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看到这一幕心底都发寒,如果不是被人追杀太多次的话,她只怕要忍不住后退:安军,是真的疯了。
皇后轻轻一咳,伸手轻轻的一拍阿凤的肩膀:“其实和宫中相比,这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阿凤,这不是你的错。”知女莫如母,她可不想自己女儿因此而生出什么心障来。
阿凤看母后走到自己身侧,吓得连忙推她进屋外面有太多的弓箭了,太危险。虽然说安军他们想要的不是她们母女的性命,但现在阿凤可把握不准安军的心思。
谁能知道一个疯子在想什么呢?就算是疯子也不能明白另外一个疯子的想法,因为如安军这样的人如果成为疯子,自然是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疯法。
皇后淡然一笑:“千军万马当前,我也不会放在眼中,何况只是区区几支箭。”她说到这里四处一扫,低下头伏耳对阿凤道:“你那个义弟呢?”
她本来也认为阿凤是有万全之策的,所以才任由阿凤去应对,可是等来等去,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傅小天,到现在了还是一直没有露面。
阿凤差一点摇头,因为皇后所问就是她心中的担忧,可是想到现在的处境,她轻轻的回道:“母后放心,一切自有女儿在。”她说的信心十足,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急出了几身汗来。
她说完后忍不住看向又落在安军手中的江铭江铭不止一次的对她说,一切自有我在;现在江铭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却被人折磨的乱七八糟。
阿凤咬牙,她一定能成的,傅小天也一定能成的;因为,她必须要救江铭,就算傅小天不成了,就余下她一个人了,她也要想法子救江铭、救她的母后还有铁瑛等人。
因为江铭和铁瑛,从来没有把她丢给仇敌不管过,而她的母后更没有真正的丢下过她。现在,她岂能轻易认输?只要她活着,就要想法子把人救出去。
法子本来就是人想出来的。
傅小天久久不见人影,阿凤认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应该想点其它的法子;也许,疯子安军可以利用一番,如果让其和安祖等人起冲突而两败俱伤,那也能救出江铭来。
至少,不管安祖、安军这些人是死是伤,少一个能威胁她的人,她救人的胜算就能大几分。
安祖盯着那带血的刀尖,心里泛起了寒意来,他知道安军不是在说笑:死在他怀中的安才,可是连哼也没能哼出一声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连我也要杀掉?”安祖心中生出了惧意来,可是却没有马上服软,而是怒目而视。
他的确是在愤怒,也认为如果此时自己软弱了,那接下来岂不是要由安军说一不二了?他五房也付出了一切,凭什么大利益要由四房拿走。
他安祖也是在提着头做事,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和五房应该听安军的。但是,他也不想再激怒安军,倒底性命只有一条:安才的死,他没有再质问安军。
如果不是安军拔出了那把刀,如果不是安军拔刀的时候故意用了力,安才根本不可能立时死在当场的。
沐家的兄弟们不能说天天见血,但是人人都在军营中玩到大,对于刀伤并不陌生:安祖能看得出来,安才伤的很重,可是只要找个好大夫也未必没有救。
安才就是死在安军的手中。
阿凤不等安军开口就朗声道:“还用得着问这种笨问题?安军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杀了,杀你们几个有什么不可以的?顶多,你们当中也就是和他一母同胞呗。”
肖有福笑了:“好狠的心,也好毒的手段,现在就要立威而杀人了?也是,能登基为帝的只有一人,此时不除掉心腹之患,难道到时候要把帝位拱手相让嘛。”
“要让我来说,你们五房的人更要小心些,嘿嘿。这里面的事情,不用我老人家多说,你们应该也想能明白吧?”
肖有福的话并不算什么新意,在之前的时候阿凤他们就已经说过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安军可是杀了人的,杀的还是他向来亲厚的兄长。
所以同样的话在此时落在五房人的耳中,那滋味儿当然就不同了。不要说是在刀尖下的安祖了,其它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向后退去。
安祖咳了一声:“胡言乱语。你们认为几句话就可以挑拨我们两房,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他说完伸出手拨开安军的刀:“收起来吧,刀,应该指向我们共同的敌人才对。”
他是以兄长的口气说的。虽然他和安军的年岁相当,但他的确比安军大上那么两三个月。
安祖见安军没有再把刀子指过来,他心中松了一大口气,知道自己说的话对了;他放下安才站了起来:“现在,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救出我们的母亲……”
他其实并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说几句话来转移安军的注意力,让他去想其它的事情,不要总想着用刀对着他。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安军手起刀落,安祖的话没有说完:他的人头落在地上滚出去,嘴巴还是一张一合的,显然还在想说什么,只可惜已经说不出来了。
他的眼睛瞪的很大,因为不明白为什么安军要杀了他。他,死不瞑目。
四、五房所有的人都后退,都不要再留在安军的身边:没有人不怕他,感觉安军根本不再是他们的兄弟,而是一个魔鬼。
安军扫了一眼兄弟们:“你们在怕我?”他顿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什么,然后点点头:“也不是坏事儿。”他总要登基为帝的,这些兄弟们知道怕他是个好事儿,以后会安安份份的帮他,而不会轻易生出其它的心思来。
“我杀安祖,是因为我都说过了,我们的母亲救不出来了。为了母亲好,为了沐家的门风,为了不让祖宗们蒙羞,我们做儿孙的也只有狠下心来帮她们解脱了。”
他举起来刀来点向其余的兄弟:“我说的,不是正理吗?为什么安祖要像安才一样死脑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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