”
“一共三位,方盈盈,延时,还有一位,临出发被我自己替了。”
“所以,鸟神可能与魔族的人有勾结?”
“当年,我与魔族的交易,是鸟神与毋乞负责联络沟通。”天帝沉眸,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鸟神为了争权借刀杀人,跟魔尊合作,魔尊杀你是报杀子之仇。”
推理对了一半,花七七没有纠正他。她不打算把五元婴的事跟天帝挑明,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
“方盈盈知不知道人已经被你替了?”
“应该不知道。我是最后一个进入秘境的。这些年与她没有联系。”
“意思也就是说,现在她还以为,你就是第三位杀手。”花七七低眉盘算,顿了顿,分析道:“十万中雍军,有一半是她的人。我们最好智取。”
“你想怎么做?”
“你修书一封,召她和檀王进济城和谈。她一定会来。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檀王不肯进城呢?”
“檀王听我的话,他会来的。”
“你跟檀王……是不是真夫妻?”
“你老人家问这种话合适吗?”
天帝老脸一红,嘴硬道:“我当哥哥的,就不能替弟弟问一问?”
“你有空还是关注一下自己的心理健康吧,别矫情了。就算当年扶风惊鸿是个当天帝的料,你也会跟他争,将他杀了。
你想借助帝位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是真的,对权力的极致渴望也是真的,两者不冲突。
你被你那品德高尚的老爹影响了。追逐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帝王之才的本分,你爹是例外,你才是常规操作。你不是他,既然做不到那么高尚,就坦然接受自己好了,犯不着内耗。”
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天帝半天不语,想了想,好像自己这些年的纠结,的确是因为自己的爹是个完人。自己仰慕他,情不自禁向他看齐。骨子里觉得自己的做法卑鄙无耻。
“你真的觉得我没错?”天帝心情激荡。
“世人论一位帝王的功过是非,从来不衡量他的人品。只记得他为他的王国做了什么,王朝是不是因他而富强,百姓是不是过得更好。”
“你骂我人品不好?”天帝斜了眼。
“我还是个忽悠大王呢,咱彼此彼此,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哈哈哈——”天帝放声大笑。
花七七见他笑,估计心结放下了。
“行了,咱们赶紧干正事吧。”
花七七掏出了一枚雷火弹,炸向远处的一块山石。
“轰隆——”山石崩裂,巨大的轰鸣在山间回荡。
休憩台传来骚乱声。
“原来刚才是你在搞鬼?”天帝恍然大悟,“你居然搞出了这么厉害的神器?”
“总得为你主动提出和谈,找点理由不是?封禅遭天谴,军心不稳就是个好借口。”
天帝有一瞬间的颓丧,花七七有这样的神器在手,自己如果真要打,未必能打得过。
花七七见了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威慑天帝,让他知难而退不犯浑,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自从上次在三苗吃了亏,她做事更谨慎了。
商议完毕,天帝带人先下山,发和谈书去了。
人走后,丹神出来,无奈地笑:“为什么轮到我,就无事发生,出场都不用了?”
“你就知足啦,偷窥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
“有点……”丹神不好意思地挠头。
花七七收了石头,和他下山去了。
九娘在山下等了半天。等两人下山,花七七说明情况,九娘问:“方盈盈会不会在路上对假扮的檀王动手?”
“檀王身边的,都是汤山城带去的亲兵,她无从下手。我猜,她也想借昊天王的刀杀人,两人来个里应外合。或者,等上了战场,有的是机会放冷箭。”
“那就好。”九娘松了一口气。
“你担心函英?”花七七笑问,“你们现在到底如何了,都九年了,我怎么也没什么实际性进展?”
丹神听到两人聊起了隐私,自觉地走远几步,背过身。
九娘叹气,“我也不知为何。起初觉得这人长得阳光好看,做事细致周到。后来相处久了,就发现,他对谁都一样,他对每一个人都用心。
这份用心过于刻意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我反而觉得心中不踏实。我走不进他的心,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
九娘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有没有感觉,他做得过于滴水不漏了?我有时候觉得瘆得慌……”
“如果真不合适,就不勉强,反正要出秘境了。”花七七安慰道,“别想太多,咱们出了秘境再说。到时候你来神界,好男人还是能找出几个的。”
“也许吧。”
昊天王封禅,引发天地震怒的事迅速传开。
两日后,中雍的大军驻扎到济城外十里。
檀王收到了昊天王的和谈信。
中雍军上下,只道昊天王是怕了,军心大振。
方盈盈则想,这一定是昊天王的计谋,诱檀王入城杀之。
她立即和檀王商议,两人决定带精兵一百进城赴约。
济城城主府门口,昊天兵拦住中雍军,只许檀王和方盈盈两人进门,并且缴了两人的械。
檀王和方盈盈照做。
方盈盈和檀王进了主殿,十几名死士将刀架在了方盈盈的脖子上,将她绑了。
方盈盈大吃一惊,等见到出来的天帝、花七七和檀王,她恍然大悟,自己暴露了。
天知道,退位了的天帝会发神经,偷梁换柱进了秘境,打乱她的计划!
如果不是太相信他,自己在战场上下黑手也一样!
方盈盈输得非常不服。
她看了一眼檀王,再看一眼解下人皮面具的函英,忽然发出了阴冷的笑:“你们以为我输了吗?——我没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