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老爷当场都快要哭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不清啊,他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文人,面对两个小辈们却吓得一头冷汗说什么找补,在他身上下手重了,对他兄弟下手轻点也叫找补吗?
找补到他兄弟身上去,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到时候疼的、受伤的人还不是他!
“当初的事情已经说明白了,就是南丽的人故意引起误会嘛,想让我们大楚文武不合。我们怎么会向贤侄下手呢,自己人爱护还来不及。”他不能承认让人把郑小侯爷和鲁柔柔抓起来的事情。
不过他也知道不管说什么,鲁柔柔二人都不会相信的;但他依然要说,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的兄弟们回来救命。
鲁柔柔才不会理会他在说什么呢,只是指了指她带来的香炉:“看清楚了,一柱香。”
韩三老爷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上,看着那一柱香忍不住道:“这、这连原本一柱香的一成也没有吧?”
那香插在香炉内,眼瞅着就要燃到底了:这可是刚刚点燃的;这哪里是一柱香,分明就是个烧完了的香尾巴。
“我说这是一柱香就是一柱香,因为是我说的,自然就按我的一柱香来算。我的一桩香就这么长。”鲁柔柔眼睛都不带眨的:“看清楚啊,我鲁家人说话从来算数,一柱香燃尽就给我放箭。”
她说完抬起手来:“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到头了。儿郎们,给我点火上箭,听我命令。”
韩三老爷急的直跺脚:“大姑娘,我的大姑娘,你等一等啊,等一等啊。”他回头看一眼府中,再看一看大街的尽头,满身的汗水可是拿鲁柔柔二人有什么法子?
郑小侯爷撇嘴:“你让等就等啊,我说了都不管用,知道吗?”他说完抱起枪来:“事先通知你们了,你让人收拾细软没有?有什么宝贝嘛,拿来给我开开眼。”
韩三老爷看到鲁柔柔真要放箭了,那些箭上可都是火苗啊,真让她放了箭,他们韩府非变成火海不可;就像郑小侯爷说的,他还没有让人收拾细软呢。
烧不得啊,韩家积累的财富,还有很要命的一些东西都在府里头:让人抱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千万不能让人看到的;但是就这样付之一炬,那他们兄弟损失就大了。
要知道,多年下来他们韩家才拿捏住那么多官员的短处,所有的证据之类的东西都在府中了这些东西可比金银还要宝贝啊,那是他们韩家起事的保证之一。
韩三老爷见说是说不通了,当即双手举起来用力一挥:“来人,来人,给我把这些人赶走。”文的不行咱就来武的吧,总不能每次都挨打吧。
鲁柔柔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韩三老爷的话,只是挥手喝道:“放!”
远处看热闹的众人大叫拍手:“看,看,焰火,放焰火喽了!”韩家的招人恨可见一斑了。
韩家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趁着韩三老爷和鲁柔柔二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准备不少盆啊桶啊,都装满了水。
然后护院等人一涌而出,向鲁柔柔二人就冲了过来;但是他们冲在前面的人都被第二拨箭放倒了:人人都是腿上中箭,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手了。
第一拨箭也没有被水熄灭,因为箭在天上嘛,水是那么容易泼上去的?倒是韩家准备的水龙有了点作用,但是箭不是向一个方向射,水龙能灭掉的火箭还真就是有限。
所以韩家就真的处处是火,处处都有人在叫着喊着走水了:没有多余的人出来找鲁柔柔和郑小侯爷的麻烦。
郑小侯爷一枪把人拨倒在地上,补上一枪那人就只能在地上好好的休息他没有要人性命,只是把人打晕了。
“你说,今儿那些人出来怎么办?咱俩好像不是对手啊。”他探头瞧了一眼韩府里,看上去那些火箭都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但是他和鲁柔柔都知道,那些箭主要是照顾哪个地方。
郑小侯爷在京城是无法无天,但也要看是对谁;当真要把韩家一把火烧了,不是韩家伤了他们郑、鲁两家的人,他还真不会那么做。
因此今天他和鲁柔柔来韩家闹事,绝对不是什么寻仇,也不是单单为了英凰,而是有更深的目的:这就是为什么韩家人送信入宫,太后和德贵妃满宫找人都找不到皇帝的原因了。
这是皇帝的第一步,他开始反攻了,不再只是忙于应付韩家的黑手:首先他要逼出韩家藏在府中的人手那些人藏在韩家始终让皇帝心头不安,万一的话让他们闯进宫来可不好。
因此,郑小侯爷来了,他和鲁柔柔是来拔牙的,给韩家这只老虎才拔几颗牙下来,让他不至于再那么威风下去。
鲁柔柔翻个白眼:“怕什么,又不是真的只有我们来了。逼不出他们来也显不出我们的本事,对吧?”她挥手:“放,给我放箭,不要像个娘们一样没有吃饱饭!”
给一个大姑娘说像个娘们,那些放箭的兵士当真不干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他们可不是平常的兵,都是郑、鲁两位老王爷特意在军营当中挑出来的,每一个都是身有绝招的箭手。
他们这一拼命表现,韩家就算是遭了殃,不但处处是火光,浓烟更是呛的人不停的咳嗽。
京城之中的兵马司来人了,可是看到郑小侯爷和鲁柔柔两人瞪起来的大眼睛,他们摸了摸头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京城的府尹衙门也来人了,同样是到了之后看到郑、鲁两家的人,一声不吭转身就走:走时比来时跑的快多了。
至于韩三老爷跳着脚的喊救命,不管兵马司的人还是衙门的人,他们全当没有看到;唉,近来眼神都不好,回去得给他们大老爷说说,要给兄弟们弄几条鱼吃才成啊。
韩三老爷看着人来了又走,来一拨走一拨,而他的兄弟们却还没有来;他咬着牙瞪向鲁柔柔二人:他真的不是怕这两个小辈儿,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起事,他、他只能忍。
一面让人保护好府内,一面他不时就打发人出去,要尽快找到他的兄弟们拿出法子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能忍的那些人的藏身之地也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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