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今天是真的准备了惊喜,不管她出自何心,但她所做的事情对于阿凤来说绝非是坏事,而且应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
所以她准备着接受阿凤的感激,也准备着接受阿凤的善意;所以她极有耐心的准备好一切,想在吃到一半时把人请出来,看阿凤惊喜交加的向她一拜。
可是阿凤却弄的她一肚子全是火,再也没有心情给阿凤的惊喜做什么铺垫,直接就让人把李女官和姜宫人请了出来。
阿凤看了一眼李女官,没有移动半点身子;只是她的手猛的握紧,全身都绷紧了:她和李女官的关系宫中并无人知道,无双又是自何处得知的?
她真的没有喜只有惊,因为她不知道无双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至于那个姜姓宫人,她从来没有见过,一眼扫过就丢到了一旁,无惊也无喜;她的心全在李女官身上了,可是却又不能流露出半分来。
“这,就是惊喜?”她的声音有点干巴巴的,是因为她的紧张。
李女官不是一次叮嘱她,不能让人知道其与阿凤的关系,也不能让人知道阿凤一直在和她偷偷来往:阿凤此时的手心里全汗李女官的性命全握在无双的手里。
无双却没有因为阿凤的声音起疑,误会她是因为两个不认识的宫人出现,对自己有些怨气:“皇姐是不是认为小妹在和您开玩笑,两个半老的宫人罢了,哪里能算得上惊喜?”
“皇姐莫怪,你听小妹说完自然就明白了。”她笑一笑看向李女官:“她,是伺候先皇后最后一次妆容的人。”
李女官欠身,并没有多看一眼阿凤,仿佛当真是第一次见到阿凤一样,眼中没有半点的波澜;还有,就算现在人不多,但是面对无双和阿凤两位公主,她却仿佛还像在竹林里中一般。
姜宫人就在李女官的身侧,此时欠身下去不用无双开口她自己道:“婢子原是伺候先皇后的人,只不过是洒扫上的人,并没有近身伺候过先皇后。”
她说话极为沉稳,每一个字都给人平平稳稳的感觉;虽然她长的微胖,但是她不开口的时候,阿凤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眼中只有一个李女官。
无双轻轻一叹:“李姑姑和姜姑姑都在冷宫之中当差,李姑姑是冷宫的女官儿;带她们出宫,皇姐你知道的。”她没有再往下说,点到即止有时候反而是最好的。
阿凤愣愣的看着李女官,心中有一阵又一阵的雷声滚过,把她震的七晕八素:原来,李女官就是最后见到她母后的人,可是李女官和她在一起多年了,教了她很多却从来没有提过她的母后半个字。
至于姜宫人,她更是没有见过,从来没有见过一次。
当年伺候皇后的人如今已经不在宫中了,除了病死的一个外,其它的被皇帝打发出宫了;皇帝的理由是,看着她们没的伤心。
却想不到在冷宫之中还有两个和皇后有关之人。阿凤原以为在太后和德贵妃的眼皮下,已经没有她母后的人了。
“皇姐身边也没有带几个伺候的人,牡丹一个人只怕也忙不过来;安凤阁的其它人,小妹也不能再带出来母妃那边总不能让她太过生气,皇姐还要体谅一二。”无双的声音又甜美起来。
“这两个人,虽然在冷宫时日有些长久,但应该都是极妥当的人。今后就跟在皇姐身边吧,这样小妹也就不用总是牵挂皇姐了。”
她说完轻轻一点头,李女官和姜宫人再次向阿凤屈膝行礼:她们没有跪下,因为她们知道阿凤的身份,做为伺候过皇后的人,她们还真有不跪的道理。
阿凤连忙起身过去把两人扶了起来:“你们,你们这些年辛苦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母后的人在宫中,不然……”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
李女官和姜宫人都唯唯喏喏,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在冷宫中的岁月太长了,她们的性子当然是极谨慎的。
无双走到阿凤的身边:“以后,本宫就把皇姐交给你们了,你们定当尽心尽力的伺候皇姐才是。”她又安慰了阿凤两句:“今天的月色不错,皇姐要不要让她们陪你走一走?”
她当然知道阿凤和李女官、姜宫人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当着她的面儿有着太多的不便,所以才会如此提议。
阿凤马上点头:“好,好。”她握着李女官和姜宫人的手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无双,谢谢你。”这一句话她说的真诚无比:“刚刚的事情是皇姐不对,皇姐改日再向你赔罪。”
无双笑了,笑的从来没有过的舒心,也就从来没有过的开心:“皇姐不必如此。小妹从前有许多的不对之后,但是小妹今后不会再那么不懂事了。”
她说完欠了一下身子表示送阿凤阿凤不走,她哪里有和江铭单独相处的机会;要知道,为了安排今天晚上,她用了多大的心力与手段啊。
阿凤又向江铭点头示意,然后由李女官和姜宫人扶着渐行渐远。
无双转过身来看向江铭,笑容一下子就温柔了许多许多,艳丽减了几分但是多了几分亲切,变的让人打心眼看着舒服:“江国公,我也有惊喜要送你。”
江铭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点头笑道:“臣,不敢当。”他一面说着话一面站起来,谨守君臣之礼站的永远距无双有三四步之遥。
无双不以为意,她是知道江铭和阿凤之间的情份,而且她有的是耐心:“将军,你在敌境之内辗转千里,终建奇功是为大楚臣民津津乐道的;我却听说,其中有些内情。”
“你受伤并非是因敌,实因手足。”她叹口气:“我听说的时候心里就是一痛,手足啊,为什么你我的手足……”
她摇摇头笑道:“说的远了。”只是刚刚的一句轻叹可不是无缘无故说的,那是她和江铭之间的共通之处;相信,江铭肯定也会有相同的想法。
“将军在京中没有久留,在京中的日子又被其它事情占了心神,对自己受伤之事没有来得及细查吧?我倒碰巧遇到了两个人,如今就送给将军当作惊喜了。”
江铭抬起头来:“公主,臣这点小事岂敢劳烦公主?”不同于乳母之事,想要找江家人麻烦的话,他自己就有那个本事,又何需他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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