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军想通了,他认为这次再也不会猜错了:因为这计策还真的太绕圈子了,如果不是他小心再小心,此时真的已经上当了。
当然了,还是他比江铭聪明了那么一点,所以才会看透了江铭的计策。一般人?那肯定中计了,而其它的几个兄弟在安军看来大半都是一般人。
江铭看着他的脸色笑的很温和:“我们一起去看看阿凤,服下了药去应该就要醒过来了。嗯,阿凤醒过来不喜欢身边没有人在,能看到你这位表哥在,相信阿凤肯定会很开心的。”
安军现在看透了江铭,当然不会再上江铭的当。现在就是江铭把老天说下来,他也不可能去看阿凤的,更不想让阿凤对他生出什么好感来。
他是想娶一位公主为妻,只不过是想让长公主三个字为自己贴层金,能让他顺利的在皇帝那里得到更多的信任,从而能一直执掌他手中的大军:有军权,他在朝中说话才有底气。
如果当初沐家有这样的大军在手里,韩家敢算计他们吗?太后敢算计他们吗?而皇帝敢委屈他们沐家吗?当然不敢!
所以安军不想再被人左右,他要牢牢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要让沐家在他的手里成为当世的第一豪门。而娶长公主为妻,是实现他想法的第一步。
但,那要是一位活着的长公主,哪怕阿凤丑一点、哪怕阿凤是个病秧子,都没有关系的;只要阿凤能活着,能为他生一儿半女的就可以。
可是现在阿凤分明活不长了,娶这么一个死定了的长公主,对他而言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拖累他:要让皇帝对他生出喜爱,当然要表现的对阿凤一往情深。
而妻子死了,重情的丈夫岂能不好好的居丧?到时候正好给其它人、尤其是皇帝收回他手中兵权的借口。
这是安军绝对不能容忍的。因此江铭的话音一落,他点点头:“好,我们去看看……”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走出去的军医又回来了,对着安军就是一礼。
“将军,”军医躬身:“军中一连十几个人都发了病,症状相似。副将让下官知会将军,刚刚差点忘了。”他说完再次一礼。
安军的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这样的大事,你岂能忘了!如果有个万一,我唯你是问!”他斥完军医,对江铭一抱拳:“军中有要务,阿凤表妹的事情就要江国公多费心了。”
江铭闻言看看军医,神情上有点不相信更多的是惋惜:“将军,军中之事不能耽搁,可是一会儿阿凤醒了,就要说出她自己对驸马的打算了……”
他是真的不想让安军走,就差伸手去拉安军了。
安军叹口气:“军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江国公也是带兵的人,当知道绝不可以耽搁的。阿凤的事情,嗯,就拜托给国公了。其它几个兄弟也不错,而我更看好江国公。”
“国公和阿凤先相识,而其它几位兄弟也对阿凤一片真诚,不管是谁来照顾阿凤,我都只有高兴,只有放心。一切,全拜给国公了。嗯,阿凤那里还要国公为我解释一二,我尽快回来。”
他说完不再给江铭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当真是军人的模样:脚下生风,几个眨眼功夫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铭抿了抿嘴唇:“唉,说的好好的咋就走这么快?不过一会儿就有结果了,军中的事情再着急,也有军医在呢,不急在这一时吧?”
他摇摇头,走过去扶起阿凤来:“咱们到前面去吧,不要让其它人等的太久了,会着急的。”
阿凤抿嘴一笑:“就是,我可是真的心急想要点出我的驸马来。”她的眼光流转,其中全是顽皮的笑意。
江铭和阿凤虽然说着急,但阿凤刚刚吐过了血,几步路也走了不少的时间;等到他们转过屏风出现在大厅里时,正看到安祖想自厅门离开。
“安祖表哥?”阿凤先开了口,声音清清脆脆,完全没有半点病弱的模样,好的不能再好了。
可是厅上众人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除了皇后和老太爷之外,大家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阿凤的目光。不管如何说,一个如花年纪的人就要离世了,谁心里都有点惋惜。
尤其是这个如花的女孩,本来能给沐家带来更多的荣华富贵,如今却根本不可能了,沐家人人心里的惋惜就更重了。
安祖闻言,踏出门去的脚顿了顿,然后他没有回身,继续抬起另外一脚,居然头也不回的要走!
江铭咳了一声:“安祖表哥,公主给你说话呢。”他扯着嗓子大喊,厅上的人不但听清楚且还被震的耳朵直响;就连厅外院中的仆人们都听到了。
安祖这次不能装作没有听到了,很可惜的看看已经踏出门外的两只脚:如果他能快一点,再快一点点就好了。
看到安军急匆匆离开的时候,他就应该马上离开,没有想到迟疑了一下:他只是让人去探问公主病情的真实情况了,才会晚了一小会儿,被阿凤和江铭捉了一个正着。
他不得不转回身来,扯了扯嘴角硬是在脸上挂上了笑容:“公主可好些了?我有点急事,不得不先离开。阿凤你要注意身子,等我忙完再回来给阿凤买补身子的东西。”
阿凤睁大了眼睛:“安祖表哥,我就要点一人做驸马了,你这个时候离开?”她眨了眨睛睛:“可是不想再做我的驸马了?可是因为我的病?”
安祖的嘴角抽了抽:“阿凤,你的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好的调养。雪城有不少大夫,让他们给看看,总会有法子能治好的。至于驸马,我感觉实在是没有那个福气。”
“表哥,你这话就说远了,有母后的话在先,又有表哥对阿凤的怜惜在后,阿凤能嫁给表哥的话,那应该是阿凤的福气才对。”阿凤一副对安祖势在必得的模样。
不要说是安祖,就连他的父母都有些不安的挪动了几次身体,有点坐不住的模样:他们可不想娶一个过门就要准备其后事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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