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水的眼神带着三分的压迫。虽然是他们在求人,但是在宫中的事情就是如此,哪怕是求人也不能太过软弱了,否则只有被人吞掉的份儿。
他认识这个老太医,医术是极好的,在太医院里是真正的老人儿:太医院中的年青人,有三成都是他的徒弟。
也正是因此,皇贵妃才敢给太医银子让其为自己说话。她不可以再病下去了,再病就要被皇后给圈养起来,这宫中天天有美人儿,过上一个月她再出来这宫中就早换了天。
皇后十几年不在宫里,对太医院的人来说,皇后只是一个名称而已,而她皇贵妃才是真正的主子。
皇贵妃有十足的把握,老太医会收下的银子的:“我的身孕?”她看着老太医的眼神很危险,紧紧的盯着老太医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把老太医吞下肚。
老太医眼皮也没有眨,伸手就把银票收进了袖中,动作快到如果不是余得水一直在盯着银票,都要怀疑那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银票:显然,老太医收银票收的次数太多了。
皇贵妃笑了,目光一下子变得温和了起来。因为,老太医已经是她的人了嘛。
余得水也笑了,亲自给老太医倒了一杯水:“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以后还要您多用心。皇贵妃,不会亏待你的。嗯,听说你的孙儿已经不小了,是要进太医院还是要另谋前程,老太医可有了想法?”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老太医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有话尽可以对皇贵妃说:有皇贵妃在,什么事情都只是一句话罢了。
老太医欠了欠身子:“不要提个不孝的东西了。”他叹口气:“天天舞刀弄枪……”说到这里他有点尴尬的一笑,拱了拱手:“这些事情怎么能拿来扰皇贵妃的清静。”
“皇贵妃的龙胎,有些不稳呢,千万要小心些。臣,有个安胎的药方,皇贵妃先用两次试试。至于其它的,皇贵妃并没有什么大碍,您尽可放心。”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自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皇贵妃和余得水放下心来,看着老太医写了方子,然后由余得水把老太医送了出去;因为老太医是皇后叫来的,老太医当然还要去回话,因此余得水就把老太医送到内殿门口就回去了。
皇贵妃看到余得水回来:“总算过了一关,真就是被她吓了一跳。原来,本宫以为说出龙胎之事来,能引来皇后或是阿凤的恶意,不成想却是这个样子,倒差点中了她的圈套。”
她的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总要想个法子才成。如果再有半个月不能怀上龙胎,那只能另外想法子了。”
龙胎的事情当然是假的,不过是她为了打击皇后想出来的招术;可是皇后听了之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就连阿凤都充耳不闻:这可和皇贵妃所料的完全不同。
在宫中,不都对子嗣什么的很容不下嘛,因为那是妃嫔们的立身之本;再得宠的妃子如果没有一儿半女的,到头来也只有一个凄惨下场。
但是她把身怀有喜的事情说了出来,却根本没有得到半点反应,这让她心里极为不甘;倒因为她所谓的病,还差点让皇后知道她的有喜是假的。
还好,在这宫里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只要银子给足够了,黑的就能变成白的,那白的也能变成黑的。
余得水摸了摸下巴:“这次是应付过去了,还有下次呢,是要想法子。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能有喜,所以皇上一定要想法子拴在凤鸣宫才可以。”
“如果真不成的话,只收买太医是不成的,被人握着把柄不说,最后那一关也难过;最好就是能真有喜,是不是皇帝的……”
他看一眼皇贵妃嘿嘿一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真有喜才可以。这事儿,我去安排吧。”
皇贵妃的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现在……”她没有想到余得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恼怒异常。
余得水走过去,伸手把皇贵妃的脸捏在手里:“本宫,呸!你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你就是一只山鸡,不要在我面前装。一个丫头而已,装什么清高。”
他说完狠狠的捏了两下皇贵妃的脸,被柳芽狠狠的推开,他才作罢:“不用这个法子,你自己去想法子。到时候事败性命难保,可不要到时候再后悔。”
说着话余得水坐下吃茶:“你自己想清楚吧,老子反正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他没有其它法子,是因为他打定主意就要用这个法子。
他现在被净了身,还要天天在柳芽这个丫头的面前低三下四,心里的恼恨可想而知;报仇当然是要报的,但是柳芽过的太舒服他心里可不痛快。
所以他总是想法子作践柳芽:柳芽越是把自己当成凤凰,他越要让柳芽记得她只是一个丫头,还是一个下\/贱的丫头他要把柳芽弄到青楼里去,到时候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嘿,老天才知道!
余得水知道柳芽肯定会答应的,因为没有其它的法子。要报仇还要保住她得来不易的皇贵妃之位,她才不会束手待毙呢。
皇贵妃?呸,什么皇贵妃,还不是任自己作践的死丫头。他在心里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余得水和皇贵妃说的时候,老太医已经见到了张有德:他并没有直接去回皇后的话,而是先来和张有德商量。
如果皇贵妃此时在一旁,肯定会被吓死,因为老太医把她和余得水的话全说了出来,且还把她没有身孕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更是把她送的银票也拿了出来。
自然了,皇贵妃身体无恙,老太医也对张有德说的很清楚。
张有德看着银票,用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才笑道:“既是皇贵妃赏的,老大人拿着就是。皇后娘娘那里,你也照直回话就是,如何做皇后娘娘自有定论,我们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成。”
他说完话站起来,对着老太医深深一躬:“今天把老大人牵扯进来,实在是对不住,只是我这个老货实在是信不过那些没有长毛的,只能连累老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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